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打開了思路。


    其實不必擔心沒有人手,京師乞丐無數,這些人都是自己的造反生力軍。


    自己親自培養就好了!


    反正自己年輕,也才十六歲,培養十年,肯定能培養出一大群的人才,到時候席卷天下!


    韓老六傻兮兮地,覺得蘇白當真是厲害,張嘴就是一句詩,果然是讀書人!


    蘇白和韓老六很快就到了一家叫春華樓的青樓。


    門口的牌匾,字跡透著一股脂粉氣!


    韓老六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一進門就和回家了一樣。


    蘇白則充滿了好奇,這可是古代的會所啊!


    自己在現代都不敢去會所消費,沒想到在古代實現了。


    進了春華樓,裏麵是一個兩百來平的大客廳,放著榻子,四周圍著半人高的擋板,竟然是卡座。


    中間一塊有個小高台,不是很大,高台角落處還有各種鑼鼓等樂器。


    稍往後,便是一台四方樓梯,三個樓梯連接三個方向通向二樓。


    那二樓的設置,便是一個個房間了,不時的有仆人出入,或是守在門口。


    男女都有,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


    一個胖乎乎的老女人,珠圓玉潤揮著手絹在二樓往返巡邏。


    見了客人就滿臉微笑,看到那些偷懶的奴仆,叉腰就罵人,各種“作死的”、“死了老娘的”“短命鬼”什麽脫口而出。


    隻是那些挨罵的人也不怕這老女人,反而笑嘻嘻地插科打諢兩句,就跑去忙活了。


    這就是春華樓的老鴇子紅娘了!


    紅娘子探頭,一眼看到了樓下的韓老六,見他身邊還站著蘇白,頓時眼睛一亮,三兩步從二樓跑了下來。


    人未到,笑臉先迎上了。


    “喲,這位就是蘇先生吧?”


    紅娘好奇地打量著蘇白,韓老六得了蘇白的春宮圖,第一個就來找紅娘子炫耀。


    那圖畫唬的紅娘一愣一愣的,簡直是驚為天人!


    大明也有所謂的寫實畫,可是工筆寫實和蘇白油畫寫實完全是兩個概念!


    何況蘇白的畫還上了顏色,更是加入了國畫留白,寫神的風格。


    春宮畫那股勾人的浪勁兒,幾乎透紙而出!


    紅娘沒啥學問,看不懂畫,但是她品的出來畫中的那股勁兒!


    紅娘嬌俏地笑起來:“沒想到先生那麽年輕呢?我還以為是一個老夫子呢!”


    韓老六見紅娘子一雙眼睛,如水般的在蘇白身上亂轉。


    立刻就道:“你注意點,什麽先生,這是蘇爺!”


    “哎,誰來我這裏都是爺!蘇爺,咱們上樓吧,房間可是早就留出來。”紅娘子朝著二樓指了指。


    蘇白點點頭,正準備跟著紅娘子上去。


    就見紅娘這會兒發現有人在偷看她,潑辣無比,張嘴就罵道:“看什麽看,這可是老娘的貴客,你們懂個屁!”


    “那個李秀才,你欠我的銀子應該給了!再不給以後別來了,我他媽養不起你!”


    一個正在張望的秀才,頓時尷尬無比,連忙拿出錢遞過來。


    ”我有錢,我有錢!“


    紅娘子顛著小碎步跑過去,一把就從對方的手裏,把那些碎銀子搶了過來。


    “媽的,有錢不早拿出來?我若是不要,你回頭又跑了!你也別生氣,老娘請你一壺酒,以後記得常來!”


    收回了應該收的錢,紅娘子心情更好了。


    步伐輕快地回來和蘇白道:“讓您久等了,樓上清靜,咱們上去說!”


