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地下室。


    “妹妹,吃點東西吧。”


    一個女人將饅頭遞給宋鶴,小心翼翼道。


    宋鶴的身上布滿大片淤青,她表情麻木,並沒有接下女人手中的食物。


    女人歎了口氣,將饅頭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剛被拐來的女人都這樣,很容易想不開,死在前幾天的女人她見得多了。


    她們這些沒什麽價值的女人都住在地下室,隻有需要“服務”的時候才能上去。


    宋鶴人長得漂亮,又年輕,按理說應該是很有機會去住三樓的。


    但是沒想到宋鶴那麽堅決,差點勒死那個客人。


    城主大發雷霆,直接吩咐人把宋鶴送到地下室,不允許任何人給她吃的。


    拐來的女人有很多,所以他說是這麽說,但是宋鶴死在地下室或者有沒有人給她吃的,他都不是很在意。


    畢竟他有那麽多的貨物……


    管家在飯後,偷偷讓人給宋鶴塞幾個饅頭。


    “管家,她不肯吃。”


    女人無奈道:“她那股狠勁,在這裏活不久的。”


    管家又偷偷帶了些食物,趁著沒人溜進了地下室。


    “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管家將食物放在宋鶴麵前,問道。


    宋鶴諷刺地看著管家:“殺人幫凶還會關心我?你和那些男人,都是一路貨色!你們一定會下地獄的。”


    “我是無神論者。”


    宋鶴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中劃過一絲悲哀。


    她受教育那麽多年,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可現在身處的環境,她除了求神,已經有沒有任何辦法了。


    “一周以後,會來一批很重要的客人。”


    管家盯著宋鶴的臉,突然說道。


    宋鶴笑完,依舊保持著漠然的態度。


    管家沒在意,而是繼續說道:


    “其中有位客人喜歡鋼琴,我記得你在國外修過鋼琴。如果你想得到一些好的待遇,我可以幫你。”


    “哈?你要我給強奸犯彈琴?你讓我殺了他我很樂意。”


    宋鶴冷笑一聲。


    管家依舊說完他的話:


    “如果你想死,我不攔著。但是你如果還想活下去,你的能力是很大的優勢,你可以住在三樓的房間。”


    宋鶴沉默了。


    “如果你想好了,就來找我,不過有效期隻有七天。”


    說完,管家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同意。”


    宋鶴眼神冷漠,該死的不是她,她必須要活下去。


    然後找到機會,將這些畜生全殺了。


    管家愣了愣,最後點頭:


    “好,我跟城主申請一下。”


    過程很順利,在城主宴請那些客人的時候,宋鶴為他們彈琴。


    宋鶴人漂亮,很快就被客人中的老大看上了。


    結局也很順利,宋鶴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似乎這些人是某地的大官,來這裏度假的。


    城主很痛快地給宋鶴升了房間。


    房間很大,宋鶴最喜歡的就是站在窗邊,往下看去。


    雖然窗戶上被人用鐵杆死死固定了,影響了視感,但她還是緊盯著外麵,像是籠中的鳥渴望自由一樣。


    城堡很大,一眼望不到頭,而院中最多的就是那些玫瑰花。


    經曆了幾輪的玫瑰花開花謝,宋鶴的美貌並沒有消失,反而展現出一股冷豔之氣。


    與此同時,她想要殺了這些人的想法愈演愈烈。


    最終,被她找到了機會。


    兩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來到了這裏。


    那兩個男人叫曾書達和馬覽。


    城主對這兩個男人很熟悉,三個男人很快就去了會議廳商談什麽事情。


    大廳中的小男孩來回打量四周。


    宋鶴因為住在三樓,限製少了很多,於是她趁著三個男人離開的時候,拉住小男孩,開始套話。


    管家發現了,但他默默移開視線,全當沒看見。


    “你來這裏做什麽?”


    小男孩猶豫地打量了一下宋鶴的五官,然後回答道:“我來這裏找媽媽。”


    “找媽媽?”


    宋鶴內心冷笑,來“妓院”找媽媽?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小男孩鼓起勇氣問道:“你認識我媽媽嗎?我媽媽姓阮。”


    這裏死掉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有很多的嬰兒,剛出生就被殺掉,僅僅因為胎盤大補,小孩肉嫩。


    她見過廚房裏的冷凍箱,那些是用來供給有特殊癖好的人使用的。


    “不認識。”


    小男孩失望地低下頭:“他們都說我媽媽死了……”


    隻是,讓宋鶴沒想到的是,小男孩居然被留了下來。


    好像是因為他鬧得太大,他爸爸無可奈何,騙了他說他母親在這座城堡中,隻是早已經死了。


    小男孩年齡小,說什麽都不肯離開,硬要留在這裏,他太想要媽媽了。


    城主單獨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住在那裏。


    因為小男孩正在學校上課,所以每天早上管家都會起早送小男孩下山,然後讓他坐公交車上學。


    宋鶴心中一動。


    她悄悄攔下小男孩,哄騙道:“你想找到你媽媽嗎?”


