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睡,而是躺臥在車座上,看著車窗外的車來人往,回憶著在上海這兩年的經曆。畢竟明天就要離開讓我興奮過,也失望過的城市了。我想找胡微說會兒話兒,剛要叫她,卻想起了她回了哈市堂營了。於是自己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吸著煙,想著心事。


    這一想雜七雜八的事兒,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看了下時間,快淩晨一點了,覺得自己應該休息了,明天十點的車。


    剛準備睡,就收到了小小的信息。她告訴我:“姐夫!你真厲害,你說完那些話後,不一會兒,他家教主就報名了。然後,所有仙家依次都開始報了名。現在都處理完了,堂單都寫好,交給他帶走了。謝謝姐夫!”


    我看了後,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心想,這丫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真的能好好悟透,什麽時候能真正的自立。但以後,我得盡量讓她自己來處理了,不能總是這樣幫她了,不然我就是在害她呢,她會一直出不了頭。


    想到這兒時,我回複了信息給她:“好的,立完了就行了。沒什麽,隻是希望你以後多用點心,你家教主完全能處理這事兒。是你可能最近又對堂口的事兒鬆懈了,所以你家教主有些怪罪。不過你一定要記得,那個男的你不可收為徒弟,不然有一天你一定會讓自己惹上麻煩。我不和你聊了,明天我就離開上海了,先去石家莊,然後很可能去北京了。”


    她不一會兒就回複了信息給我:“姐夫!你說的我懂了。我家教主在我朋友走後,對我說了。你真的要去北京啊?那一定會比上海好嗎?還是你有什麽想法了?走時從我這兒走吧。”


    我看完後,對她說:“是的,想離開了。北京和上海沒什麽分別,不過會離父母近一些。不到你那兒了,去了也是隔離,以後有機會會去南京的。沒有哪兒好,哪兒不好,也沒有什麽想法,隻是覺得應該去北京走走了。”


    我當然不能和她說,我去北京是有別的事情。是仙家指引我應該去那裏,並不是單純是為了離汪欣近些。雖然,我有那種想法,想能離她近點,萬一她有事兒時,我幫起來會方便些。就算我去了並不想告訴她,隻要我知道她在就好了。


    仙家也不止一次提示我應該去北京,我想這一定是還有什麽事兒是我要在北京麵對的吧。這些年下來,我已經不會對仙家的指引產生任何質疑了,我覺得那些指引,就是我必須要走的路。我想在北京,一定有事情還在等著我。


    我和小小聊了幾句,便真的生了困意。於是我結束和她的聊天後,躺好便睡了……


    6月3日早上六點,我便被車聲和人聲吵醒了。睜開眼,發現太陽已經很高了,天氣也很好。


    看著晨陽、碧空,想著自己今天就正式離開的生活了兩年的城市,心中有各種各樣的感覺生出。想了一小會心事,精神了一下,我就開車回到了租住的小區。


    把車鎖好,將鑰匙放在了車子旁邊的一個隱秘的地方後,我發了信息給租賃公司的車管,告訴了他位置,讓他有時間自己來取車。然後,我就上了樓,吃了這次在上海的最後一頓早餐,


    吃完後看了下時間,快八點了。我叫好了車,把房間的鑰匙放在了門口的水表箱後,發了信息告訴了那個二房東,就下了了樓,乘車來到了虹橋站。


    這一路上我看著街道兩邊熟悉的場景,心竟然是很平靜的,不再有波瀾生出。


    到車站後,我發了信息給了威,告訴了他我的車次和到站的時間。他收到後回複了信息給我:“好的哥們兒,收到了。真希望你不用隔離,幾年沒見,還真是想兄弟了。我向社區報備了,到車站時會有人接你去隔離點兒的。想想你能來,我就很開心。我現在就開始準備些你喜歡吃的,我這兒還有幾瓶好酒,一直給你留著呢。”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一直聊到我上了車。


    當車開動後,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車外。並且就那樣一直看著,沒有和任何人說話,這一看就到了南京站。我發了位置給小小,逗她讓她來車站接我。她並沒有相信,和她聊了一會兒,車就到了宿州。


    這時我才發現,好多人在這一站下了車。車子再開動時,隻有我一個人在我所在的車廂了。我這時,才感覺到了上海人正在麵臨什麽,那些全是安徽在上海的人,上海人真的如願的罵走了這些人。看著站台上那些大白,那些寧願隔離也要回到家鄉的人,我才明白,什麽叫自尊。心想若所有的外地人都離開了上海,那上海人很可能隻能欲哭無淚了。偌大的城,若沒有人口的支撐,經濟會變成什麽樣子。那就是每年春節時的場景,一座空城。上海的房價,還會有今天這麽離譜的高嗎?正如佛所說,那些都是虛妄,是人為製造出來的繁榮。而生活的本質,卻是另外的一種狀態。此時的世人,無非都住在想給你這些信息的人或事物中施予的假象中迷失著。我感覺疫情結束後,人們會麵臨一種更大的困境,那就是經濟可能會蕭條一些日子。但現在有我這樣想法的人,一定會讓人認為是神經病,所以我想到這兒時,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列車長和一位剛上車的乘客的對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聽了一會兒,知道了他們聊天的內容。原來這趟車,因為是從上海出發的,隻下不上,那個乘客是上錯了車,弄不好,他本來不用隔離的,很可能在下車時也得隔離了。那乘客很是焦慮,因為他是要回家帶家人去看病的。列車長便通過與前方車站的溝通,為他解決了問題。


    我這時,和威發視頻聊了一會天兒後,吃了些東西,就睡了一會兒。


    一覺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五點了,按時間計算應該快到石家莊了。


    我剛從行李架上取下行李來,車內的廣播中就傳來了報站的聲音:“前方到站石家莊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準備好,在右側車門下準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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