    然後便麻利地吩咐人準備酒菜,這一看就是會來事的人。


    蘇白也不多說,三人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間,等了一會酒菜就上來了。


    紅娘子道:“蘇爺,韓老六和你把事說了吧?我想求個畫,回頭姑娘出閣的時候用。”


    蘇白點點頭,他就是來賺錢的!


    “不是什麽問題。”


    “價格能便宜些麽?”紅娘不好意思地看著蘇白。


    蘇白則看了看韓老六,來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韓老六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衝著紅娘子怒道:“你怎麽回事?說的就是一千兩,你拿不出來麽?”


    這也太丟他的臉了!


    “蘇爺可是給我麵子才願意幫你,你就這樣?”


    紅娘連忙道:“不是,不是,你生氣什麽,我就是想講個價,做生意哪裏有不講價的?”


    蘇白都被紅娘子逗笑了。


    你可真實在,難怪你能當老鴇呢!


    “一千兩起,也是給老六麵子,我才願意幫你畫一幅,以後我也畫的少了,很可能直接封筆不畫了。”


    蘇白的銀子已經夠用,他那些畫都賣出去,足夠搞事情了。


    一看蘇白這麽說,紅娘也不好說什麽,當下拿出一張銀票。


    看她肉疼的樣子,估計這一千兩,在她心裏是大數目。


    蘇白拿過銀票,很好奇地左右翻看。


    紅娘還以為蘇白懷疑銀票的真假,連忙道:“這是匯豐錢莊的銀票,假不了的!這可是王爺家的生意。“


    蘇白好奇了:“哪一個王爺?”


    “秦王啊!京師的人都知道。”


    蘇白點點頭,知道了這是朱樉的生意。


    老朱幾個稍微大點的兒子都成親了。


    朱樉媳婦是王保保的妹子觀音奴,側妃是鄧愈家的長女,比較貪財。


    蘇白收了銀子,然後道:“你要啥風格的?”


    “我不懂啊,您看著畫,最好浪一點,咱們這一行不浪不行,但是又不能太浪!”


    “那些讀書相公,雖然喜歡浪的,但是又不願意別人知道自己喜歡浪的!”


    紅娘子解釋了半天,有些別扭,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


    哦,就是悶騷唄!


    蘇白笑道:“我心裏有數了,叫姑娘來吧!”


    紅娘一愣,猶豫了一下道:“能不能稍等一會?晴霜現在在陪客人喝茶呢!”


    韓老六這下忍不了了,催促道:“你讓她早些過來,蘇爺沒空等著你!”


    想起蘇白來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韓老劉看著紅娘真是要氣死。


    蘇爺對我不滿,你還在關鍵時刻使絆子。


    要不是紅娘子是自己的相好,他都想罵娘了。


    紅娘子見韓老六生氣,隻能先去找晴霜。


    進了晴霜的房間,就見一個惆悵的老頭和一個白麵無須微胖的仆人看過來。


    一個身段柔美,嬌豔欲滴的姑娘正在那裏煮茶。


    晴霜見識紅娘子來了,便問道:“媽媽怎麽進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那個畫師來了,他等不了太久!”


    紅娘子有些尷尬地看著老頭道:“貴客,能不能稍等一下,等晴霜去畫個畫,再回來伺候您?”


    老頭還沒說話,那仆人氣道:“我家老爺今日難得空閑,什麽畫師不畫師的,讓他等著!”


    紅娘頓時哀求道:“貴客,不是我故意耽誤您,實在是那先生忙的很,是我好不容易托了人情,花了一千兩銀子請來的呢!”


    “我耽誤不起,這樣好了,您今日的花銷都免了,等晴霜畫完了畫,再回來伺候貴客如何?”


    老頭和仆人聞言,都傻眼了!


    老頭子就是朱元璋,就算是皇帝,聽到一千兩銀子一幅畫,也有些吃驚。


    這可是巨款啊!


    什麽畫師那麽值錢?


    老朱連忙問道:“你請的這個畫師是名家?可便是名家,也不用一千兩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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