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羊城,城主府,城主親自帶隊,準備向天羊王朝武閣進發。


    三位少年,丁健、張強、李衛辭別家人。


    前來送行的,看熱鬧的人不少,烏泱泱的一大片。


    八匹千裏靈駒拉起的三輛豪華馬車,讓送行的人看到了體麵和榮光。


    城主和鄭風上了最前麵的馬車。


    三位少年上了第二輛馬車。


    城主府兩名武靈境護衛隊長,帶著四名武師九段巔峰境隊員上了第三輛馬車。這些都是城主府的高端戰力。


    眾人羨慕地看著三輛馬車,向著天羊王朝武閣的方向,在寬闊的官道上絕塵而去。


    千裏靈駒在偏僻的羊城已是十分難得,不到正午離羊城已是八百裏地,城主頗有幾分自得。


    鄭風閉目打坐,這速度簡直慢如蝸牛爬行。隻是靜心打坐,不在乎靈駒的速度。


    正午時分到了臨近城池的官道,馬車停下,靈駒飲水喂食,歇息。


    眾人紛紛取出幹糧和水壺。


    城主邀請,鄭風婉拒。


    半個時辰後,繼續出發。


    黃昏時分進入第三座城池的地界。


    稍作調整,繼續上路,直至月上中天,進入第四座城池地界,遇上一處驛站,眾人才下車魏瑪的喂馬,點餐的點餐。


    這次停息了兩個時辰,三位少年飯後直接回馬車睡覺。


    馬車看著高大上,但真跑起來來時,並不平穩,盡管是靈駒,盡管駕車人是羊城最好的趕車人,所以趁著馬休息時,好好睡一會,很有必要。


    否則就是路上想躺平睡一會,就是枕著厚厚的墊子,也無法入睡。


    停息兩個時辰,武靈隊長和武師九段的隊員都精神飽滿。


    靈駒奔行,繼續趕路。


    到東方快要破曉時,已進入了第五座城池地界。


    這時,伸手不見五指,黎明前的黑暗,也是人最犯困的時候,馬車正要停下來,稍作調整。


    卻聽得馬蹄聲四起,迎麵一馬隊狂奔而來,一個個精壯漢子,綁著統一的頭巾,放肆大笑。


    “哈哈,八匹靈駒,馬車也講究,算是不小的收獲。”


    城主聽得臉黑,不用說遇到劫匪了。


    鄭風坐著一動不動。


    後麵第三輛馬車上的武靈護衛隊長,帶著四位隊員令車夫催馬到了前麵。


    “羊城城主府,去往武閣的三架車輛,還請各位好漢,高抬貴手。”


    羊城副隊長說話客氣,但官方的喊話,中氣十足。


    “大哥,想來這是送少年去武閣的車輛,你看?”


    二當家武靈一段,看向大當家武靈二段,一時拿不定主意。


    “既然是官方送武閣少年,我們也不搶你們的車輛,也不攻擊你們的人員,給一定的過路費,就此別過。”


    聽得劫匪的意思,已經做了很大讓步。


    劫匪大當家直接喊話,羊城城主府護衛隊長臉色一沉道:“朋友可要想好了,我們羊城為武閣送天才少年,那就是為武閣辦事,武閣追究下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鄭風一聽,城主府對上這批劫匪,武靈二段的大當家和羊城城主看齊,二當家和三當家都是武靈一段和兩位隊長相當,但幾十名武師九段的劫匪和這邊四位武師九段的隊員,那就是碾壓。


    何況對方都是單騎,戰鬥靈活。


    在劫匪大當家主動讓步後,隊長就應該適可而止,可以談判一下,以最少的代價過去,不就好了。你讓人家幾十號人,大清早出來搶劫,空手而歸可能嗎?


    隊長沒有帶腦子。


    鄭風感歎之餘,繼續打坐。


    這次不讓隊長清醒,他還以為官方就可以代表正義壓倒一切。


    道理上如此,但要是這次人家殺人滅口,屆時武閣想追究又能如何?就是將這些劫匪殺得一個不剩,能將今日被殺少年和隊友複活?


    城主對護衛隊長的行為,也有些不滿,隻是礙於麵子不好說。


    “嗬嗬,官道上殺人,幾乎每年都在發生,別說你羊城沒有聽說過。就是臨近幾大城池的官方勢力,也不敢在我們馬隊前大言不慚。”


    “看來你是不想放棄了,讓我前來領教你的高招。”


    護衛隊長令車夫催馬上前


    “這人腦子有病,給我殺。”


    二當家和三當家帶著幾十號劫匪蜂擁而上,護衛隊長以為會單挑,人家是劫匪,黎明前的黑暗出現,和你單挑,真會想。


    鄭風都忍不住好笑。


    兩位護衛隊長戰劫匪二當家和三當家就夠嗆,幾十名劫匪碾壓的姿態迅速讓城主府六名護衛招架不住。


    城主看著劫匪大當家,高喊住手。


    “有話好說,大夥辛苦一場,提出條件,還請放行為好。”


    “早些時候,你做什麽去了,現在打起來了,看到勢弱再出來做和事佬,遲了!”


