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個寒噤,連忙說:“收起你的想法,你要是把他吃了,鏟屎的一定打死你。”


    講道理,六條玉米也打不過一個黑王,如果把我們全部混養在一起,估計最後要被黑王吃得渣都不剩。當然除了我。


    黑王又懶洋洋地擺了擺尾巴。鏟屎官忽然把我撈過去,勾著小牛油對我說:“來來來,看看,你兒子。”


    ……?


    鏟屎的你吃錯藥了嗎,你是覺得黑+白=黃,還是公+公能生孩子?


    “看看嘛,”他又拍拍我的頭,“知道你是蛇裏最聰明的了,記得看好你兒子,不要讓黑王對他產生什麽想法。”


    說我聰明我倒是很受用,可是管好黑王……臣妾做不到啊。


    我盯著小牛油,小牛油也盯著我,我們交替吐著信子,熟悉彼此的氣味。


    他真的好小啊……還沒鏟屎官一根手指頭粗。我都能一口把他吃掉吧……


    “沉舟,季沉舟?”鏟屎官忽然開始喊,“沉舟你好了沒啊?”


    沒人應答。


    “沉舟側畔千帆過?”


    還是沒人應答。


    “病樹前頭萬木春?”


    “來了來了。”季沉舟總算出現,正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表情無奈,“你能不能別一叫我名字就背詩?”


    鏟屎官朝他勾勾手指:“快過來。”


    “快遞到了嗎?”季沉舟湊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小牛油,伸手想去摸他,“真好看。”


    鏟屎官一把拍開他的手:“別碰,小心嚇到它。”拿蓋子把蛇盒蓋好,用字典壓住,慢慢推到一邊,“讓它好好靜養兩天,熟悉環境了你再玩。”


    季沉舟哭笑不得:“那你這麽急著喊我來……就為打個照麵啊?”


    “當然……是因為你洗太久了嘛。”鏟屎官站起身來,勾住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出去吃飯。”


    “我都洗過澡了又突然說出去吃飯……”


    “懶得做了懶得做了。”


    兩人走到門口,鏟屎官又突然回頭,指著我跟黑王說:“玩夠了就回去,不準下桌子。”


    房間門被關上。我吐了吐信子,心說你倆才認識一個月,就又是留人家洗澡,又請人家吃飯,還給人家買蛇的,我要吃醋了,哼。


    果然還是隻有我家黑王最愛我……等等黑王你在幹什麽?!


    他停在小牛油的盒子前,直勾勾地盯著裏麵看,而無知無畏的小牛油也隔著盒子一臉天真地與他對視。


    “可愛,想……”


    我一尾巴糊在黑王臉上。


    他愣了愣,繼而嘆氣:“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又喃喃,“你不會還真想把他當兒子吧?”


    “那倒沒有。”我說,“不過這好像是鏟屎的給他未來老公買的蛇,所以你還是收斂點。”


    黑王“哦”了一聲,忽然朝我湊近,漆黑的眼瞳也亮起來,把信子探到我嘴邊:“那我不吃他,吃你行嗎?”


    第22章 番外:換墊材的雞飛狗跳


    “啊……好臭!好臭!你們怎麽這麽臭!”


    一大早我就被鏟屎官的大叫吵醒,不為別的,隻為今天是例行鏟屎的日子。


    我扭頭看了一眼黑王,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並不想為鏟屎官的鏟屎行動所動。


    很快鏟屎官就鏟到了我們這裏,把玻璃蓋子移開,伸手將我撈了出來,扔進地上的大箱子裏。


    哎?這是要做什麽?鏟個屎而已,居然還要把我逐出家門?


    我摔在箱子裏,發現這裏除了我還有其他的蛇。首先入眼的就是那條想忽視都難的火焰,其次是三文魚小可愛、棕櫚美人以及暴風雪貴婦。


    沒錯,最後那隻是我媽,她今年已經六歲了,放在人類裏差不多是四十歲,但依然風韻猶存,比我隻白不粉。


    可惜她的下巴和腹部早已發黃,說真的,長到我這個年紀的暴風雪,沒有幾個下巴不黃的。而我身上的黃非常非常淡,肉眼幾乎難以識別,可以算接近純白色了。


    所以我不怕鏟屎官哪天會把我賣掉,像我這麽好的品相,想不開才賣給別人。就是這麽任性,哼。


    我相信鏟屎官心裏一定無數次在想:你有著這麽好的基因卻偏偏去搞基,真是白瞎我養你這麽多年。


    切,搞基怎麽了,看不起攪基蛇?


    我母親好像還是鏟屎官高三畢業的假期買的,當時他別提有多愛她,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給她。當然他現在也很愛,否則也不會一直養她這麽多年。就是人的愛難免有限,養一條蛇的時候,愛全部在她身上,養了好幾條蛇,就隻能把愛平分了。


    我朝她爬過去,每次見麵的時候我都會朝她打招呼——這樣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我還是很珍惜。可惜我認得她,她並不認得我,也不知道我是她兒子,隻是象徵性地吐吐信子,表示她並不排斥我。


    我之所以會知道她是我母親,是鏟屎官在給她換水的時候,順手把她拿出來放在我眼前,指著她跟我說:“看看,看看,這是你媽。”


    我估計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可我卻記住了。所以我一直認為我比別的蛇智商高。


    跟母親打過了招呼,我把視線轉向粉粉嫩嫩的三文魚。他這麽粉,卻偏偏是條公蛇。


    我跟他的感情還不錯,因為我剛出生的時候,他也剛被鏟屎官買來,所以我倆還在同一屋簷下住過一段時間。


    小的時候我倆都粉,現在我白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粉。


    他主動湊過來跟我打招呼,彼此摩擦了一下身體,再分開。不過我現在不敢跟他湊得太近,我怕黑王咬他。


    火焰從我們眼前爬過,她是真的名副其實,就像一團行走的火焰,走到哪裏燒到哪裏。她爬到棕櫚美人邊上,互相吐信,辨認了一下對方的氣味,隨後無事發生地錯開,各幹各的互不幹預。


    我艱難地把視線從火焰身上移走,看了看棕櫚,又後悔地移了回去。她身上的紅點點……真的好想摳啊……


    我們蛇是獨居動物,被鏟屎官強行扔在一起,自然不會樂意與別人分享領地。好在箱子夠大,他們幾個各自占了箱子一角,剩下我可憐巴巴地呆在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他們,我突然就有點想念我那乖巧可愛的小牛油,可惜他太小了,雖然我們玉米沒有食蛇性,可如果把他放在一群成年亞成蛇中間,誰也說不好發生點什麽事。而且他是鏟屎官單獨餵養,時間跟我們都不一樣,不會趕上例行鏟屎。


    “你們真是的啊!下次拉屎能不能好好拉,別蹭到盒子上行不行!一個個都長得貌若潘安美如貂蟬,就不能管好你們的屁股!”


    鏟屎官一邊清洗盒子一邊大呼小叫,我擺了擺尾巴,心說這可不幹我事。像我和黑王這麽聰明的蛇,這麽可能亂拉屎,我們每次都固定拉在墊材一角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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