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聲,難道剛才到現在做怪的都是傳說中的小偷?可也不至於這麽囂張把,偷就偷你摔我東西幹嗎。我心急如焚,聽著外麵不斷傳來的闢辟啪啪聲,暗暗叫苦。。。我新買的家具啊。


    可我真的沖不出去,原因很簡單:我在浴室,基本裸體,想撞門是不現實的。至於工具,如果洗髮精瓶子能用來砸門,我倒可以試試,別的真沒工具了。


    忽然外麵沉默了,什麽聲音也沒有,我貼門聲聽了聽,動了一下把手:門開了。


    我的 天那,我的房子,我的家具,我的。。。外麵就象被非洲野象群蹂匿了一遍一般。家具沒一件完整的,橫七豎八的躺著,更離譜的是居然到處是斑斑血跡,難道這個小偷有嚴重自毀傾向,看中我房子,跑我這來宣洩自殺了?可屍體呢,屍體哪去了。


    今天是怎樣的一天啊。


    整理完房間,我習慣性颳了點室裏的血跡,準備明天讓我大學裏的同學幫我化驗一下。(我原來是生物工程係,當過3年助教。)


    第2天早上我起了個早,把血樣送去我同學那裏後,到了班上卻看到一件很不合邏輯的事情,miss黃臉上纏著繃帶,一瘸一拐的走進了辦公室。


    據說她昨天晚上被摩托車撞了。


    沒想到她這麽強悍,早上包紮了依然堅持到崗。不虧是老闆親信,我輩楷模。我正要上前表示慰問,又忽然低頭做鴕鳥狀。因為門口又出現一個更強悍的人物。


    赫敏正神采奕奕的走進辦公室,我頭已經低的遲了,隻聽她大聲喊:陳經理,怎麽你昨晚不聲不響就走了,我當時好象睡著了,醒來一看你人都沒了。


    全辦公室的人都掉頭驚訝而曖昧的看著我,我雖然一肚皮悶氣,聽這丫頭說的如此容易招人遐想也不禁暗暗叫苦。不過我是真的不敢招惹她了,隻好搖頭苦笑,能少說句就少說句把。


    黃小姐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冷哼一聲:陳經理,麻煩以後不要把你的私人生活帶到工作場所來,非常希望你以後做事有點邏輯性。


    我當作沒聽見,闢辟啪啪的敲著鍵盤,心想:邏輯?誰來告訴我最近發生在我周圍的事情的邏輯是什麽就好了。


    但不合邏輯的事情還有更厲害的的,下午要下班時候,我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我同學興奮的大吼大叫:輝子,輝子,你從那搞到的這血樣,速度過來,哥們要得若貝爾獎金了。


    他的話足以證明玩科學的腦袋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但我還是決定去他那看看,這樣就不至於和赫敏一路回家了。


    敲他的實驗室沒人答應,不過門倒是虛掩的,我推門進去看我那同學正聚精會神的彎著腰湊在顯微鏡上看,我進去他連頭也不回,這書瘋子,我暗罵一句,上去從身後扳了下他的肩膀。


    我同學仰天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右眼上一個血洞。看來是有人趁他全神貫注把眼睛貼在顯微鏡管上看試片的時候,用力打在了他的腦袋上,以至鏡管透過眼框立刻紮到了腦子裏去。是什麽人,如此殘忍,如此兇狠。


    身後門嘰呀一聲,我涑然回頭,那個流浪漢關上了房門,露出黃牙陰森森的看著我。原來他一直躲在門後。


    我操起顯微鏡就砸了過去,卻被那傢夥一把抓住,隨便捏了幾下,精鋼做的顯微鏡居然被他捏成了麵團似的,眼見他又砸了過來,我連忙滾在地上。


    啪的一聲巨響,那個鐵團撞在牆上後又落在了地上,我出了一聲冷汗,要是落他手裏骨頭還不給拆了啊。逃把,可是能往哪逃。


    眼看那傢夥獰笑著一步步逼了過來,我眼睛朝桌子上一瞟,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一個瓶子又往他臉上砸去。那傢夥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使勁一捏,瓶子碎了,裏麵液體四濺,濺得他臉上手上到處都是。


    那傢夥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捂住臉翻滾起來。


    那個瓶子裏,裝的是實驗用的鹽酸。


    我連忙從他身邊跑過,他雖然一隻手捂住臉,但好象還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滾在地上還一下抓住了我右腳,好在我的皮鞋不是有鞋帶那種,我立刻掙脫了鞋子,抽出腳又跑,這時候看見他抓住我鞋子的手已經被鹽酸腐蝕的不停翻著黃泡,鞋子被他一抓之下成了兩截。


    我跑出門口,看到不遠處就有一計程車停在校園裏。我立刻衝進車裏,“寶山區,寶山區,快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試驗室的門被撞飛了出去,那個流浪漢捂著臉跌跌沖沖的追了出來,我急的把皮夾扔到了前排的司機身上,“老大,速度開到寶山區錢就全是你的了。”


    車後那個傢夥一下撲了過來。同時車呼啦一下開了出去,流浪漢擦著車尾撲在了地麵上,我回頭望去,等他站起來車已經離他很遠了。


    一路上我思緒紛亂,不是司機告訴我寶山區到了我還沒回過氣來。下車到了房門口,我突然想起,剛才那司機的聲音有點耳熟,好象在哪聽過,但我怎麽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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