    小男孩其實對生死這些的認知很模糊,所以就算他爸爸說破了腦袋,他還是堅持要留下來找媽媽。


    聽到宋鶴的話後,立馬點點頭:“想。”


    “那你幫我買點東西,我帶你去見媽媽。”


    “真的嗎?”


    小男孩眼前一亮。


    “當然是真的,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定,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永遠都見不到你媽媽。”


    宋鶴嚇唬小男孩。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小男孩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其實宋鶴對小男孩保守秘密不抱有任何期望,畢竟他才上幼兒園,很容易說漏嘴。


    一旦說漏嘴,她就會被方夜打死,但是她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她們這些女人是不能出去的,隻有客人能在城堡裏來去自如。


    但是能來這裏的,沒幾個是好人。


    隻有這個宛如異類的小男孩。


    沒想到小男孩非常積極地帶來了她要的東西,並且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宋鶴看著小男孩認真的眼神,不免愧疚。


    小男孩是真的很想找到他的媽媽……


    她找機會問了住在地下室的一個女人,也就是給她偷偷塞饅頭的高萍。


    “阮……,這個姓可不常見。”


    高萍在這裏呆了好幾年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後說道:“對了,四樓那個女人不就姓阮嗎,叫阮見秋。”


    說起這個女人,高萍語氣帶著鄙夷和氣憤。


    畢竟就在之前一段時間,她舉報了其他女人挖的地道,城主知道後,把那些女人全活埋了。


    阮見秋是所有女人混得最好的,因為她不用接客。


    所有女人都唾棄她,她也是被拐來的,但是卻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她為什麽能住到四樓?”


    宋鶴問道,所有的女人都住在地下室和三樓,隻有阮見秋和管家住在四樓。


    “在體檢的時候,她的基因等級非常好,比市麵上大部分的女人都要好。所以她被賣的不是身子,而是子宮……”


    五樓。


    阮見秋大著肚子,懇求地看著城主:“城主,您答應我的,隻要我供出那些女人,我就能去看一眼我的一一。”


    她流著淚,看著可憐無比。


    城主定定地看了阮見秋半晌:“再等段時間。”


    “可是您之前就答應我了。”


    城主的眼神冷了下來:“回去!過段時間會讓你見的。”


    阮見秋邊哭邊離開了。


    當初阮見秋的第一胎,在她的身邊待了整整一年,從第二胎開始,她就連自己的孩子一眼都見不到了。


    所以,她一直執著想見那個男孩一麵。


    之前城主答應她,隻要她說出那些密謀逃跑的女人,他就會讓她出去見一麵她的孩子。


    但是城主反悔了,還把她禁錮在房間不讓她離開。


    城主當然不可能答應她。


    現在那個孩子就在這個城堡中,怎麽可能讓她去見。


    見了之後呢,是帶著那個男孩逃跑嗎?


    如果小男孩不記得阮見秋還好,他或許能網開一麵讓她們見一麵,但是現在小男孩鬧著要見媽媽。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母子見麵的。


    所以他將阮見秋囚禁在房間裏,不讓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在城堡中。


    經過了一周的時間,小男孩把宋鶴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宋鶴看著小男孩,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就算小男孩知道又如何?他總歸是要死在這個城堡裏的。


    如果小男孩找到阮見秋的事情被城主知道,她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城主必須死。


    就算這座城堡裏的所有人全都要因此陪葬,她也必須要幹掉方夜。


    今夜,玫瑰收割好了,就放在大廳的儲物室中。


    等明天一早,就會有大卡車拉走玫瑰,去賣個好價錢。


    玫瑰被特殊曬幹過,是幹花。


    這是她特意選擇的時間。


    隻是很不巧的是,小男孩的爸爸正好今天來接走他。


    小男孩不願意,抹著眼淚又哭又鬧。


    於是那兩個男人被迫住了下來。


    但是這點意外是不會讓宋鶴動搖計劃的,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宋鶴戴上橡膠手套,用鐵絲擰開儲物室的門,最後將玫瑰一點點搬了出來,折疊到樓道裏。


    整個過程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實際上她的心髒瘋狂跳動,報仇的快感讓她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因為小男孩隻背著一個小書包,讓他買一些大件物品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讓小男孩買了小瓶的酒精。


    五瓶的酒精。


    她將一瓶撒在了五樓的城主門前,兩瓶撒到過道的玫瑰上,一瓶撒在了大廳。


    最後一瓶,她順著窗戶,扔到了外麵的玫瑰花叢中。


    那個地方她觀察好久了,是城主臥室窗戶的正下麵。


    那麽多的受害者一同犧牲,她決不允許城主能夠逃出這座城堡。


    準備好了之後,宋鶴走到大廳,端起用來裝飾的煤油燈,扔進了樓梯的玫瑰花上。


    “騰”的一聲,火燃燒了起來。


    整座城堡除了最外圍的構件,剩下的部位全都由木質構成,火一燒起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宋鶴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渾濁,她在火光中肆意大笑。


    她終於為自己、為死去的女人和孩子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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