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禦鬼者的普遍壽命不長,而且死亡率極高。


    倘若不去駕馭更多的詭異,用來穩固自己身體裏所關押的詭異。那麽遲早有一天,體內關押的詭異會走向複蘇。


    這是一個無法阻止的死循環。


    如果不去駕馭詭異來平衡身體裏所關押的詭異,就會麵臨詭異複蘇的下場。但如果選擇去駕馭第二隻詭異,又會麵臨近乎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渺茫成功率。


    不單止駕馭第二隻詭異的時候成功率極低。還有另外一個難題,怎麽得到第二隻可以用來駕馭的詭異?


    要知道,禦鬼者想要駕馭第二隻可不是隨便一隻詭異都有資格的。需要與禦鬼者駕馭的第一隻詭異的類型相匹配。


    而想要順利的找到,與自身駕馭的第一隻詭異的契合度,難度有多高?這就跟大海撈針差不了太多。


    橫豎都是死。


    怎麽選?


    畢竟這個世間隻有唯一的例外,那就是王權。


    也隻有王權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但這些問題,卻是除了王權以外,這個世界上所有禦鬼者都麵臨的難題。


    王權已經能想象得到,如果有朝一日楊文藝因為身體裏關押的詭異複蘇而身死,姑姑王昕月又會是多麽的傷心欲絕。


    “難道堂姐加入了官方的禦鬼者組織?”


    “又或者加入了某個民間禦鬼者組織?”


    “而這,就是她剛才口中坦言所說的一份權力非常之高工作?”


    聯想到剛才楊文藝所說,王權基本上猜的八九不離十。


    如此說來,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楊文藝僅憑自己的個人能力,僅僅隻是作為一個剛走出社會的年輕大學生,卻能找到一份比姑父這位公司副總托關係才找到的工作,權力都要更大。


    如果堂姐楊文藝成了一名禦鬼者的話,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但,王權可不認為,


    成為一名禦鬼者是多麽風光和值得炫耀的事情。


    畢竟,並不是所有禦鬼者都能和他一樣,具備著可以無條件強製關押一切詭異,能夠完美駕馭一切詭異的能力。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禦鬼者,駕馭詭異之後都相當於慢性死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相信並不是所有禦鬼者都會願意選擇去成為一名禦鬼者。


    “堂姐是怎麽成為的禦鬼者?”


    “被迫?還是主動?”


    王權陷入沉思。


    如果是被迫的話,那他也不好說什麽。但如果堂姐楊文藝是主動成為的禦鬼者。那就隻能說,是她自己找死,怪不了誰。


    一看楊文藝這個天真爛漫的樣子,王權基本上就能判斷出。對方應該是剛成禦鬼者不久,根本不知道成為禦鬼者之後所要麵臨的諸多難題。


    否則,對方就不一定能表露出現如今這般樂觀、自以為是的心態了。像楊文藝這種新人禦鬼者,往往是詭異事件爆發裏麵最容易暴斃的那一批人員。


    想了想,王權並不準備過分去幹涉堂姐楊文藝自己的人生。路是自己選的,誰也怪不了誰。


    正所謂。


    人教人是教不會的,隻有事教人,一定會讓人記住一輩子。


    也該讓這位天真爛漫、心高氣傲的堂姐楊文藝吃點苦頭,長點記性。


    既然選擇成為了一名禦鬼者,如果以後還是抱有這種單純的心態,遲早有一天會被其他禦鬼者坑死都不知道為什麽。


    隻要確保堂姐不會輕易的死去就可以了。這一點,王權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能力去做到的。


    一想到堂姐楊文藝剛才那股高高在上的驕傲模樣,王權就忍不住想笑。


    區區一個新人禦鬼者!


    也不知道心高氣傲的堂姐一旦讓知曉,她一向看不順眼的那位堂弟,其實也同樣是一位禦鬼者。而且,還是一位遠遠超乎她想象的強大禦鬼者的那一刻,她又會作何感想?


    王權相信會有那一天。


    “媽,我明天不在家裏吃飯。高考結束,我們班裏組織了一場聚會,作為告別高中時期的離別宴。同學們都去了。”


    楊文瑩突然說。


    “別玩太晚,還有,記住別喝酒。如果你回來的時候,身上一旦讓我聞到有酒臭味,你知道後果。”


    王昕月再三叮囑。


    “知道啦。”


    楊文瑩小臉蛋兒有些發苦。


    她本來還想著,偷偷嚐試去喝點酒,嚐一嚐酒是什麽味道,為什麽這麽多大人都喜歡喝。現在看來。結果被老媽嚴厲叮囑之後,她顯然是沒辦法去品嚐酒的味道了。


    “媽,我出去一趟。”


    飯後,楊文藝率先離開。


    然後王權也告別了一臉不舍的姑姑。


    臨別之前,王昕月滿臉關懷的再三詢問:“小權,你的生活費還夠嗎?如果不夠的話,記得跟姑姑說。”


