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


    趙牧見她一記輕功直奔琳琅麵前,立馬環過琳琅的腰,將他輕輕帶至自己身後。


    沈月隻當是趙牧是被這個賤人迷惑:“趙牧你讓開,她就是殺害阿爹的兇手”。


    此話一出,堂下的便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


    “老寨主死了!”


    “而且趙當家居然要娶一個殺害了老寨主的人?”


    寨子裏的這些小嘍囉們都是走投無路然後被老寨主收進來的,他們自然不會讓老寨主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沈月冷笑:“這個賤人居心叵測,不僅殺害了老寨主,就在昨晚,他還聯合後山的蛇妖欲將趙當家一起殺害!”


    沈月看著下麵人投來的疑惑的眼神,又解釋道:“想必你們一定發現你們當中一些兄弟今天根本沒有到場吧,他們根本不是被大當家解散了,而是被妖蛇一同殺害了!”


    這話終於成功地引起了公憤,趙牧雖不在乎這些小嘍囉,可對於沈月這種胡編亂鄒的行為卻是十分厭惡。


    他昨晚隻是不想讓後山之事流散出去,才殺了那些人,沈月這個有心計的卻趁機將這髒水潑給了琳琅,她料準了自己現在正處上位其間,不會為了一個小妾冒險,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嗬,當真是好計謀。


    隻是可惜了,他趙牧雖不愛男子,但對琳琅卻是不同的:


    “鬧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這次沈月沒有開口,下麵的人倒是有兩個願意說話了。


    “趙當家息怒”。


    趙牧看向關冥:“難不成關副將信這瘋女人的話?”


    關冥侃侃而笑:“趙當家的家務事我們自然無權過問,隻是,這其中牽扯到的幾條人命,我們似乎可以談談”。


    “哦?”


    趙牧眼角眉梢裏透露出一股子不屑,自大地讓人有些發指。


    關冥的臭脾氣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家都在等著他發火,可奇蹟的是他竟然像個沒事人似的沒有再開口。


    傅博溫適時出聲:“既然大家都有疑義,我看這婚還是等等再成吧”。


    江淼是個沒主見的,而太傅又向來不主張多管閑事,洛佩慈就更不用說了,他肯定是他那便宜老爹拿過來湊個數的,現在兩個頂樑柱發了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說來可笑,朝堂之爭在玄京上演地如火如荼,他們幾股不同勢力現在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在同一處觀賞著同一齣好戲,真是怪哉。


    而清風寨的下人們也不約而同地站出來反對,老寨主的死沒有弄清楚,他們也絕對不能讓趙當家娶這麽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進寨子。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趙牧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們,又接著道:“我請你們來不過是做個見證,誰管你們的意見?”


    “趙牧哥哥,你千萬不要被這個賤人迷惑了,他殺了阿爹,以後他一定也會殺了你的”,


    沈月一邊靠近趙牧,一邊收攏藏在袖子裏的短劍。


    “沈月,我對你忍耐有限,如果你再出言不遜,就小心著自己的舌頭吧”,


    趙牧原本就不喜歡她,在寨子裏多時也盡量不與她接觸,可現在了解地越多,就越覺得令人噁心。


    “琳琅!”


    台下發來一陣短促的疾呼,趙牧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也在這時被沈月鑽了空子。


    剛才發出聲音的人是傅博溫。


    “趙牧哥哥,我知道你現在被迷惑了,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不會害你”,


    沈月將短劍架在琳琅的脖子上,一邊說話一邊帶著他向後退去。


    ☆、第92章 孿生兄弟


    趙牧冰冷的表情在沈月愚蠢的自作聰明下愈漸低寒:“我從來也沒有被迷惑,趁我還有點耐心, 你現在立馬放了他”。


    沈月雙目含恨, 自己的至親已經沒了,而他最信任、最喜歡的人現在卻用那般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造成的。


    “他不過是一個戲子,現在還是一個啞巴, 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


    沈月有些歇斯底裏地吼道。


    趙牧眉峰上挑, 額間青筋亂跳,隻見他咬牙切齒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我的牆角你也敢偷聽!”


    沈月情緒不穩,又加之被刺激到了, 手中的短劍向琳琅的脖子靠近了幾分:“我現在還有什麽不敢的?”


    “沈小姐!”


    傅博溫帶著病態的聲音顯得急促卻又無奈。


    沈月在山中混了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心腹, 真要在玄京打聽點什麽也不算太難, 她湊在琳琅耳邊,語氣裏帶著些鄙夷:“如果我早點認識你,向你討教點這勾人的本事, 今天站在這裏會不會就沒有這麽難堪?”


    琳琅的紅蓋頭依舊沒有被揭開, 他心涼如底, 自己究竟是怎麽被認出來的?他的身份被點破的時候,那些人分明沒有多少驚訝, 所以他們早就猜到是自己了,可是,為什麽。


    沈月看著手中的人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般失去了反應, 興致缺缺:“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傅相毒啞了你,我還想聽聽這玄京第一戲子美妙的歌喉呢,是不是真像傳言那般,婉轉空靈……嫵媚惑人,嗯?哈哈哈哈!”


    琳琅任由沈月牽扯著自己,忘記了任何動作,如果這時有人掀開蓋頭,就會發現他已經褪去血色的臉龐,他敗露了,徹底的,毫無保留的。


    沈月還在揭著他的傷疤,說出的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放肆,琳琅也越來越麻木,反正這些話他聽的已經夠多了,再多的也沒有了。


    趙牧卻是忍不住了:“沈月,你夠了!”


    沈月苦笑:“趙牧哥哥聽我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肯回心轉意嗎?”


    她眼中蓄滿淚水,卻異常安靜地沒有爆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眼睛裏現在充斥的是同情吧,對我的,還是對他的?”


    趙牧根本就不想與她糾纏。


    “琳琅小戲子,你看見沒有,這個男人其實一點也不愛你,他隻是同情你,同情你明明是相國之子,卻隻能做一個賣藝維生的伶人,其實你知道嗎,如果你去勾欄院,或許就沒有現在這麽辛苦了,你隻要找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


    傅博溫就是有再好的修養,聽到一個女子赤/裸/裸地說出這些話也是覺得不堪入耳,隻是他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沈月的臉上已經多出了一道鋒利的血痕。


    她遮住半邊臉頰的頭髮被整齊地砍了下來,醜陋的胎記突然暴露在眾人麵前,沈月身子抖了一下,一隻手慌忙遮住半邊臉頰,一隻手卻還不忘記控製琳琅。


    胎記是她最大的忌諱:“趙牧哥哥,你怎麽能!”


    趙牧收回利器,狠厲道:“別再叫我什麽狗屁哥哥,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放不放人”。


    傅博溫在台下皺眉,很明顯他並不同意趙牧這種激進的做法,要是沈月一個激動,傷了琳琅,那他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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