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發出靈魂質問：“你這樣騙臨清的錢，良心不會痛罵？”葉頡道：“我沒騙他，隻是解釋不清。”君禦道：“有什麽解釋不清？”葉頡道：“臨清無法理解良性負債，也無法理解公司融資負債並非我個人負債。在他眼中，我欠著幾百億。”君禦：“……”他怎麽感覺蘇臨清傻乎乎的？明明蘇臨清看上去挺精明。“你對他好些。”君禦有些擔心蘇臨清了，“把他看緊些。”他擔心蘇臨清離開了葉頡容易被騙。葉頡點頭。他家貓就是貓傻心善，太過單蠢。沒辦法，你能對貓有多大要求？葉頡回家之後，順從的把自己的網購和外賣賬號綁定了蘇臨清的卡。蘇臨清叮囑：“你想吃什麽想買什麽就直接買，別顧忌我。我有幾百萬，夠你花！”葉頡點頭：“好。謝謝。”當解釋不通的時候，隻需要點頭說“謝謝貓貓”。葉頡已經很習慣。葉頡不但綁定了蘇臨清的銀行卡，還真的用蘇臨清的銀行卡買東西。吃的用的穿的，並不給蘇臨清省錢。至少蘇臨清自己這麽認為。雖然葉頡這樣的花銷，每個月也就幾萬塊，十分省錢，蘇臨清還是有了緊迫感。聰明且努力的貓貓立刻戰勝了拖延症，學會了用十根指頭打字。第一本五十萬字的小說，在一個月內就初步定稿。葉頡先付費找校對公司校對了三遍，蘇臨清又自己改了幾遍，終於發表。蘇臨清選的網站，正好是和平鴿公司控股。蘇臨清起手發三章，就立刻有編輯慧眼識珠，給蘇臨清發來了簽約站短。葉頡閱讀了合同之後，給宮陵陽打了一個電話：“我有個親戚要來你的網站簽約，有沒有你們隻分成網絡收益的合同？”宮陵陽被葉頡搶了直播網站，正火大：“滾！”葉頡道：“哦，那不簽了。”葉頡掛斷電話，對蘇臨清道：“不簽約。直接出版。”蘇臨清點頭：“好。”商業的事他不懂，雖然他家大大貓很敗家，瀕臨破產，但肯定比他強。他選擇聽專業人士的意見。葉頡剛掛斷，宮陵陽就回撥電話：“艸！你居然掛我電話？！”葉頡把電話拿遠一點，等宮陵陽罵完，道：“你說滾。”宮陵陽咆哮：“我讓你滾你就滾？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你搶我東西的時候怎麽沒這麽聽話！！”葉頡慢悠悠道：“你有告訴我你要收購嗎？”宮陵陽被噎住了。他公司的業務，怎麽可能告訴別人？葉頡道：“還有什麽事？”宮陵陽很想把電話掛斷，但他父母催促他和葉頡和好，他隻能憋屈道：“你哪個親戚要來寫網文？我給他單獨擬定一份合同。順便一起吃個飯。”葉頡道：“好。你定時間，你請客。”宮陵陽雖然的確打算請客，但他聽到葉頡的話，還是非常疑惑：“你這麽不客氣？”他們倆的關係沒好到這一步吧？葉頡道：“剛買了直播網，現金流空了。”蘇臨清對葉頡豎起大拇指。對！大大貓終於學會節儉！死要麵子活受罪是不對的！臉皮能換飯吃，那要臉皮幹什麽！貓貓都可以躺地上露出肚肚賣萌，人也可以！宮陵陽被葉頡的話噎住了。他懷疑葉頡故意嘲諷他，但沒有證據。葉頡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難道葉頡真的窮得連頓飯都吃不起？那也不可能啊！葉頡道：“不要辣，不要太油膩，其他隨意。”宮陵陽被葉頡這自來熟的話給嚇到了，條件反射同意。他掛斷電話之後，問特助：“葉頡說他沒錢，讓我請客，還非常不客氣的點餐，你說這是為什麽？他侮辱我？”特助沉默了許久，問他家小宮總：“宮總，這明明是朋友的相處方式，為什麽你會想到侮辱？