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符家生又撚起手指。


    蘇眉掏出一張開好的支票遞給了符家生,這張支票麵值十五萬,是蘇眉早上籤好的,剩下一半要等我們回來再給。


    符家生接了支票,歡天喜地的領著我們出了門,下了酒店,門口停著一輛很久的麵包車,麵包車邊站著一個男人,看見我們出來,這人馬上迎了上來。


    “哥!”這個人沖符家生叫了句。


    “這是我弟弟,叫符家強,你們叫他強仔好了。”符家生說道。


    “哥……”符家強又叫了一聲,符家強比他哥長得結實一些,個子也略高,模樣倒是差不多。


    我看見符家生拍了拍口袋,那裏麵裝著支票,符家強馬上就笑了。


    “兩位老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請客,你們還沒吃過我們這裏正宗的早餐吧,走走走,我帶你們嚐一嚐。”符家生拉開車門,很客氣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吃過了,早點出發吧。”我擺手道。


    “要吃的,要吃的,出海不急,這幾天海上有風浪,吃飽了才有東西吐啊,不然會很難受的。”符家生笑道。


    就這樣符家生軟磨硬泡的拉著我們去吃了早點,他拉我們去了一個老遠的位置,開車都用了半個小時,這哥倆吃東西又慢吞吞的,我和蘇眉根本沒有胃口,催了好幾次,就這樣一直磨蹭到九點過了,這哥倆忽然就活了,非拉著我們又去了一家銀行,我這才明白這哥倆是不放心那張支票,我忍不住搖頭苦笑。


    在銀行又磨蹭半天,符家生要把支票的錢提了出來,但數目太大,沒有預約提不了,最後還是蘇眉直接給他卡裏轉了帳,見到錢符家生終於不折騰了,帶著我們就去了海邊!


    我見到符家生準備的船的一刻,恨不得揍他,海邊一個簡易碼頭上停著一艘很老舊的漁船,我在船上還看見了補丁,船也不大,這樣的船我很懷疑還能出海。


    “你收了我們三十萬,就準備用這條船嗎!”我氣道。


    “大陸仔,你不要小看這條船,看起來是比較舊啦,但出海一點問題也沒有,你們催的太急,現在船不好找。”符家生說道。我看見這傢夥的笑,終於知道什麽叫奸笑。


    “那個地方大船不好走,上次吳老大就差點翻船,你信我啦,我不會騙你,我們趕緊上船出發啦。”符家生拉著我就往船上走。


    我忍了一下,算了,隻要能找到麽叔,別的我也不計較了。


    船上隻有符家兩兄弟,他們還真是省,看樣子是要把三十萬最大化了,人都上船了,我就不問了,反正他們兩兄弟自己也在船上,貪錢的人就惜命,他們都敢出海,我也沒啥好怕的。


    出發前,我讓符家生看了一眼我抄在一張白紙上的一串數字,這串數字是我照著麽叔留在符紙上的那串數字臨摹的。


    結果符家生看了一眼,就說:“沒錯啦,是一個地方,上次也是這個坐標,不過這個地方隻根據坐標很不好找到的。”


    船開了!我和蘇眉坐在船頭看著船慢慢往海的深處駛去。


    海麵很平靜,一望無垠的大海讓人心胸為之一寬,海麵上有不少漁船,所有的船都緩緩的朝海裏開著,天上傳來海鳥的叫聲,身邊漁船上有帶著鬥笠光著膀子的漁民跟符家兄弟搭話,他們都說著方言,我根本聽不懂,在船頭坐著吹海風,就感覺身上一陣涼爽。


    “你們進船艙裏休息啦,還要走很遠的。”符家生在操舵,朝我們揮手叫道。


    “我進去睡一會,起來的太早了。”蘇眉朝我說了一句,然後進了船艙。


    我坐在船頭看著遠處的大海,不知道現在麽叔在哪裏呢?


    我們的船一直走,走著走著我就發現身邊的漁船越來越少,我們的船往哪裏在開,我完全摸不到方向,海麵根本沒有參照物,周圍沒有了漁船後,我就更茫然了,我坐在船頭漸漸感覺枯燥了,再過一會,我也進艙裏睡覺了。


    我們差不多是早上十點出的海,我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起來的時候符家強朝我招手:“老闆,過來吃魚湯啦。”


    我們睡覺的時候強仔燒了一鍋魚,我們圍著鍋子吃起了魚,哥倆拿出一瓶酒,我們分著喝了,船上不怕喝酒,這裏不存在酒駕的問題,我和大伯行江的時候,也會喝一點的。


    船一直走到了晚上,天黑以後的海麵看起來就很沒著沒落的,除了船上掛著的一盞燈,極目全是一片黑,海麵上能看見一點粼光,是月光反射出來的,但這光太弱,跟在陸地上看的完全不一樣。


    我和蘇眉默默坐在船裏往外看,我有點不自然,我第一次夜晚出海,跟在江裏果然區別太大了,蘇眉跟我也差不多。


    符家兩兄弟輪流操舵,這時候是弟弟阿強,他笑著對我們說:“老闆,覺得怕就進去睡覺。”


    “誰說我怕了,不就是出海嗎。”我笑著回了一句,但我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自然,我搖著頭苦笑了一下。


    船走了一夜,什麽事都沒有,海麵溫順的像個少女,早晨,我和蘇眉甚至坐在船上海釣起來,我沒有太大心思,蘇眉卻釣到了一條肥魚,中午我們又喝了一次魚湯。下午的時候,天氣忽然就變了!天上下起了雨,我躲進了艙裏,我們的船冒雨繼續前進,符家生沖我說:“預報很準,這場雨下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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