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師祖。」明懷應聲,上前掰開炎曠的手,將儲岩帶了回來。


    而圓頂,則帶著白虎堂眾弟子,將那些黑衣人,包括炎曠都給綁了起來。


    待將敵人都綁完,言禮這才將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


    而那些黑衣人此時已經虛弱得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小禮子,你好厲害!」圓滾滾拍拍身邊言禮的肩膀,讚嘆道。


    「師叔祖過獎了,應該早點……」


    言禮話還沒說完,那邊,炎曠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身上的氣勢忽然大漲,竟然掙脫開了押解他的弟子,直朝著儲岩撞過去。


    「糟!他要自爆!大家快讓開!」


    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弟子們趕緊往外跑。


    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而且還是入了魔的原因後期修士自爆,那產生的威力,足以將整座山峰移平。


    見炎曠直直衝過來,明懷直接張開了一個結界,將弟子們都護住。


    這邊,言禮小手一伸一握一甩,然後又掐了個法訣,在眾人還沒看清的時候,隻聽見高空中「轟!」一聲爆響,猶如炸了個幹雷,響徹雲霄。


    眾人心裏都跟著抖了一抖,等他們再一看,那個瘋了要自爆的炎曠已不見蹤影。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爆炸聲,莫非,就是炎曠自爆的聲音?


    頓時,他們雙眼灼灼地看著圓滾滾身邊的小正太:強,好強!


    而跟著炎曠過來的那些黑衣人見此情景,看著那個小正太猶如見了鬼似的。


    這個小孩子是誰?這麽強?!


    剛才就瞬間將他們這麽多人壓得死死的,這會,眨眼間就將一個要自爆的原因後期修士給扔到了高空引爆了,而且看天空中除了聲響,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點氣流的衝擊都沒有,這明顯是被封印在了一個強大的結界中爆炸了。


    雖然知道修真界修士們都能自由改變自己的形象,但是,也沒見哪一家的高手是喜歡扮成小孩子的啊。


    黑衣人們的心裏是崩潰的。落到他手裏,他們估計是沒有逃脫的希望了。


    揮手讓弟子們將黑衣人帶下去,儲思才走到明懷麵前,噗通一聲跪下。


    「老祖,宗主,諸位長老,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卻被赤陽宗無恥賊人破壞了,是思才思慮不周,沒有做好防衛工作,幸得宗主和老祖出手,才沒有釀成大禍。思才在此請罪,請宗主責罰。」儲思才向著明懷的方向跪下,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


    明懷看了言禮一眼,言禮翻了個白眼,然後眼睛瞥一邊去了,意思很明顯:現在你是宗主,又不是我,不要來問我。


    無奈地收回視線,明懷看著跪在地上的儲思才,說道:「是該罰。」


    聽到此話,儲思才跪著的身子一抖,立即伏得更低了。


    明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白虎堂祠堂所在,護山大陣這麽容易就被攻破了,是該罰。就責罰你們兩個月內務必將護山大陣修補升級。」


    聽到明懷這麽說,儲思才心裏稍稍鬆了口氣,拜了一下,領了命:「是。」


    儲思才站起身,站到一邊,捏著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然而,他汗還沒擦完,一聲大喊傳來。


    「儲思才,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在被綁著拖下去前,那個炎曠身邊之前逃脫過一次的中年男人突然用力大聲喊道。


    他這一聲喊出來,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所有人都看向儲思才的方向。


    亦烽看著那邊,微微皺了下眉。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還不帶下去!」良久,儲思才被眾人的目光盯著,暴怒,趕緊叫那兩個傻掉的弟子將人帶下去。


    「慢著!」言禮皺著眉,說道:「把話說清楚!」


    「老祖,他信口胡說,您別……」儲思才急著解釋。


    言禮手一伸,表示不想聽他說話。


    等中年男人被帶到近前,言禮手一揮,將他身上無形的束縛解了,直接看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你說!」


    「嗬嗬,無極仙門忠勇信義,門人情如一家之名享譽整個天瀾,人人都以能進入無極仙門為傲,某以為無極仙門真是那麽無欲無求和諧有愛的呢,看來也不盡如此嘛。我說呢,修士也是人,又不是真的成仙成神剔除了七情六慾了,怎麽可能沒有任何名利慾望呢?哈哈哈,沒想到,沒有最狠,隻有更狠!」中年男人昂著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這一翻似褒實貶的話,頓時激起了在場眾多無極仙門弟子的憤慨,他們都怒瞪著這個中年男人,簡直要把他給活剮了。


    言禮手一抓,中年男人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臉色立馬漲成了豬肝色。眼看著中年男人要斷氣了,言禮這才手一鬆,厲聲道:「說人話!」


    中年男人跪趴在地上,良久,終於緩過氣來,他緩緩爬坐起來,看著儲思才說道:「二十多年前,我們少宗主並沒有要殺那個女人的意思,要殺那個女人和她腹中孩子的,一直是儲思才。


    「當年,他見少宗主拐走了亦菲琳,卻沒有要殺人的意思,便直接派人偽裝成我們的人去追殺她,後來被我們識破,他就要求跟少宗主合作。因為儲思才將消息告訴了儲岩,導致儲岩沖關失敗,少宗主大怒就沒有答應他,隻是也沒有讓我們阻止他的動作罷了。」


