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華妃是一腔心思都在皇上的。


    甚至在被太後給關禁閉之後,華妃心裏擔憂的也是皇上有沒有醒過來。


    並且她還在心裏無數次的懊悔,怎麽就把這樣的時疫傳染給了皇上,那個該死的奴才真是應該千刀萬剮。


    又一次華妃倚在門框上看著外麵的天空,期待著皇上如同往日一般到來,笑著告訴她,隻有她才是後宮中最特別的那個。


    頌芝心疼的看著傷心欲絕的華妃,小心的勸道:“娘娘,夜深了,應該睡下了!”


    華妃卻連動都沒有動,語氣幽怨哀婉,“也不知道皇上如今怎麽樣了?病情有沒有起色?皇上生病,本宮應該去侍疾的,結果現在卻是連翊坤宮都出不去!”


    頌芝神色更加心疼了,“娘娘,皇上是真龍天子,自然會逢凶化吉了,娘娘也要保重身體,這樣皇上病好之後娘娘才能有精力繼續侍奉皇上啊!”


    華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豔麗容顏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你說的對,本宮確實應該好好的養著身體,外麵不知道多少狐媚子等著看本宮的笑話,尤其是端妃那個賤人,本宮還沒有親眼看到她死,為我的孩兒報仇,本宮絕對不會倒下!”


    華妃心裏重燃戰火,並且在心中堅信,隻要皇上好起來,一定會放她出去的。


    而皇上讓甄嬛多侍疾這件事情,對後宮其他妃嬪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安陵容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了。


    她這才承寵幾天,原本應該是她的好日子,結果皇上就得了時疫,現在太醫院還沒有章程出來,不知道皇上要怎麽才能好,但安陵容就是覺得,皇上一定會忍過這一關,而這個時候,隻要能在這樣危機的時刻照顧好皇上,和皇上生死與共,那必定會被皇上重視。


    安陵容沒有出色的容貌,更沒有什麽家世支撐,後宮之中差點就成為家世最低的那個,她隻能兵行險著,想要用這樣的方法得到皇上的寵愛。


    所以安陵容積極的去侍寢,甚至是搶著去侍寢,後宮之中除了少數的那幾個之外,大家都不是傻子,雖然心裏都不想要侍疾,擔心會被傳染,但被安排到的時候,就算害怕也一定會去的。


    畢竟對方是皇上,誰都不可以嫌棄的,要是讓對方知道了自己不願意去侍疾的話,別說以後不會得寵了,就連家族也都是被連累的。


    所以安陵容沒有能找到什麽機會,她也隻能一咬牙,在進去侍疾的時候直接就把蒙著臉上的布給拿走了。


    皇上這些天都見慣了其他妃嬪擋著臉的樣子,現在就竟然看到一個不遮擋的,心裏倒是十分新奇,隻是安陵容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再加上自己也不寵愛,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她是誰來。


    安陵容看到了皇上疑惑的眼神,性子敏.感的她立馬就意識到了為什麽,心裏更是難受。


    自己的姐妹不把她當一回事就算了,自己可是在皇上傳染時疫之前才侍寢過兩次的啊,皇上竟然也忘記了。


    但安陵容也不能責備皇上,就隻能溫柔的笑笑,“嬪妾是答應安氏,之前幾次侍疾時皇上還未醒!”


    皇上點了點頭,原來是一個小透明,他也不怎麽寵愛的,不過就憑著她能與自己生死與共這一點,皇上還是願意在自己病好之後多寵幸對方的。


    安陵容最會察言觀色,自然發現皇上的心思,動作更加溫柔起來。


    生病的人最是虛弱,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安陵容溫柔小意,很是能撫慰皇上的心,這倒是讓甄嬛少受了一點折磨。


    而且安陵容在發現皇上不容易入眠之後,還無師自通了唱小曲哄對方睡覺,並且還精準的唱中了那首讓皇上心生遺憾,額娘從未給他唱過的小曲,皇上看著安陵容的眼神更加的溫柔。


    有了皇上的命令,現在侍疾的就隻有安陵容和甄嬛兩人,甄嬛看著安陵容那麽受皇上喜愛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心裏煩躁。


