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喃喃問:“媽媽,現在還記得我嗎?”陳奕川怕他難過,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小梵,你已經被找到,媽媽記起你是很容易的事情。況且,你記不記得那天媽媽在馬路上衝過去救你的事情?”程梵輕輕點頭,陳奕川接著說:“這應該就是,母愛的本能吧。”程梵垂著眼簾,揉了揉鼻子:“媽生病,爸呢?”陳奕川神色落寞:“爸在幾年前去世了,癌症。”程梵忍不住哭出聲來,哽咽著問:“你們一定過得很辛苦吧。”陳奕川溫聲撫著他的臉:“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這麽多年,你才辛苦。”程梵抬起濕潤的眸子望著他:“哥,你找了我多久了。”陳奕川:“十五年了,幾乎每個城市我都找過,幸好,在這裏找到了你。”程梵再也忍不住,小聲嗚咽:“謝謝你,一邊照顧媽媽,一直沒有放棄找我。”陳奕川摟著他:“我一想到我的阿嶼可能吃不飽,穿不暖,我幹什麽都提不起力氣,我怎麽可能放棄你呢?”程梵在陳奕川懷裏放聲痛哭。淩晨,陳奕川躺在枕頭上睡得很沉,程梵悄悄起身,穿上拖鞋站在窗前。樓下的商業區,依然繁華,並不像淩晨的寂靜。他抬頭一望,便能看見麗水汀畔,又想起謝崇硯離開前的樣子。他回頭看了眼陳奕川,悄悄披上外套,關門離開。入夜,陳叔走進書房,端著一杯咖啡。謝崇硯低吟:“陳叔,您去休息吧,別陪著我。”陳叔若有所思一笑:“其實這樣的光景以前經常出現,但自從梵梵來到這個家,便不見了。”提起程梵,謝崇硯又點了一根煙:“這個小沒良心的,現在應該睡得正香。”陳叔爽朗笑了兩聲:“您這是,想他了。不過沒關係,明天梵梵還不回來?”謝崇硯道:“我就給他拿了兩天的藥,最遲後天回來。”陳叔笑而不語,關門離開。書房內隻剩下謝崇硯一人,手指夾著煙輕輕在煙灰缸碰著,煙燼掉落,他注意力逐漸放空。說也奇怪。往常程梵就算住在家,也是睡在隔壁房間,不會打擾他。可今天,他的心髒像是被挖走一塊,空空的。大概是,從此程梵的生命中,便多了兩個重要的人,而他不再是唯一。謝崇硯無趣地想了想,如果讓程梵現在將這三人排序,自己應該會排在倒數第一。前麵可能還得加一個墨墨。掐掉煙,他起身準備睡覺。無意間轉身時,瞥見樓下站著一個身影。身形驀地一怔,謝崇硯快步下樓。程梵隻披著一件睡衣外套,腳上甚至隻穿著拖鞋,呆呆望著門口。謝崇硯走出來,一眼便注意到他明顯剛剛哭過的眼睛。他低頭,語氣寵溺且無奈:“怎麽哭了?陳奕川應該不會欺負你。”程梵斂著濕潤的眼睛,靜靜看著他。謝崇硯上前將他抱起來:“進屋嗎?”程梵右手順勢勾著他的脖子:“你都抱著我了,還問我。”謝崇硯被他氣笑:“隻有委屈的時候,才會想起我。”程梵腦袋枕在謝崇硯肩上,小聲道:“我得在我哥醒來之前回去。”謝崇硯調侃:“瞧你這語氣,我們怎麽這麽像偷情?”程梵傲嬌道:“誰要和你偷情?”上樓時,謝崇硯沒詢問程梵的意見,心照不宣將他抱進自己的房間。程梵剛才正是注意到書房亮著的燈才沒有敲門,問他:“這麽晚了,還在工作?”謝崇硯:“養家糊口。”程梵一副不信的神態,任他放在床上。謝崇硯的被子帶著淡淡的雪鬆味兒,程梵順勢鑽進去,單薄的身子躺在裏麵,幾乎看不出有人。謝崇硯開玩笑:“以我的角度,隻能看見一顆腦袋放在枕頭上。”程梵想了想那個畫麵,嫌棄道:“你好討厭。”謝崇硯視線漫不經心落在他的身上,關燈上床。“你哥半夜醒來發現你不見了,會不會擔心。”“我留了紙條。”“紙條上怎麽說?”“謝崇硯害怕,讓我回去陪他。”漆黑的房間,一道黑影俯身籠罩著程梵,謝崇硯凝著他:“你壞我名聲,怎麽賠?”感受著壓迫感,程梵臉頰滾燙,別過臉:“沒法子賠。”謝崇硯抑製著逐漸粗重的呼吸,低聲笑了笑,重新回到自己枕上,“好了睡覺了,明早偷偷送你回去。”