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剛死,他身上的體溫甚至還是熱的,是誰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通知百姓趕到這裏,還是說,他料定自己一定會得手,所以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一個帶著顫音的熟悉的聲音在人群中異常地能讓人辨識:“道長,怎麽會是你……”


    謝子居冷漠地看著他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著他眼中的不可置信與痛心疾首,並未表現出一絲驚慌。


    他甚至隻看了趙牧一眼,便移開的目光,他被堵在了這裏,在那群憤恨的百姓中勉強能找出幾個熟悉的身影:客棧老闆娘,夥計,小女孩,還有箋羽……


    他深知自己百口莫辯,卻也沒有想未自己辯解,從他進入烏連小鎮開始便是一個陷阱。


    餘光忽然瞥到前方角樓上的幾個人影,縣令,小神醫和魏嬸兒,謝子居眯了眯眼,發現他們此刻竟是沒有半分不妥,甚至得意洋洋,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暗自吞下糖裏的渣渣,蠢木覺得自己還能再救一下o(* ̄︶ ̄*)o(故作鎮定的笑容)。


    ☆、第71章 道長被抓


    “謝子居,或許我該叫你子居道長, 聰明如你, 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此刻, 陰暗的牢房中隻剩趙牧和謝子居兩個人,牢房裏太暗, 隻能靠著外麵月光透進來的一絲光亮看清彼此模糊地身影。


    謝子居被他們用鐵索捆在這裏, 不染塵埃的道袍上沾滿了百姓扔過來的汙穢甚至於黑狗血,混雜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如果謝子居想掙脫逃離, 根本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可從此以後他便會背上殺人掏心的罪名, 他知道自己不能逃,甚至不能反抗。


    他麵目清冷地看著趙牧此刻近乎發狂的大笑, 緊抿薄唇沒有說話, 他不懂趙牧這麽做對他自己究竟有什麽好處。


    待他笑夠後,謝子居才問道:“貧道很好奇,趙牧你在裏麵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主謀?同謀?還是……局外者”


    趙牧聞言突然斂起笑容, 陰沉地站在那裏:“局外者?難不成你以為我對你真的有什麽兄弟情義?真是可笑”。


    從他將謝子居抓緊大牢那一刻開始, 就已經註定撕破臉皮,而他也終於可以不用再扮作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天知道他有多高興。


    謝子居暗暗觀察著他的反應,再次開口:“貧道想過,這麽陷害我對你來說根本沒什麽好處”。


    趙牧走到他麵前, 兇狠的眼神死死盯著謝子居:“都到現在了,你還是這麽自以為是!你難道沒有發現我一開始就是騙你的嗎?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目的就是為了……”


    謝子居與他對視,眸中毫無波瀾。


    趙牧說了一半,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麽,緊握的拳頭忽然鬆開,甚至看向謝子居的時候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嗬,道長好計謀”。


    趙牧戒心太重了,即使是在被激怒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有點難纏。


    他走到謝子居麵前,拍了兩下道袍上的碎屑:“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道長,不知道長想聽哪一個?”


    趙牧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道長要找的人,我其實早就找到他了”。


    話說完,他暗自看了一眼謝子居的反應,卻沒有在他的臉上找到半分欣喜,不過他也沒有泄氣,而是又接著說道:“壞消息是……那位小公子他現在根本不想見你”。


    “你把他怎麽樣了?”


    謝子居雖然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但他至少還是關心他的,不是嗎?


    趙牧露出得逞的表情:“放心,他很好,隻是不想再見你而已”。


    “不要傷害他”。


    趙牧:“你這是在求我嗎?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難得能看到這臭道士低眉順眼的樣子,趙牧怎能不過把癮。


    可謝子居竟是沒有再說一句,他知道自己不管再做些什麽,趙牧都不會因為他而改變對古笙的態度,而且以他現在被囚禁的狀態,古笙不與自己在一起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嗬,道長這般無情無義,還真是辜負了小公子一片真心呢”,


    趙牧故意惋惜地說道。


    “大人”。


    一個衙役走進來伏在趙牧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趙牧聽後臉色有些難看,他回身看了謝子居一眼,盡是複雜之色,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那些老鼠終於不安於活在水溝裏並且開始暴/亂。


    謝子居大底猜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他有些搞不懂趙牧,他明知這個鎮子的百姓是那樣痛恨衙門,而他現在又被誤會是挖心的妖魔,趙牧帶他回衙門,在百姓眼裏就等同於放虎歸山,更是一種包庇,他造成這種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的錯覺迷惑百姓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僅僅是為了毀了自己嗎?顯然不是。


    他應該錯過了些什麽。


    他剛才提到古公子,古公子是被樓君卿的人帶到烏連的,樓君卿,那麽樓君卿在裏麵又是怎樣的一個角色。


    斷臂、鎖、冊子上被刻意撕掉的一頁、貓妖,有人在向他刻意暗示著什麽。


    謝子居又將所遇到的人和事又回想了一遍,在壯漢背包裏裝的是一件衣服,不,是一件被砍斷的袖子。


    什麽東西開始清晰起來……是斷袖,不是斷臂。


    斷袖,鎖,樓君卿,冊子上被撕掉的一頁,還有,還有人群,所有人都過來了,但唯獨沒有見到箋羽的弟弟箋莫。


    那天在客棧趙牧與自己說過的清風寨的故事,玄京來的神秘人、老爺、兩個兒子,小兒子被帶走,樓君卿是又從烏連調任到玄京的,那麽樓君卿在這個故事裏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小兒子還是神秘人?


    不對,年齡不對,時間不對,他究竟漏掉了什麽?謝子居動了動身上的鐵索,突然有什麽東西從道袍中掉了出來------冊子。


    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死屍!是死屍。


    ……


    鎮子裏的百姓從四通八達的小巷子裏湧出來將衙門外圍得水泄不通,僅靠那幾個廢物衙役根本不能維持秩序,一時間哭喊聲,喧鬧聲嚷得沸沸揚揚。


    “是誰在領頭鬧事?”


    趙牧站在門前並未阻止他們,隻是淡淡地問了縣令一句。


    “人太多了,沒有發現主謀”,


    縣令在一旁小心回答著。


    “嗬,沒有主謀?”


    趙牧踏著官靴走下台階,緩緩在他們麵前轉了一圈,隨手就拎起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孩。


    “乖女!”


    很顯然這一行為再次激怒了他們。


    “誰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當場摔死這個短命鬼?”


    趙牧習慣性地擺起那令人發寒的招牌笑容,卻映得每個人心裏悲寒徹骨。


    大聲喧譁變成了憤憤私語。


    “她的命掌握在你們手裏,派個能跟我說話的人,還有,最好快點,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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