    哪怕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替身,心裏惱怒得不想要再見到皇上,但甄嬛心裏也明白,自己已經進宮了,沒有問題的話自己這輩子都要留在皇宮裏了,哪怕自己不喜歡皇上,但也不能允許自己寂寂無名的活下去,更別說位分這麽低能隨時被人踩一腳。


    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甄嬛真的對皇上失望,對感情絕望了,但她也不是吃虧的性子,餘鶯兒和華妃之前那麽欺負她,要是不還回去,甄嬛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舒服。


    所以她還需要皇上的寵愛,每天看著安陵容能得到皇上的笑臉,自己過去的時候皇上就是臭臉,伺候的時候皇上甚至還要故意用藥燙傷她的手,或者是直接潑在自己的身上。


    甄嬛全身就沒有幹著走出養心殿過,每次臉色都是陰沉沉的,眼看著安陵容和自己的區別待遇,甄嬛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而此時的餘鶯兒在幹嘛?


    她在裝病。


    因為之前皇上要修身養性,為了讓自己忍住,並沒有去餘鶯兒那裏,餘鶯兒不想被其他的妃嬪嘲笑,所以一直都稱病,這下子皇上一下子倒下,太後倒是想要餘鶯兒也去侍疾,畢竟她實在是太囂張了。


    之前餘鶯兒半夜高歌,連太後的清淨都被打擾了,尤其是在餘鶯兒把欣常在押到慎刑司之後,太後懲罰了餘鶯兒,按理來說,餘鶯兒以後都會失寵,畢竟是被太後責罰的人,作為兒子,皇上不應該寵幸一個自己老母親都責罰過的人。


    但誰讓餘鶯兒有掛,還成為了寵妃,性子更是囂張,後宮之中就沒有一個人喜歡餘鶯兒的,包括太後也不喜歡,看到皇上那麽寵愛對方,簡直就像是給太後打了一個耳光,太後這些天都不愛出來走動了。


    但餘鶯兒絲毫不懂這些,或者是說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就要做轟轟烈烈的寵妃,要是連得罪一個人都要算好得失,怕這怕那,那和她做宮女的時候有什麽區別?


    太後記恨上了餘鶯兒,不想讓這樣一個丟自己臉麵的人活著,所以這次侍疾能很自然的把對方給弄死。


    但誰讓餘鶯兒在這之前就報病了,哪怕太後再想要把餘鶯兒趁機弄死,但也要顧及皇上的身體,總不能讓餘鶯兒又把自己的病給傳染給了皇上,所以這次也就隻能作罷。


    餘鶯兒聽到皇上得了時疫,那是恨不得離皇上十萬八千裏,生怕會被傳染。


    她有這麽好的係統在身上,那注定是要轟轟烈烈的活著的,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就算是有一點冒險那都不行。


    但花穗不知道啊,她就隻知道自己家小主聽到皇上得了時疫也不著急,明明沒有生病卻一直都躲在鍾粹宮裏。


    “小主,後宮所有的妃嬪都去侍疾過了,要不您也象征性的去一次?不然皇上病好之後應該會計較這件事情的,到時候皇上生氣不來了怎麽辦?”


    花穗急得滿頭大汗走來走去的,頭都要走暈了,但坐在貴妃椅的餘鶯兒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還在悠閑的吃著水果。


    “花穗啊,小主我都病了,你還讓我去給皇上侍疾,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要是我待會病情加重了怎麽辦?”


    雖然說餘鶯兒得寵,但她一直都沒有升位分,所以身邊的大宮女就隻有花穗一個,而且花穗雖然說不算很聰明,但好歹相處久了還是很了解餘鶯兒性格的,伺候得還算好,所以餘鶯兒這個眼睛長到了天上的人,對花穗還算是不錯了,當然,這個不錯是相對於其他那些被她非打即罵的奴才。


    餘鶯兒雖然說最近不得寵了,但皇上實在是舍不得她這個絕色美人,而且還有那麽多妙處,哪怕是礙於祖製一直都沒有能給餘鶯兒升位分,但心裏卻是真的喜歡,所以皇上私底下就讓蘇培盛叮囑過內務府,一定要給餘鶯兒先挑那些好東西。


    所以現在就算餘鶯兒閉宮不出,但也沒有缺什麽東西,相反,還擁有很多好東西。


    花穗聽到餘鶯兒這話,差點就直接給對方翻一個白眼了,這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自己家小主根本就沒有生病啊!那臉色紅潤得比自己還要健康,小主長得那麽好看是怎麽有那麽厚的臉皮說出這樣的話的?


