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皺眉,良久:“你是說我師父?”


    “是你師父假扮成了道士,來到這裏,救了你,然後讓一場瘟疫降臨,害死了你們蕭家村的所有人。”


    “你胡說,我師父救了我。”


    “你師父是一隻攝青鬼,無緣無故的變成了道士,到你家門前幹什麽?你太天真了。”


    蕭雲一臉難以置信,注視著我:“你知道什麽?”


    “我猜猜,你聽聽。”


    蕭雲若有所思,不說話,我說:“你師父是一隻即將要渡劫的是攝青鬼,他為自己渡劫感到擔憂,他覺得他的能力,根本就度不了劫。


    所以他想了無數個辦法怎麽辦?


    終於,讓他找到了你,一個有些道緣的人。


    他先讓你幫他,但是你年紀太小了,什麽都幫不了,因為那時候才出生,他要等。


    為了讓你心甘情願的幫忙,他就暗地算計你,以至於你從出生開始,就總是生病。


    等你三歲的時候,他變成道士來到你家,這麽一來,你父母信以為真,答應讓他把你帶走,並且三年回來一次。


    你走之後,他把你放到道觀裏麵,其實那不是道觀,隻是他變化出來的墳墓,你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你那時候年紀小,不會幹什麽,但是他教給你紮紙人,教給你一些道士的東西。


    你很愛學習,跟著你師父你不難受了,也不生病了,還很快樂,有很多人陪你玩。


    你很快長大,你第一次為你師父分憂,是紮紙人吧,紮了多少?”


    蕭雲若有所思:“你什麽意思?”


    “你師父讓你紮的紙人,其實就是渡劫時候用的,用來幫他擋住天雷的,隻可惜沒成功,要不然他早就殺了你了。


    你村子的人全都死了,是因為他看你十幾歲的時候,想要回家,不想跟他修行了,所以你們村子發生了災難性的疫情。


    最後,人都死了。”


    ……


    蕭雲緩緩看著身邊的弟弟蕭風:“要是真是你說的,為什麽我弟弟沒事。”


    “你弟弟要是有事,你還有什麽擔憂的,你還會對你師父言聽計從麽?你師父留著你弟弟,其實就是為了要讓你為了你弟弟,更加的聽話。”


    “我師父為什麽渡劫失敗了?”


    “你師父到底是鬼,而且是十惡不赦的鬼,他自己不懂修道之法,他就弄了個道士,如法炮製,然後傳授你,你弄出來的那些紙人,算是什麽啊,殘次品。


    你見過真正的紙人麽?”


    蕭雲冷著臉:“你小看我了。”


    “那我讓你看看,真的紙人是什麽樣子。”這麽說有點托大了,但是偶爾逞逞威風還是可以的。


    於是我吩咐了噬魂蟲,弄些黃紙和竹子來,還說蕭家有,快點回來。


    要不烏雲散去,紙人就不能出來了。


    噬魂蟲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黃紙拿來了之後,我立刻著手紮紙人,而且全神貫注,很認真,隻是我並不急躁,反而平淡的很。


    紙人紮好,我找了個地方,直接點著了。


    紙人先是化成一把灰燼,隨後風一吹,我身邊多了個人。


    我起身去看,這人和蔣生有些像,隻是他要比蔣生更懵懂,他在周圍看了看,看到我邁步走來。


    跟著朝著我笑了笑:“陰天了?”


    “他有靈識?”


    蕭雲震驚不已,我還不等說些什麽,紙人抬頭看著蕭雲,還用深邃的眼神打量蕭雲。


    我還是滿意的,這次的紙人是最成功的了。


    也是因為我看到蕭雲紮的紙人很殘廢,才領悟到,心急則亂,做什麽事情都要用心。


    “找我來就是讓他看的?”


    紙人好奇問我,我一陣無語,翻了翻眼睛:“幹什麽說的那麽直白?”


    “那要怎麽說?原本便是如此。”


    “不說那些了,你就在我身邊陪著我吧。”


    “好。”


    紙人隨後來到我身邊,負手而立,我訝異的看看紙人,怎麽感覺他是我主子?


    我是紮的蔣生,怎麽紮出來的是慕容玨?


    風吹著,把我的頭髮都給吹的到了臉上了,紙人抬起手給我把頭髮弄了弄,掖到耳後,跟著笑了笑,還真的有點像是蔣生,倒是有些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蔣生怎麽樣了。


    浮屍王什麽都不記得了,蔣生又被作了人質,想來想去,總覺得……對不起他們。


    見我低頭,紙人說:“冷了麽?”


    “不冷。”


    我看著對麵發呆的兩兄弟,他們都很震驚。


    我跟蕭雲說:“看見了麽,這才是紙人,不是你那樣的,你殺他們的時候,可曾憐憫過,他們這一刻的存在隻是為了你,離去的時候你卻要他們痛苦不堪。”


    “紙人本身就是替身,就是為了死的。”


    “你未免太殘忍了,雖然都是為了死,生命是你給予的,但為什麽不讓他們安逸的離開?”


    “我也試過,但是不行。”


    “那是因為,你沒有用心去對他們,你從開始,做出他們,就是抱著快點去死,做替死鬼的想法,他們也會你一樣,焦躁不甘願,所以才是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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