我奶奶問我爸:“葛林啊,這孩子沒去上學?”


    “沒去,純陽也遺傳了陰陽眼。”


    “啊?”


    我奶奶嚇得差點沒把碗給扔了,半天緩過神來,走到一邊去坐下了。


    “奶奶,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你去玩吧,我和你爸說一會話。”


    “哦。”


    我覺得我奶奶有些奇怪的,我就去她那屋了,我爺爺去買肉了,我愛吃肉餡的餃子,每次我回家,他都給我買肉。


    我一個人在我奶奶的房間裏麵翻來翻去的,在她的箱子裏麵找到一件紅紅的古代嫁衣,那上麵的線都是金線,下麵壓著一些鐲子珠寶什麽的。


    我翻了翻,都是值錢的。


    別的不說,光是衣服都要價值連城了,我奶奶可真有錢。


    我想了想,我們家就我一個女孩,這以後肯定是給我的。


    “萬一要是給我嫂子了呢,我大哥二哥要娶媳婦的。”


    珠寶我不稀罕,可是衣服我很喜歡,我摸了摸,真好看。


    我怕給我奶奶發現,忙著給放了回去,之後我躺在我奶奶的屋子裏麵睡了一覺。


    可夢裏又夢見了穿上嫁衣的事情,然後從一個地方去河邊拜了拜。


    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麵沒人,但是天已經黑了。


    我奇怪的看了看箱子的裏麵,我要不要問問我奶奶那衣服的事情?


    從裏麵出來外麵已經吃飯了,看到我,我奶奶叫我過去。


    我洗了洗手,坐下吃餃子,吃飽了就去外麵玩。


    我小時候就很喜歡跑去河邊玩,但我奶奶說水火無情,叫我少往那邊跑,我也不敢去。


    現在我長大了,我就很想去看看。


    從我奶奶家出來,我去了河邊,到了河邊坐下,玩起繞城河的水。


    聽人說水裏一條魚都沒有,也沒人來這邊,聽我奶奶說,這幾年總有人失足落水,死過不少人,不過都是外地的人,我們村子的沒有過。


    而我奶奶的話說,這裏原先是不死人的,隻是後來。


    我倒是不怕,坐下我在繞城河裏麵洗了洗手,覺得今晚不冷,就把雙腳也放到了裏麵。


    晃了晃,感覺有個什麽東西抓了我一下,我用力一踹,把他踹走了。


    我想起來,撲通一聲落到了水裏,我連忙撲騰了兩下,結果下麵一隻手拽著我朝著水裏去。


    我繼續踹了踹,踹還是沒脫手,我轉身看去,一個披頭散髮,全身漆黑的人正在用力拖我……


    鬼?


    我用力掙紮著,結果還是給拖了下去,我喘不上氣,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水,翻了翻眼睛,身體沉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算是睜開眼醒了過來。


    看了看我忽然坐了起來,難道我死了,怎麽會在這地方,這不是水裏麽,怎麽有一張床?


    我轉身看著周圍,起身從床上下來。


    剛想著要走,門口進來一個穿青色衣服,披著頭髮的男人,我看他進來我愣住了。


    他不是我夢裏麵在繞城河的水上見到的人?


    看到我醒了,他走過來:“你醒了?”


    “嗯。”


    我歪著頭看著他,他說:“這個東西你怎麽來的?”


    他的聲音極有磁性,我聽得一陣陣的心猿意馬。


    “那是我家的。”


    “你家的?你叫什麽,你家是哪裏的?”


    “我叫純陽,我家是葛家村陰二牛家,我父親叫葛林,我母親韓秀,陰二牛是我爺爺。”


    “純陽?葛林?”


    他看著我,良久,笑了笑:“難怪。”


    “你是誰?你認識我家裏人?”


    “認得,我認識你姑姑,按道理說,你還要叫我一聲姑父。”


    “……”我訝異了,走到他麵前圍繞著他轉了一圈:“你是我姑父,你是人是鬼?”


    “鬼!” “水鬼?”


    我繞到他前麵抬頭看他,他說:“水鬼。”


    “那你怎麽成了水鬼,我姑姑呢?”


    “她……”


    水鬼走去把手裏的小瓶子放下,我跟過去問:“我姑姑呢?”


    “你姑姑走了,本王也在找。”


    “你是鬼王?”


    我追問,水鬼說:“我是這裏的河神。”


    “水鬼河神?”


    水鬼看我:“我是你姑父。”


    “哦。”


    我坐到一邊,看著那個小瓶子:“那裏麵是什麽?你好像很在意。”


    “你年紀小,不要問這些,這裏麵是毒藥,以後不要碰。”


    “哦。”


    我不相信,毒藥留著幹什麽?


    “我是被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拉下來的,你不會是趁我姑姑不在,在這裏養了一隻女鬼和你玩了吧?”


    “胡說。”


    水鬼的臉色一沉,嚇得我不敢說話了,我立刻想到,鬼是不值得相信的,我二哥說的果然有道理。


    “那個,水鬼姑父,我想回家,你要不要把我送回去?”


    “走吧。”


    水鬼有些不高興,帶著我朝著外麵走去,我在他身後跟著,很久我們才走到外麵,他把我送到饒河上麵,我拖著全是水的身體,朝著家裏走,我發誓,我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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