    不過小主說話實在好聽,哪怕花穗知道自己的內心應該鄙視小主才對,但聽到這聲音,麵對這樣一個大美人,也舍不得去苛責什麽。


    但花穗的話始終是提醒了餘鶯兒,自己之前是一直都稱病才能不去侍疾的,但如果太後那個死老太婆一定要自己去的話,她怎麽辦?


    皇上那可是時疫啊,現在還沒有藥能研究出來,這誰敢去侍疾,況且別的妃嬪侍疾那是爭一個得到皇上寵愛的機會,但現在就憑著自己的這個樣子,自己的這些優點,都不需要去表現,皇上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失寵。


    她現在要做的,那就是好好的保重自己的安危就行,反正不管後麵登基的皇帝是誰,她都有信心可以去誘.惑到,根本就不慌。


    但為了防止自己被那個死老太婆針對,餘鶯兒還是打算做點什麽事情,“花穗,我突然覺得不舒服,你去把太醫院裏最年輕的太醫喊過來!”


    餘鶯兒假裝捂著自己的心口,裝作不舒服的樣子。


    心裏想的是,要是其他的老太醫過來,自己也沒有本事誘.惑,也沒有本事能收買,但年輕的太醫就一定會被自己誘.惑到,隻要對方幫著自己作證,那太後那死老太婆也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去侍疾了。


    花穗聽到這話還真以為餘鶯兒不舒服,看著這樣一個大美人,西子捧心一般的在自己麵前,她都控製不住心裏狠狠跳了一下。


    快步走到餘鶯兒身邊,臉上表情焦急萬分,“小主,您哪裏不舒服啊?嚴不嚴重?”


    這下子花穗沒有翻出來的白眼就被餘鶯兒給翻出來了,她動作有力的推了一把花穗,“你又不是太醫,知道了有什麽用,還不趕緊去請太醫,記得,一定要請最年輕的那個啊!”


    花穗受到魅惑效果,立馬就焦急的跑了出去。


    其實也不需要餘鶯兒刻意強調,此時還能在太醫院裏也就隻有溫實初一個了。


    溫實初被排擠出團隊之後,他就一個人在太醫院裏,他倒也不覺得難受,隻是覺得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不會受幹擾的去研究能控製時疫的方子。


    倒還真讓他給找到了。


    溫實初不愧是醫學天才,那麽多老太醫都想不出來的東西,他一個人就能自己研究出來。


    花穗找到他的時候,溫實初正準備好東西打算去找自己的嬛妹妹,畢竟他不在意這樣的功勞,他心裏還記掛著自己的嬛妹妹,最近她失寵了,要是能拿到這個功勞,想來嬛妹妹應該會很高興。


    不愧是戀愛腦之王溫實初。


    花穗心裏著急餘鶯兒的情況,都沒有和溫實初說明白,著急忙慌的就拉著溫實初跑了。


    溫實初整個人都傻了,但甩開女子的手又不符合他儒雅的性格,所以他隻能斷斷續續的跟著花穗走了。


    “這位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


    跑到半路,溫實初終於是能把氣給喘勻問出來了。


    花穗卻是一直跑著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的擺手,這讓溫實初都緊張起來了,以為是有人得了時疫馬上就要死了,想著自己都有方子了,不如就在別人身上試試,然後再把方子給嬛兒妹妹,所以就跟著花穗走了。


    剛走進鍾粹宮,溫實初就先聞到了一股異香,這種香味很是奇怪,哪怕溫實初聞過那麽多種草藥,都沒有能有這個清香。


    他很想問問這到底是什麽香味,能讓人聞了這麽清醒,又覺得這麽沉醉,這實在是違背了他這麽多年學醫的常識。


    但很快,他沒有問出口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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