    「儲岩,你以為正在閉關的你是怎麽知道亦菲琳失蹤的消息的?哈哈哈,就是儲思才傳遞的消息!當時你沒有走火入魔一命呼嗚,想必儲思才代堂主是很遺憾可惜的吧?哈哈哈……」


    聽到這話,儲岩一臉震驚地望著儲思才,「思才哥,你,你為什麽……」


    眾人也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儲思才。


    「不,不是我,我沒有,小岩你不要相信他!」儲思才急忙解釋道,然後轉身,他奔到中年男人麵前,一腳將其踹倒,死命補了幾腳:「你放屁!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這樣來陷害我?!」


    「咳咳……哈哈哈,我陷害你?後來是我想幫少宗主除掉那個女人,然後悄悄跟你合作的,當時我們的通話記錄我都還有,你要聽聽嗎?還有之前,不是你不惜受傷然後偷偷將我放了,前幾天又告訴我說,儲岩醒了,而且今天是亦烽認祖歸宗的日子,讓我在今天告訴我們少宗主的嗎?怎麽,這麽快,你就忘了?」中年男人吐出一口血,說道。


    「你放屁!你……」儲思才氣急敗壞要去踹人。


    「行了!帶下去吧!」言禮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回手讓弟子將中年男人帶下去了。


    儲思才一臉灰敗,呆若木雞立在當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那個中年男人狂笑著遠去,現場眾人心中各有所思,廣場上靜謐得落針可聞。


    第117章 116116


    第117章:白虎秘境


    被中年男人的話影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儲思才,包括亦烽和圓滾滾,包括儲思才的兒子——儲星闌。


    「父親, 你……」儲星闌朝著儲思才的方向邁出一步, 卻又猶疑地停了下來,他望著儲思才, 想聽到父親的解釋。


    「不,星闌, 不是我,你相信我!」儲思才看到兒子眼中的懷疑失望, 心中一急, 轉頭就地跪下, 膝行到言禮麵前, 雙手拉著言禮的衣擺, 著急地對著明懷和言禮喊道:「宗主, 老祖!我是被冤枉的!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哼!明懷,交給你處理!」言禮憤怒地扯出自己的衣擺, 丟給明懷一句話,便直直走回到圓滾滾身邊, 麵帶慚愧之色地說道:「師叔祖, 教育出如此敗壞門風的弟子,弟子難辭其咎,請師叔祖責罰。」


    說完, 便要跪下請罪。


    見言禮跪下,圓滾滾趕緊雙手一扶,將言禮拉起來,「小禮子,這跟你沒關係,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無極仙門自從無音入主無音峰開始,這麽多年下來,便一直都是秉持著無音那種無欲淡泊,隨意自在的修煉態度;對待門人則一直是尊師重道,兄友弟恭,親如一家的。


    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例師門兄弟間自相殘殺的慘劇,大家都有點懵,也很痛心。


    「師叔祖……」言禮實在覺得無顏麵對圓滾滾。


    除了圓滾滾,他是整個宗門輩分最大的了,而且他是自小就接受無音峰教育長大的,對待宗門的感情比在場任何一人都要重,也有著一份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責任心。


    隨著同輩的弟子一個個或飛升或化道,言字輩的弟子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位小師弟,但那位小師弟比他要小個千來歲,是無音飛升後才入門的,並沒有見過無音。


    是以,言禮總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需要好好守護宗門,待將來見到祖師爺和諸位長輩,也能說一聲問心無愧。


    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


    圓滾滾拍拍言禮的手,安慰道:「人心是最難猜的,也是最難掌握的,你盡到自己的責任就可以了,不必自責。」


    言禮長嘆一聲,無言掩下雙眸,顯然對儲思才失望至極。


    那邊,儲思才被言禮一袖拂開,往後跌坐在地,見言禮將自己交給了明懷,他又趕緊跪著,爬到明懷麵前,雙手抱著明懷的腿,喊道:「宗主,我是被冤枉的,他們這是故意栽贓陷害引起我們的內亂,你相信我啊。你知道的,這麽多年,我都一直兢兢業業地為白虎堂,從來沒有一刻放鬆過,你知道的啊……」


    「唉,思才,我看到了你過去這二十多年來的付出。」明懷嘆出一口氣,說道。


    看著儲思才期盼的眼神,明懷繼續道:「正是因為我看到了,所以,思才,你是不是太眷念這個位置了?」


    聽到此話,儲思才身體一僵,過了一會兒,才吶吶道:「沒有,宗主,我沒有……」


    「清者自清。你先到悔過崖住幾天,待我查明真相,到時自會給你一個公道。」明懷伸手搬開儲思才的手,吩咐道:「四長老,五長老,勞煩你們將白虎堂代堂主儲思才送到悔過崖。」


    兩名長老上前,一人一邊拉著儲思才的胳膊,直接將他帶走了。


    「不!宗主,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


    待儲思才被帶走後,因為儲岩身體不好,亦烽又剛回來,明懷便指定了一名儲家的族老暫代白虎堂堂主之位,而後,又吩咐了刑堂盡快調查清楚整件事情,便揮手讓眾人散去了。


    不一會兒,眾人散去,廣場上,就剩下了幾個人。


    儲岩原本身體就還虛弱,又被炎曠和儲思才的事刺激到,這會也是心力交瘁,隻是還強撐著一口氣沒有暈過去。


    「父親,你還好嗎?」亦烽蹲在儲岩身邊,關心地問道。


    「小烽,我沒事……」儲岩微微搖頭,不想讓兒子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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