“偷偷”兩字,謝崇硯故意加重,唯恐程梵聽不見。這時,黑夜中出現一道聲音。“謝崇硯,抱著我,我害怕。”某人語氣驕傲,帶著些小命令。謝崇硯長臂一攬,程梵滾到他懷裏。他低頭沉吟:“程梵,你是不是當我是和尚?”程梵斂著顫動的睫毛:“什麽意思?”謝崇硯聲音帶著幾聲蠱惑:“沒什麽,空巢老人發發牢騷。”程梵將腦袋埋進他的懷裏,溫吞道:“睡了,不許吵我。”謝崇硯:“遵旨。”清晨五點,程梵悄悄踏進陳奕川家裏,手上拎著早飯。桌上的紙條沒被動過,陳奕川應該沒醒。鬧鍾響起,陳奕川第一件事便是起身摸了摸旁邊,發現被褥冰涼後,睡意瞬間消失。“小梵!阿嶼!”他穿上鞋立刻去客廳尋找,看見一桌子早飯後,不好意思起來:“抱歉小梵,哥貪睡,沒能起來給你做早飯。”程梵搖頭:“昨天你太累了,起不來正常,我出去買了一些。”陳奕川眼神透著幾分心疼:“你幾點起床的?我剛才摸著被褥,一點溫度都沒有。”程梵心虛解釋:“可能我睡相不好吧,我才起床不久。”陳奕川笑著:“你睡相比你小時候好多了,小時候你經常滾到我腳下,每天淩晨我會固定起來找你,幫你蓋被子。昨晚我沒感覺到你在動。”程梵:“我喜歡聽小時候的事情,你多說一點給我。”陳奕川替他盛好粥:“可以。”吃完飯,程梵收拾東西準備前往電視台錄製《最強舞者》。他的腳雖然沒好利索,但節目組已經為他延長三天,不能再拖了。《精心田園日記》那邊,因為最近遭遇強降雨,為預防澇災,需要暫停錄製等待雨季過去,給程梵專心養傷的時間。陳奕川本來要送程梵去電視台,但安晴已經在門口等候。程梵上車後,安晴八卦地問:“梵梵啊,你…你這?謝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程梵一猜便知道她想歪了,於是揚起唇:“他是我哥哥。”安晴張大嘴巴:“陳…陳奕川是你哥哥?他不是陳沐星的哥哥嗎?”陳家的私事程梵不願聲張,淡淡解釋:“這件事很複雜。”安晴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明白,我不會傳出去的。不過,梵梵啊,你老攻是謝總,親哥哥是陳總,人生贏家啊。”程梵心情愉悅:“還行吧。”來到錄播廳,c組成員紛紛圍到程梵跟前,詢問他傷勢。程梵謝了大家的關心,給大家訂購甜品奶茶一起聚餐。第二輪比賽,是淘汰賽。預示著c組將離開五人,程梵雖有不舍,但尊重賽製,借聚餐的理由,當作送別宴。第一輪結束時,各組進行了本輪抽簽,c組抽到的是一首舞曲《野獸》。hiphop和poping程梵隻是稍顯了解,正式場合表演,從未有過。所以縱使程梵腳有傷,也依然跟著大家堅持學習。幸好這次表演條件不如之前艱苦,練得也算輕鬆。晚上用餐前,所有舞者聚在一起休息。林意禮和盛開走過來詢問程梵傷勢,見他能正常練習跳舞,才放心離開。陳沐星遠遠瞥了程梵一眼,對第二輪的比賽勢在必得。d組第二輪抽中的是他最擅長的舞種,名字叫《霓裳》。而程梵又有腳傷又跳街舞,還不知道什麽樣子呢。從c組出走的楊波等人在陳沐星麵前說程梵小話,“古風男神會跳街舞嗎?”“應該不會吧?難以想象程梵跳街舞的樣子。”“他隻會那一種舞算什麽本事?這次c組肯定拿不到冠軍了。”陳沐星任由他們嘲諷,默默吃飯。這時,幾名maggiey的員工抬著餐廳標識的外賣箱子走進來,“陳總訂的全餐,送給節目組。”maggiey是本地超有名的輕奢甜品,深受明星們的喜愛。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起來。“陳總?是陳導師的家屬嗎?”“陳沐星的家人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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