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穿成假少爺被真少爺看上了 作者:蘇半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季嶼秒懂,連台本都拿不穩了,趕緊用手背在自己唇瓣上胡亂而又重重地一抹。頃刻間,他臉紅如火。好尷尬啊,他想。為什麽台本裏的劇情會跟現實這麽像啊!還好季榆遲不是傅嚴寒,而他也處理得夠及時!可是還是好尷尬啊,季榆遲會不會以為他是故意模仿劇情勾引他啊,啊啊啊啊啊!季小嶼,你好丟臉,好社死啊!“哈哈。”季嶼幹巴巴地笑了一聲,想要化解此刻尷尬的境地。可惜還沒等他找好借口,季榆遲又盯著他發燙的臉問:“沒談過戀愛?”他怎麽可能談過!!!他的情竇初開,還是穿書後對著床上這位發問的大豬蹄子好嗎?!“沒有。”季嶼搖頭否認,抓著台本的手緊了緊。“喜歡過人嗎?”季榆遲又問。季嶼長而卷的睫毛垂落了下去,再不敢迎視季榆遲仿若看透一切的目光。他抿了抿唇,沒吱聲。喜歡過。喜歡你。但我現在不敢告訴你。他在心裏回答。怕季榆遲再次追問,季嶼幹脆紅著臉將問題丟還給季榆遲:“鬱哥,你呢?”季嶼問這話時,依舊沒抬頭。事實上,他也沒指望季榆遲給他答案,他不過是找個借口跳過季榆遲對他的追問。可萬萬沒想到,床上靠著的那人回複了他。語氣很淡,但答案卻叫季嶼心頭一跳。季榆遲說:“喜歡過。”季嶼幾乎是瞬間仰頭看向季榆遲季榆遲還維持著隨意靠在床頭的姿勢,隻是目光卻沒再放在他身上。房間裏暖黃的光籠罩在他身上,卻沒法讓他溫暖半分。相反,他們明明隔得很近,季嶼卻覺得季榆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誰也進不去。他望著虛空,像是在追憶,又似在沉思,語氣極淡,卻給人蒼涼又哀傷的感覺。他說:“他媽媽不同意。”季嶼不知道季榆遲這話是說給他聽,還是純粹發泄般自言自語。但他還是忍著酸澀追問:“為什麽不同意?”他不懂。在他心裏千般好、萬般好的季榆遲,喜歡上了另一個人,可那個人的媽媽卻不同意。而且看樣子,因為這一外在阻力,季榆遲的戀情無疾而終了。季榆遲依舊沒看他,卻回答了他的話。“因為……”他頓了頓,才艱澀道,“我配不上他。”“怎麽可能!”季嶼立刻就否定了他的答案,“鬱哥你喜歡的人有多好,你還配不上他?再說,配不配得上是他.媽媽的看法,他自己的意見呢?也覺得配不上他?”季嶼不服,難不成季榆遲喜歡上的是個小王子不成。富豪榜第三、十八歲的博士、長相身材堪稱男明星的季榆遲,還配不上那人,總不能那人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吧?!出乎季嶼意料的是“他不知道。”季榆遲垂頭,低聲給了答案。不知為何,季嶼覺得季榆遲在談及那段戀情時,忽然像變了個人。平日裏的矜貴冷漠全然不在了,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悲傷起來。許是氣氛感染,季嶼的聲音也弱了很多:“那……你沒想過跟他表白嗎?”隻是因為那人的媽媽,季榆遲就放棄了?季嶼覺得季榆遲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想過。”季榆遲扯了扯唇,是一個自嘲的笑,“但沒機會了。”季嶼剛想問為什麽。季榆遲就忽然看向他,眼底是令他心驚的淒楚和悲涼。他道:“他去世了。”窗外的冬風呼呼作響,不用感受隻是聽,就覺得寒冷異常。但季嶼卻覺得,天氣再怎麽刺骨,都不如此刻季榆遲眼底的情緒和他出口的話叫人心涼。遺憾,悲涼,甚至是無力。仿若一顆滾燙的心瞬間跌落在冰冷刺骨的凍湖裏。漸漸沉入深不見底的湖底。季嶼耳邊,隻餘下這樣一句話。“他去世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暗戀,還不被當事人得知,就畫上了永遠的悲傷的句號。第30章 我會對你好的,很好很好的。季嶼覺得自己挺笨的。明明是哄季榆遲入睡, 結果愣是讓氣氛變得悲傷又難過。不用想也知道,季榆遲今晚又不用睡了。“鬱哥,你別難過, 以後……總會再遇到合適的人的。”季嶼捏著台本,低著頭小聲安慰季榆遲。雖然他也知道這句安慰多麽無力。可哪怕是這句無力的安慰,都讓他的心裏隱隱泛著疼。原來, 他剛剛喜歡上的人, 在他沒有遇見他時,他心裏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但他不怪季榆遲,他隻心疼他。我會對你好的,很好很好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合適你的人。季嶼望著季榆遲,在心底道。“時間不早了,去睡吧。”“嗯。”季榆遲單手摘下眼鏡,示意房門, 單方麵終止了今晚的見麵。季嶼已經記不清他們之間多久沒這種對話了,多日來都是他念書半小時,季榆遲就入睡了,而後他回房。唯有最初兩次, 季榆遲是在沒入睡時趕他走。季嶼的心懸在半空中, 沒有著落點, 風一吹就飄飄蕩蕩, 空虛無助。此刻的他,就像被父母丟在遊樂園的小孩,不知來處, 也不知歸宿, 茫然無措。知道季榆遲心情比他還差, 季嶼稍稍平複了下空落落的心,乖巧地點了頭:“好。”起了身,他還是沒忍住回頭囑咐,“鬱哥,你也早點睡,晚安。”意料之中,季榆遲沒給他答複。季嶼的心又空了一塊。難受。許是見到他情緒低落,在他出門那刻,季榆遲喚了他一聲:“小嶼。”季嶼聽得很清楚,是“小嶼”,不是“季嶼”。季嶼冰涼的心瞬間熱了點:“哎。”“會遇到合適的人的,我知道。”遲來的回答落在他耳裏。季榆遲望著他,雖然周身還縈繞著淡淡的憂傷氣息,但眼神卻堅定。“嗯嗯。”季嶼忙不迭地點頭。他還想說點什麽,季榆遲卻沒再給他機會了:“晚安。”季嶼念念不舍地離開了。進了自己臥室,季嶼倚靠在門後重重呼了口氣。像是那口濁氣出來了,懸著的心就能踏實落地似的。很顯然,不可能。季嶼將台本放在桌上,上了床。此刻他隻想找點什麽倚靠,讓自己有點安全感。關掉燈,蓋好被子,閉眼。哪怕整個身子挨著床,但他翻來覆去,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