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發現爹和玉真師太,遲遲吐不出一句話來……他倏然想到一件事上,向秋秋道:


    “秋妹,這裏‘梅甸庵’附近一帶,景色不錯,咱們出去走走!”


    於秋秋是個乖巧聰明的女孩子,聽到薑青這話,也已理會過來……點點頭,道:


    “好的,青哥,咱們外麵走走!”


    兩人出來“梅甸庵”……秋秋嘻地一笑,道:


    “青哥,咱們在裏麵,爹和師父談話,就不方便啦!”


    兩人走向山腰濃蔭一端……


    薑青含笑道:


    “秋妹,我現在才知道,爹原來還有個名字叫‘天鬆’……”


    秋秋一指“梅甸庵”方向,道:


    “青哥,咱們這話可不能讓爹聽到……真的,‘厲勿邪’這三個字,聽來怪怪的!”


    薑青道:


    “爹使用‘天鬆’這名字,可能是很早很早的事了……”


    秋秋接口道:


    “可能咱們還沒有來到這世界……”


    薑青含笑道:


    “別說我們兩人,恐怕連長離一梟衛前輩,和戰大哥等都還沒有出世呢!”


    秋秋“嗯”了聲,道:


    “從師父和爹的高齡看來,可能就有這麽久……”


    嘻地一笑,道:


    “噯,青哥,不知他們兩位老人家,此刻在談些什麽?”


    薑青慨然道:


    “久別重逢,各訴離情!”


    秋秋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


    “青哥,不知道師父願不願意……本來‘梅甸庵’有咱秋秋作伴,咱離開後,就隻剩下師父單獨一人……臥雲岩空山寂寂,不見人影,師父也太寂寞了……”


    薑青接口道:


    “你是說讓玉真前輩離開這裏,遷往杭州?”


    秋秋道:


    “不一定是杭州城裏,近郊我們山明水秀的地方,蓋起一座廟庵……以後咱們向師父問候,就不必來天目山臥雲岩,走這麽多遠路了!”


    薑青點點頭,道:


    “秋妹,這倒是個好主意,但不知道玉真前輩會不會答應?”


    秋秋道:


    “青哥,兩位老人家話也談得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回‘梅甸庵’就向師父建議。”


    兩人回來“梅甸庵”,進入偏殿……


    邪神厲勿邪神情開朗,含笑道:


    “秋兒,以後你要覲見師父,向她老人家問候,不必來浙西攀登天目山……”


    秋秋聽到這話,兩眼一直,愣愣朝薑青這邊看來……


    自己就來向師父提出這個主意的。


    薑青含笑接口道:


    “爹,自秋秋走後,玉真前輩單獨一人,不但寂寞,而且少人照顧……”


    邪神頷首道:


    “是的,剛才老夫就是向玉真道友,提出這個建議……


    杭州近郊一帶,找個景色宜人之處,請戰賢侄召匠工,蓋起一座廟庵……”


    秋秋偎進師父懷裏,抬起臉道:


    “師父,你老人家遷去杭州,秋秋可以多盡一份孝心,經常可以向你問候!”


    玉真師太輕撫愛徒臉龐,含笑道:


    “秋兒,為師還真捨不得離開這裏,已經這麽多年了……但不能辜負厲道友這份關切之意。老身隻有答應下來了……”


    朝四周回顧一匝,不勝依依又道:


    “這裏一桌一椅,都是從山麓鎮甸拿上來的……如若遷往杭州,得要費不少手腳呢……”


    邪神厲勿邪道:


    “梅道友,不必那樣費事……重要細軟東西,攜帶在身,把‘梅甸庵’大門鎖上,就行了。”


    薑青道:


    “‘臥雲岩’一帶少有人跡出現,把庵門鎖上,不會有意外發生……”


    秋秋含笑道:


    “青哥,咱們以後可以邀了昭姊、倩姊,和‘長離島’的兩位姊姊來這裏玩……”


