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以為我聽錯了,“你以前不是說你不願意離開這裏?”


    “以前是以前”,張洪山煩躁的說:“現在如果我還留在這裏,不但消滅不了我身體裏的異型,而且很有最後落在秦博士這種人手裏的危險,那時候他很可能會強大到誰也消滅不了。既然這樣,我還是越快逃離這兒越好。”


    我抓抓頭皮,“不是把,要下手他應該早就對你下手了,不會到現在才。。。”


    張洪山煩躁的打斷了我的說話,“你沒看到剛才的閃光嗎?”我追問道:“看到了,那是什麽?你好象很害怕那個?”


    張洪山欲言又止,最後苦笑道:你知道那是我的克星就行了,反正明天日出之前,我要還是逃不出這裏,一切就都完了。“


    他逼視著我:我完了,代表你也完了。你不是來想帶我出去麽?今天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心中一動,隱約感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時間已經來不及去想那麽多了。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和他商量對策。


    “老張你比我先來這麽久,應該對這地方比我了解,你先說說”,我誠懇的對他說。


    張洪山臉上陰晴不定,看著窗外遠處的閃光,“這個地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有直升機來投送食物和生活用品,看得出政府對這裏還是很防備的。基本是沒人進來也不 讓人出去。我原來是搞建築裝潢的,根據窗戶外的建築的走向和落差,我肯定我們是在一座山穀的穀底,而且還是很深的穀底。”


    我的頭嗡了一下:那就是說?


    張洪山苦笑道:就是說今天晚上我們要長出兩對翅膀才能逃出去,當然首先要打開麵前這座鐵門。。。


    翅膀?我眼睛一亮,根本沒去聽他底下的話,自顧自的陷入了沉思。張洪山說了一陣,發現我心不在焉,也就閉嘴奇怪的看著我。


    我湊到張洪山耳邊嘀咕了幾句,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懷疑的問:這樣能行嗎?


    這回輪到我苦笑了:要不你來想個更好的,我反正沒轍了。張洪山愣了半餉:就按你說的幹吧,賭死賭活就這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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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張洪山忽然大叫一聲,從床下滾了下去,我連忙扶起他,焦急的問:老張你怎麽了。老張你怎麽了?


    他氣如遊絲的說:不行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看來是熬不過今天晚上了。小陳,你聽好,要讓我死後那東西不繼續附到你的身上,你必須這樣殺死我。。。這樣。。。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隻好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聽清楚。剛聽清楚張洪山忽然又大吼起來:快,快動手,不然就來不及了。


    “老張。。。我怎麽下得了手?”我驚叫,同時在心裏說:“老張。。。你就是一個演員!”


    張洪山掙紮著滾到了鐵床下麵,抬起一條鐵床腿壓在自己的心髒部位,喘著粗氣說:快,壓下來,給我個痛快的,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這個朋友。


    “老張。。。我們下輩子還是朋友”我含淚咬牙彎身朝床上按了下去。,“住手,快住手”,哐啷啷一陣急促的掏鑰匙開門聲後,躲在外麵偷聽的秦博士大叫著沖了進來,一巴掌把我掀出去了老遠,急切的彎腰去查看張洪山的生死。


    突然,一直憋住呼吸的張洪山睜眼一把掐住了秦博士的脖子,我也掙紮爬了起來,從後麵撲過去死死的按住了秦博士。


    這就是我天衣無縫的越獄計劃,如果不是我算漏了一點的話。


    秦博士仰天怒吼一聲,一下就把緊緊抱住他的我遠遠掙了開去,然後一把把地上的張洪山掐起來扔到了床上,全身一攢勁,西裝破裂,露出了肌肉博結的身體,身後一對巨大的肉翅也隨即展現開來,麵目無比猙獰,在夜色中看來就象剛從地獄脫逃的魔鬼。


    我和張洪山對視苦笑了一下:這雙翅膀就是我們越獄計劃的關鍵。可按現在情況看來,我們根本左右不了擁有它的主人。


    這傢夥遠比我們想像的強悍,強悍的太多了,我們原定的製服他的計劃根本實施不了。


    秦博士看著喘息的我們,冷笑一聲,整了整領帶,梳理了一下身上撕破的西裝,轉身就朝門外走。


    計劃完了,我腦海裏閃電般的掠過這個念頭。


    不料秦博士剛走到門口,忽然捂著心髒大叫一聲,癱在了地上。然後寂靜的夜空中響起了劇烈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撲撲撲,越來越快。


    我驚訝的看到床上的張洪山已經變成了那個紫色的怪物,它邊指著秦博士,邊慢慢的走了過去。我看著連大氣也不敢出。


    紫色的怪物走到癱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的秦博士身邊,喉頭髮出了聲音。可這次不是那種奇怪的音節,居然是清晰的張洪山的聲音:帶我們逃出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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