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上海的時候。由於防疫需要,由上海返回各地,或去往各地的人都要自費隔離十五天。並且北京的要求更苛刻,所以我已經很難進得了北京了。


    我隻能繼續幹活,暫時放下離開上海的想法了。


    天一告訴我:“你可能走不上了,你太糾結了。好好幹活吧,但要注意留心疫情的動態。別不小心給自己留在小區裏,行動不自由。”


    我聽後,是有些質疑的。因為按以往,哪裏出現了病例,一般也就十幾天封控就過去了。所以,我挺過這段時間,應該就可以離開了。而聽天一的語氣,似乎這次動靜會很大,可能不是短時間就能結束的。但我並沒有表現出我的質疑,而是感謝了天一的提醒,因為他們從未妄說過。從那天起,我也真的開始留意起了疫情的動態,和小區每天的公告。


    我漸漸發現,上海政府公布的病例越來越多,被封的小區也越來越多了。


    我開始不再在接送乘客時,進入小區了,因為我聽到很多出租車司機或我們的同行,被滯留在已封控的小區內的消息。也親眼看到了,很多小區上一分鍾還能自由出入,下一分鍾就出現了一群大白,將小區保護了起來。好在那時,我仍然是夜裏幹活,所以我於夢中,被封控在小區裏的概率,就很低了。


    3月1日時,我上午十點收了車,來到了我租住的小區,打算回家休息。剛到小區門口,我卻見到了警車和大白,我愣了一下,同時感覺小區應該是被封控了。


    我停好車,下車去小區門口查看的時候,胡微突然出現了。她一邊陪我去小區門口,一邊壞壞的看著我笑。


    我問她:“怎麽不在汪欣那兒,跑回來啦?”她回答我:“噯!有些人都要無家可歸了,還傻傻的惦記別人。也隻有他這小姑奶奶心疼這苦命的孩兒了,回來陪陪傻小子唄!”我聽出她是在挖苦我了,卻並未介意。對她一笑,表示了無奈。


    這時,我來到了小區門口,也看到了告示。上麵說:因本小區出現確診病例,決定從即日起對本小區實施全封閉管理。居民原則上,隻入不出。封控時效暫定十五日,若到時不具備解除條件,將會另行通知,解除封控時間見…”


    我看完後,確定了小區被封控了。定心想了一下,決定在外麵堅持十五天再說,因為進去就出不來了。


    決定了後,我對胡微說:“這回好了!你隻能陪著那個無家可歸的孤獨的老頭了。這半個月,陪我在車裏待著吧!”


    她聽我說完後,對我說:“噯!那咋整。也不能看著那可憐的老頭,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做為小姑奶奶,隻能陪陪那傻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她說這話時是得意洋洋的。我卻在心中有些感動了,知道她是擔心我一個人,才故意回來的。沒和她在爭,默默的回到了車內。隻是覺得她一會兒老頭,一會兒小姑奶奶的稱呼有些混亂。不過也隻能由她調皮了。


    我在心中請天尊派仙家去護著點兒汪欣,天尊竟然痛快的答應了。胡微似乎知道了,瞟了我一眼,還一撇嘴兒,似乎又笑話我了。我也沒理她,把車座放倒後,就在車內睡了。


    其實胡微是知道,我為啥一直要護著汪欣的。因為元旦時,我在和汪欣通電話時,聽到了她在咳。我問了後,才知道她有哮喘。我就提議請仙家給她治治,她同意了。就這樣,我讓她準備了水杯,每天按時倒上水,早上空腹喝掉。我請天寶為她治治病,並請仙家每天去給她送藥。


    起初她怕自己忘記,我是每天會按時給她發信息提示她的。半個月左右,她的哮喘就好了很多。我告訴她再堅持喝一段時間,她也同意了。後來就一直喝著水,我也一直請仙家給送著藥。我想徹底治好她的病,因為我見過有哮喘病的人,發病的樣子,十分痛苦。


    漸漸的汪欣也習慣了,每天早上按時喝水,我就不再刻意提示了,隻是偶爾問問。但自上次我喝多後,我們沒再聯係,我也就沒再問。隻知道她好得差不多了,也在堅持配合著仙家們。


    現在疫情又開始反複在全國各地出現,我就擔心她的病,才請仙家去護著點兒。我怕她感染了,因為她有哮喘,若感染了會很麻煩。我希望她平安,特別是在菩薩那天示像後,我更惦記這件事兒了。我卻沒有問,不知道該不該問,該不該再去聯係她。我雖然決定去北京了,卻隻想先默默陪在她附近就好了。所以,胡微才會笑話我的癡。


    這一覺睡得很沉,晚上五點才醒過來。去附近找了家營業的麵館吃了麵,又在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後,我就出車去幹活了。胡微自然會陪著我。


    上海的疫情越來越嚴重,三天後,很多小區都被封控了起來。我開始了在上海流浪街頭,如我剛來時一樣。每天吃在外麵,睡在車裏。


    楚婷發了信息問了我的情況,我就如實的對她說了。吃飯漸漸成了問題,因為營業的店越來越少了。隨時都可能因有密接的人到過店裏,而被關掉。我在車裏備了兩箱方便麵,還有一堆罐頭,還能維持。


    她了解後,對我說:你給我一個能收到東西的地址,我給買你些自熱火米飯和即食的食品,再給你買個車載的水壺,然後郵給你。”我感謝了她的關注和關心,拒絕著。我告訴她,我自己可以買的。可她卻堅持要做,並說她知道自熱米飯哪家的好吃。我不知為何,就把一個朋友大龍的地址給了她。


    我問了楚婷,那件擾亂她的事兒,現在怎麽樣了。她告訴我:“現在好多了,不再如以前那樣擾亂我了。感謝你和仙家的幫助,也感謝你一直的開示勸慰,讓我能從困惑中走出。我現在輕鬆了許多,也放下了許多。”我聽後,很是安心。


    自那後,楚婷一直在上海疫情期間,陪我說說話兒,並一直關注著我的狀態。我此時,在心中已經把她當成一個可以盡說的好朋友了。


    小慧兒,在我和楚婷結束聊天後,也發來了信息。她問了我:“姐夫!聽說上海封了很多小區,你怎麽樣?”當得知我回不去住處後,她又發語音問我:“那怎麽辦啊?”我能聽出她語氣中,那種真摯的關切。我很感動,沒想到這丫頭也是個有情有義,知道利他的人。


    我告訴了她我的決定,她雖還是替我緊張著,卻安心了許多。在那些日子,她常問我的情況,關注我的狀態。並經常和我視頻聊聊天兒,我也通過視頻通話,又幫她解決了很多堂口的事兒。


    在那樣的日子,楚婷和小慧兒,成了我生命中最淒涼的日子裏,最關注我的人了。我也默默的記下了這一切,在心中點滴積累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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