    大當家對城主的做法,很是不滿意。


    劈頭蓋臉就罵,揮手一杆長槍刺了過來。


    城主揮劍防守。


    這一場以官方勢力洋洋自得的戰鬥,被劫匪碾壓著打。


    三位少年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不敢出來,鄭風看了一眼後麵的馬車,朗聲喊話:“此時不出手,一旦護衛犧牲,你們能活命?”


    丁健聽得鄭風喊話,不知什麽原因,挺身而出,讓車夫驅車而上。


    張強、李衛也知道,若不爭取,就是必死的結局。


    三人站到馬車前麵,車夫驅趕馬車,瞬間殺入戰鬥的人群。


    鄭風會心一笑,熱血少年,剛才還躲避不及,聽得自己喊話挺身而出,對丁健更是高看些。


    城主府一方兩位隊長被劫匪二當家和三當家拖住。


    四位護衛加上三名車夫,三名少年也隻有十人,和幾十名劫匪作戰,那也是險象環生。


    少年熱血,一時衝動,麵對悍不畏死的劫匪,常年刀口舔血,久拚下來還是吃虧。


    兩位護衛隊長負傷,城主和大當家相持不下,護衛和少年顯然不是劫匪對手,這場戰鬥繼續,也許隻有城主一人能僥幸逃脫。


    鄭風走出馬車,朗聲喊話:“雙方停手,聽我說幾句,不然再動手不遲。”


    “劫匪,要劫貪官汙吏,劫富濟貧,劫之有道。大當家的善念,不是因為羊城城主府是官方勢力而讓步,是看在護送少年入武閣的事情。”


    “羊城城主府,作為官方勢力,護衛隊長嫉惡如仇沒錯,可曾想過,你的一時衝動,將隊友和少年性命置於何處。衝動的代價就是逼劫匪殺人滅口。”


    “聽得勸,就此住手!”


    劫匪大當家在勝券在握的局勢下,本想問句憑什麽?卻看到鄭風漂浮了起來。


    就那麽垂直!


    直線著上升,還無靈氣外泄。


    劫匪沉默了,城主府護衛隊長羞愧了。


    城主沒想到鄭風是武宗高手,還不是一般的武宗,那停在空中的身形,一動不動,那比飛行還難辦到。


    “大當家,既然你心存善念,我也不趕盡殺絕,就此離去。”


    劫匪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離去時沒有一聲吆喝,隻有一路的馬蹄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異常響亮


    “護衛隊長,今日的衝動,你也意識到了,以後做出決定前,先考慮雙方實力。”


    護衛隊長羞愧難當,連連點頭。


    \\\"三位少年想必也學到了不少,遇到事情要冷靜思考。”


    “趨利避害,人之本能,用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不丟人。”


    “避無可避時,不得退讓,舍得一身剮,敢把皇上拉下馬。”


    “有了今日之恥,到了武閣,定要努力修行,不負青春,不負韶華。”


    鄭風揮手,所有的傷,瞬間完好。


    東方破曉,剛才的經曆猶如一場夢,鄭風的話,在少年和護衛的腦子裏回響。


    城主和鄭風同乘一輛馬車,再也無法淡定。


    鄭風淡淡一笑道:“城主大人就當沒看見,剛才也是想給護衛和少年們上一課,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是與非,對與錯,黑與白。”


    “少年們經過憋屈,才會知恥而後勇。對他們日後武閣的修行大有裨益。”


    鄭風一臉平靜,侃侃而談。


    “感謝先生指點迷津,護衛隊長和本城主都受益匪淺。”


    “就是你提點劫匪的劫之有道,劫貪官汙吏,劫富濟貧,本人也深深認同。”


    “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是與非,對與錯,黑與白,我也有了很多理解,若在之前,有人這樣說起,定是不信,今日劫匪大當家,和城主府護衛隊長的行為,就很好詮釋了先生的觀點。”


    “劫匪大當家心存善念,主動退步。城主護衛隊長不動腦子,不顧敵我雙方的實力懸殊,一味的認為邪不勝正,官方的實力代表正義就該消滅劫匪,差點令所有人陪葬。這是打著爭議的犯罪,差點萬劫不複。”


    城主感悟良多,心潮起伏。


    鄭風早已閉目打坐,剛才的事情對他來說完全可以忽略。


    三位少年坐回馬車,在回想鄭風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護衛隊長和隊員沉默不語。官道遇劫,不是該誓死拚殺?但今日這種情況確實有些不堪回首,若不是鄭風強勢介入,震懾劫匪,他們一行人就是武靈二段的城主要想逃出生天也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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