難道你以前沒朋友？”宮陵陽：“……”特助：“？”宮陵陽：“你這個月獎金沒了。”特助給了宮陵陽一個了然的眼神。他明白了，小宮總果然從小到大沒朋友。宮陵陽：“……你下個月獎金也沒了。”特助淡定點頭：“好。”他明白了，小宮總不但從小到大沒朋友，還對此非常自卑。宮陵陽：“……”他咬牙忍住了讓特助卷鋪蓋卷滾蛋的話。首先，這個特助除了經常戳他肺管子，但能力相當不錯；然後，他如果為此發怒，他沒朋友被揭穿後惱羞成怒的事就坐實了。特助見宮陵陽冷靜下來，沒有再惱羞成怒，問道：“需要我幫您定位置嗎？”宮陵陽罵道：“你懂個屁吃的！”說完，他就早退，去全市各個著名的私房菜館踩點試吃。第一次單獨請葉頡吃飯，絕對不能出岔子。宮陵陽從小到大都被葉頡壓製一頭，在各方麵都很有勝負欲。到了約定的那天，葉頡攜手打扮得更加精致的蘇臨清，提前十分鍾到達宮陵陽訂好的私房菜館。為了下班後一起出發，今天蘇臨清去了葉頡公司碼字。君禦得知蘇臨清要見宮陵陽，立刻把蘇臨清“綁”到了工作室，給蘇臨清新配了衣服做了發型。“葉頡是宮陵陽單方麵的死對頭，雖然葉頡不在乎，但你絕對不能鬆懈！”君禦道。蘇臨清問道：“什麽叫單方麵死對頭？”君禦道：“就是宮陵陽視葉頡為死敵，葉頡對宮陵陽隻有一個‘班裏永遠考第二那個同學’一個印象。”蘇臨清一邊不懂裝懂點頭，一邊問網友。網友的回複非常統一，“做好隨時撥打報警電話的準備！”。蘇臨清炸毛。這麽嚴重嗎！他立刻全神戒備。到了私房菜館後，蘇臨清問葉頡：“如果他給你下毒或者突然摔杯子，我一腳踹死他，算正當防衛嗎？”葉頡問道：“突然摔杯子？”蘇臨清道：“摔杯為號，埋伏三百刀斧手砍死你！”葉頡：“不至於。他不是會違法犯……”葉頡突然想到，宮陵陽在商界的風評就是不擇手段。而且宮陵陽還是天道欽定的法製咖反派霸總候補。雖然正常狀態下，宮陵陽不會親自做違法犯罪的事，但如果宮陵陽的腦子被天道糊了……葉頡道：“算正當防衛。”他知道自家貓的武力值，讓貓警覺一點，就算不小心誤傷，他付醫藥費。蘇臨清做出比肌肉的動作：“放心！我有好好研讀法律！絕對一腳踢得他失去行動能力，但不會受太嚴重的傷！頂多賠錢！”葉頡點頭：“我相信你。”宮陵陽正出門迎接，好奇道：“什麽拘留，什麽相信？”葉頡道：“沒什麽。給你介紹，這是我家蘇臨清。他是宮陵陽，我同學。”蘇臨清因為太過警戒，所以拿出了完美的文人社交姿態，笑得溫文爾雅書卷氣十足，一舉一動甚至連頭發絲都符合儒士的頂尖要求。北宋時，能在及冠的時候考上進士的人，都必須養出轟動天下的聲望。雖然你們不信，但蘇臨清在那時候確實是眾口皆傳的完美道德君子、禮儀大家。“你好，宮先生。”宮陵陽看著蘇臨清文雅禮貌但帶著幾分疏離的笑容，居然有點手足無措。他恍惚看到了自家外公。宮陵陽的外公是一個十分老牌和傳統的文人。就是很講道理，也很會用物理方式講道理，孔老夫子嫡傳那種傳統文人。宮陵陽因此從小心理陰影，對這種具有儒雅氣質的人有點發怵。他立刻收斂起已經到了嘴邊的諷刺，客套道：“歡迎歡迎。裏麵請。”蘇臨清看向葉頡。他很講禮貌，不像是會毒死你的樣子！葉頡若有所思。宮陵陽早就訂好了菜。葉頡和蘇臨清一道，菜就一股腦全端了上來。宮陵陽一邊吃菜，一邊和葉頡聊一些沒有營養的商場新聞，一邊打量蘇臨清。他們吃的是中餐，當然有公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