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了試,葛老財確實是斷氣了,葛春耕一看他爹死了,哭的那是一個傷心,一下哭暈了過去。


    我站在一邊有些茫然,怎麽死的這麽蹊蹺?


    看了一會,沒有我什麽事了,我才轉身離開了,回到家裏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爸說不能不去看看葛老財,起身就走了。


    我媽還說呢,沒想到一直都硬朗的老財叔,說走就走了。


    我和傻子吃了飯,天基本已經黑了,我爸去撈忙了,還沒有回來,我就有點坐不住了。


    葛老財剛剛死了,他的死本身就很蹊蹺,我不放心,從家裏出來,跟著傻子去了葛老財的家裏。


    還沒到葛老財家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葛老財家那邊不太對勁,周圍的陰氣有些渾濁的靠近著。


    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葛老財家的大門口,正看見一口大棺材在門口停著,棺材前麵放著一張葛老財生前的照片,照片照的還不錯,慈眉善目的,隻是黑白的東西看了奇怪。


    棺材兩邊跪著人,棺材前擺放著貢品,周圍一些人正在幫忙,我朝著裏麵看了看,我爸也在裏麵呢,看見了我,我爸馬上走了過來,拉著我說:“四月啊,你送送你葛爺爺吧,跪下磕個頭。”


    “爸,我有點事,你先跟我回去。”


    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膝蓋骨硬,從小就不愛給人下跪磕頭,要是我願意也就罷了,不願意打斷了也不會跪。


    雖然葛老財是我爺爺輩的人,我小時候也對我確實不錯。


    但他一不是我親爺爺,二沒什麽實質的交情,三……


    人死如燈滅,不過是一把鍋底灰,誰會給鍋底灰磕頭?


    我爸當真以為我有事了,跟著我回了家,到家我爸才知道,我去找他就是不放心。


    “你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你葛爺爺平時對我們不錯,他去世了,我怎麽能不去看看,她娘,你和四月休息吧,我去老財叔那邊看看。”


    “去吧。”


    我媽好說話,我爸穿上衣服出去了。


    我還是不放心,隻好從後麵跟著我爸去了,未免我爸要我跪下給葛老財磕頭,我沒露麵,就在外麵看著。


    傻子陪著我,珍珠留在家裏陪著我媽。


    外麵呼呼的冷風,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沒有多久我就不行,但傻子的手隻要握住我的手,我就感覺暖和。


    傻子的體溫像是一直都比我的高一些,有傻子在,我感覺我就好像帶了一個火爐出來。


    但這天晚上葛老財家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到是叫我很納悶。


    天亮了,迷霧也都散開了,我才和傻子回去。


    我爸過了沒多久也回來了,看上去是一個晚上都沒休息,回到家裏沒吃飯就去躺著了。


    但我爸剛睡著了,門口就有人跑過來了,說是出事了。


    我媽忙著去問怎麽回事,我們也都起來了,來報信的人說是殺豬老漢死了。


    聽說這件事,我爸立刻從家裏去了殺豬老漢那裏。


    我自然也跟著去了。


    到了地方,殺豬老漢家的大門已經被堵上了,不大點的院子裏麵,到處都是人,我爸到了門口往裏看,村長立刻喊我爸:“二牛。”


    我爸答應了一聲,從外麵走了進去,我和傻子也跟著。


    其他的人一個個麵如紙白,忽然有個人從院子裏麵瘋了似的,轉身往外麵跑,一邊跑一邊說報應,都是報應的話。


    我看那個人發瘋,立刻拿一道收魂符快速貼了上去,那人忽然好像是一根木頭似的,杵在院子裏麵不動了。


    此時院子裏麵還有另外的七八個人,都有些害怕了,嚇得沒人敢動一下。


    院子外麵的人也都嚇得不輕。


    就在這時候,我看了看院子四周,這才說:“都不要怕,現在是白天,陽氣很足,一般的東西都不能出來的,所有的人都先不要走,到院子外麵的空地上麵去,院子裏麵的人也別出去。”


    聽我說大家都沒有亂動,院子外麵的人去了外麵的空地上麵,院子裏麵的人則是不敢亂動,都看著我。


    我先去了那個木頭似的人眼前,他雙眼發直,臉色青白,一看就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過。


    這院子裏麵的怨氣很重,看來是殺孽惹的禍了。


    我把黑狗血和硃砂的墨汁用毛筆點了一點,在這人的眉心畫了一個很小的符咒,符咒畫好了,這人猛不丁的一回神,好像睡覺剛睡醒了一樣,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四月呀,你上學回來了?”


    說話的人一開口我鬆了一口氣。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問那人,那人看看院子裏麵,好像是想起來什麽,這才說:“想起來了,我是來找殺豬老漢的,他前天答應給我一副嘎拉哈,我過來拿的,結果我來的時候他家的大門開著,但我喊了幾聲他都沒有答應我,我以為他是睡著了,就過來看看,結果一進門就看見殺豬老漢在他家的炕上躺著,雙眼圓睜,手裏握著一把殺豬刀,看著挺嚇人的,我就上前去看了看,結果他脖子下麵有一個刀子捅過的痕跡,肉都是向外翻的,看了可真嚇人。


    我當時跌了個跟頭,想起來要去叫他的時候,就不知道了。”


    “嗯。”我答應了一聲,可能是表情太嚴肅了,所以周圍的人也都大氣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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