    男女之間的這個“情”字,並不由於年華消逝,年歲增加而淡薄下來……


    玉真師太接受了邪神厲勿邪的這份關切之意,離開蟄居多年的“梅甸庵”,隨同三人來杭州……


    長離一梟和戰千羽等眾人,出來迎接……他們雖然第一次見到玉真師太,已可以想像出是誰。


    玉真師太外貌看來,僅在五十左右,但她的輩份,年壽,與邪神厲勿邪相差無幾。


    是以戰府眾人,以晚輩之禮,上前見過。


    邪神把紅麵韋陀戰千羽叫近跟前,含笑道:


    “戰賢侄,老夫有件事,得要偏勞你……”


    戰千羽接口道:


    “厲前輩需千羽效勞之處,隻管吩咐。”


    邪神道:


    “老夫等邀玉真道友來杭州,出家人久居民間府邸不便……最好在城郊清幽之處,召些匠工,替玉真道友蓋造一座庵堂……”


    紅麵韋陀戰千羽,沉思了一下,道:


    “晚輩有一幢精舍,倚山麵水,西湖之畔,取名‘明湖軒’……玉真前輩如願意住下‘明湖軒’精舍,倒是再合適不過……”


    玉真師太合掌一禮,道:


    “戰施主,出家人有一枝之棲,已心滿意足了……隻是相擾之處,貧尼十分不安。”


    紅麵韋陀戰千羽,見玉真師太同意下來,就吩咐匠工將“明湖軒”精舍再修繕一番,成了一座佛堂,撥下兩名使喚的僕婦,請玉真師太住進裏麵。


    戰千羽這份盡心盡意的安排,除了玉真師太感激外,最高興的是“彩鶯”於秋秋……師父不再孤零零一個人,住在天目山臥雲岩的“梅甸庵”,自己經常可以去“明湖軒”


    問候。


    薑青也分享了秋秋的喜悅。


    他們在安排玉真師太遷居之事時,長離一梟衛西並沒有讓自己閑下來……


    暴風雨的前夕,天色會特別寧靜!


    長離一梟吩咐“飛燕樓”杭州分堂堂主“甩箭手”陳景,派出所有弟子,在杭外城裏城外,以及郊區一帶探聽,是否有可疑的情況出現。


    這就是過去邪神厲勿邪說的……


    “天地門”殲滅,梵穀樵翁耿策挨上這記悶棍,已找去他師父“魔聖”乙休子處,這件事不能說算是已有了交待。


    過去“玉哪吒”金羽,點蒼山落雁峰之約,連連延宕,顯然薑青等不會再找去點蒼山。


    梵穀樵翁耿策,要報這“一箭之仇”,他會南下杭州,作迅雷不及掩耳之襲。


    耿策這次來杭州,不會是單槍一人,隨同來的可能有他師父“魔聖”乙休子,小師弟“玉哪吒”金羽。


    對方作迅雷不及掩耳之襲,長離一梟衛西卻準備了一個“先機製人”之策……


    是以,他吩咐杭州分堂,所有“飛燕樓”中弟子,探聽是否有令人可疑之處。


    老門房戰貴,匆匆進來大廳,不向主人戰千羽,卻走來長離一梟衛西跟前,哈腰一禮,道:


    “衛爺,外麵有位過去常來這裏戰府的‘陳景’陳爺,要來訪你。”


    長離一梟一聽是“甩箭手”陳景,就即道:


    “戰貴,快請他進來!”


    戰貴退下沒有多久,“甩箭手”陳景進來大廳……向廳上眾人,施禮招呼一匝。


    長離一梟問道:


    “陳景,可有消息探到?”


    甩箭手陳景道:


    “回島主,這是天天得注意的事,弟子不敢下此斷語……”


    長離一梟道:


    “你說來聽著……”


    陳景朝戰千羽這邊望了眼,道:


    “這地點戰大俠可能知道……杭州西門外二十裏‘精武山莊’……”


    紅麵韋陀戰千羽微微一怔,接口道:


    “不錯,莊主是‘撲天鵬’古心……陳分堂主,敢情‘飛燕樓’弟子發現有可疑之處?”


    陳景道:


    “據‘飛燕樓’弟子探聽,‘精武山莊’來了三位僕僕風塵的遠客……”


    靜靜聽著的邪神厲勿邪,接口問道:


    “這三人是何等樣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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