    王權哭笑不得。


    這完全是被當成了未成年的小孩子。


    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擺脫了姑姑王昕月的糾纏,王權落荒而逃。


    ……


    離開皇庭小區之後,楊文藝開車一輛紅色的小轎車一路來到一間安靜的咖啡廳。


    停好車,


    從車裏走下,她步入咖啡廳。


    這是一間輕奢華的咖啡廳,麵積隻有不到一百平方左右。


    這裏出入的來客數量並不多,所以這裏環境很安靜。室內裝修十分氣派奢華,以暖色調為主。牆壁上畫著一個個黑色調的圖案,帶著一股蒸汽朋克般的設計美感。


    時而伴隨著一段段輕輕的音符傳來,美妙的樂曲令人心神一鬆。


    咖啡廳坐落在南江市繁華的商業地段。


    按理說,以現在的這種營業情況,咖啡廳應該經營不了多久就會麵臨倒閉才對。可實際上,這間咖啡廳已經開業有三年了。


    老板是一名妙齡女子,二十六歲,名字叫蘇白羊,家境優渥,父母各自的名字上都管理著一家市值上億的企業公司。


    如此倒也不難理解,為什麽這間開設於繁華商業地段的咖啡廳,在沒有太多來客的情況下,卻依舊開了三年而沒有麵臨倒閉。


    這就相當於是富二代的玩票興致,即使每個月都在虧錢,隻要老板蘇白羊不想關閉這間咖啡廳,那這間咖啡廳就會一直存在。


    普通人不知道的是,這間名為‘白羊咖啡廳’的咖啡廳,其實是南江市民間禦鬼者組織‘白羊’的總部所在地。


    是的。


    億萬富豪家裏的千金大小姐蘇白羊,是一名駕馭了詭異的禦鬼者!


    由她一手創立的白羊組織,是近期南江市新興起的一個民間禦鬼者組織。截至目前,白羊組織成員包括蘇白羊這位創始人在內,一共隻有六個人,全部都是女性,也都是駕馭了詭異的禦鬼者。


    其中,楊文藝便是白羊組織剛剛招攬的新人禦鬼者,由白羊組織創始人蘇白羊親自招攬。


    “文藝,你來了。”


    看到楊文藝走進咖啡廳,本就坐在咖啡廳前台的一名二十六歲女性緩緩站起。她身高幾乎達到一米八,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皙,精致的五官畫著煙熏濃妝,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活脫脫一名藝術係成熟禦姐。


    她踩著黑色的高跟鞋一步步迎接走來的楊文藝。


    “蘇姐。”


    楊文藝神色有所拘謹。


    無論是,對方身為禦鬼者前輩的身份,亦或者對方那千金大小姐的顯赫身份地位,都讓楊文藝在對方麵前毫無傲氣可言。


    “不用這麽緊張。”


    蘇白羊拍了拍楊文藝的肩膀。


    而後,帶著後者來到咖啡廳後麵的秘密基地。


    此時,白羊組織六位成員全部聚集於此。


    以蘇白羊為首,六位女性,六名e級禦鬼者。


    “蘇老大,我們這是要大幹一場嗎?”


    一名身高隻有一米五的蘿莉興致勃勃,蠢蠢欲動。


    “就在剛才,經過我的再三考慮,我決定接下靈異論壇上麵的一份懸賞任務。任務內容是去處理一起e級詭異事件。”


    蘇白羊說,“一起e級詭異事件,對於我們而言整體的危險係數並不高。所以,用它作為我們白羊組織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的目標,再合適不過。”


    “當然。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任何一起詭異事件都會伴隨著巨大的危險。稍有不慎,必將麵臨萬劫不複。”


    “此次任務的報酬並不高,隻有兩百萬。不過事先聲明,這次任務的報酬,我就不參與瓜分了,你們五個人平均分配即可。”


    “此外,成功關押詭異之後,還能將詭異售賣出去賺取一筆額外的報酬。這筆錢我也不會參與分配。”


    作為富二代的蘇白羊自然看不上這區區兩百萬,索性幹脆直接讓出自己這一份報酬。


    反正,她之所以接下這一個懸賞任務,目的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培養白羊組織的禦鬼者。讓白羊組織的成員都能經曆更多的詭異事件,變得能夠獨當一麵。


    這,才是她的首要目標。


    她創立白羊組織可不是玩票興致,而是真的想讓白羊組織,成為靈異圈子裏赫赫有名的民間禦鬼者組織。


    “蘇姐,聽你的。”


    “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其餘的白羊組織禦鬼者紛紛開口。


    對於即將到來的第一次集體執行詭異事件,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期待。


    “明天上午九點鍾準時出發,可別遲到了。”


    想了想,蘇白羊回答。


    “剛成禦鬼者還沒幾天,就要去處理一起e級詭異事件?”


    楊文藝內心緊張、忐忑之餘,也產生了一股興奮感。


    在場包括蘇白羊這位資深禦鬼者在內,一共有足足六位e級禦鬼者。因此,在她們看來,以她們的這種陣容,去處理一起e級詭異事件而言,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興奮、期待的表情,絲毫沒有感到恐懼、忐忑、緊張、擔憂。如同一群即將畢業,懷著無窮鬥誌、夢想走向社會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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