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去扶起那兩個孩子,因擔心那女的誤解。我正無法阻止時,陰陽道卻以手一比劃,作抬起的動作,那兩孩子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愣在那裏。那女人,也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陰陽道。


    陰陽道卻不自覺的咧嘴一笑,這令那女人不覺眉頭一皺,兩個小孩也一驚恐,咧了下嘴,卻並沒有哭,又是弄得陰陽道無比尷尬。我與天一他們見了,默默一笑,氣氛也因此輕鬆了一些。


    我舒了口氣,和悅的對那女人說:“本欲接引你入地府,入六道,得以度脫。奈菩薩有意,讓你由因緣清修,那我隻能尊菩薩意,助你脫了此困,去它處清修。我於明日子時會來此處,與你脫困,並送你們些冥錢兒,去他處安居清修。隻願你慎守善念,好好修行善法,帶一雙兒女修成果位,結你們的因緣。若在此間,我還在此處,你們有困擾,可來求我,我自當助你們。”她聽我說完,十分欣喜,竟然又流了淚,那兩個孩子不由分說,伏身便拜。


    她幽幽的對我說:“感恩你識善惡因,能解我們苦。你若做到,我們自當離開此處,再不與你們為難。你本可伏我,卻肯度我出苦,我定記此恩,好好修行以報你之慈悲!”說完,對我行了三個萬福之禮,又拜了陰陽道、天一、天義,才帶著一雙兒女消然消逝在草原的無盡夜色中。


    我看了下手機,這時已經夜裏十一點了。便謝了陰陽道他們,開車回了住處。


    第二天,施工的人們,沒有動工。交通局的人,監理站人,郭清,還有施工方的人,又聚在一起,開著會,研究著問題所在,及解決辦法。


    我偷偷的找借口離開了,找到一同來的孔悅嫂子,對她學了下昨晚的事情。


    她驚訝得半天沒說話。緩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我本也想問你會不會是這種原因,沒想到你早想到了。既然找到原因了,你也說好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你膽可真大,在這草場上,半夜三更的,敢和鬼談判,服你了!”


    我笑了,對她說:“沒什麽,都習慣了,這些年遇到的怪事兒多了。我也會有恐懼,不過但凡見到了,就不怕了。隻是,這事兒你先別聲張。晚上,無人在時,你再和郭清說。我下午去趟旗裏,買些東西。晚上我就把這事兒做了。明天應該就會一切正常了。”


    她答應了,對我再次表示了信服。並一再慶幸,我在這兒。她說若是她,即使想到,也不敢半夜去那橋頭,一個人去處理。我沒說什麽,隻無奈的笑了一下。


    吃過午飯後,郭清和交通局的還有監理站的人,一同回了旗裏。我在他們走後,才偷偷去了旗裏,買回了用的東西,放在了車上。


    晚上九點左右,大家都休息了。我拿出了香爐,插好香。然後,請了道裱文,說清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並請土地爺助她們母女三人。


    陰陽道卻笑眯眯的來了,還有探地在陪同著。他見我有些驚訝,咧了咧嘴對我說:“別奇怪,我這不是來幫你來了嘛。你想那母女三人,一直困在原地,你既便幫她們脫了困,她們又怎能一下子找到地兒。我就提前幫了個小忙,讓你好人做到底!”他說完怪怪的笑著,天一這時和天義一起現了像。我總覺得陰陽道這一次很奇怪,先是對那兩個孩子的和善,這又主動幫找安身的地方,難道…


    天一他們三個,卻用奇怪的表情看著陰陽道。天義歎著氣說:“噯!咱家副碑王,要動凡心嘍!”說完他們三個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看向陰陽道,眼神裏是有詢問的意思的。他見我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腮幫子,黑黑的臉變成了醬紫色,我也不覺笑了一下。我逗他說:“過會兒,我幫你問問人家名字,你這師出無名,幫人家都不知道叫啥,噯!”他見我這樣調侃他,臉紫得更曆害了,竟一閃身走了。天義說:“這是先去了吧!”我們都被逗笑了。


    香著完後,我收拾好了東西,看了下表快十點半了。就開上車,帶著天一他們,往那小橋去了。


    二十分鍾後,我們到了那橋邊。車燈照過,就見那白色的衣袂在風中飄著,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仔細看去,她婷婷玉立的站在那裏,楚楚動人。也難怪陰陽道,有了紅塵心。我停好車,下車向她走去。


    陰陽道站在不遠處,卻現了本像,那一身白袍,配上這女的,還真挺般配。唯一是那把破劍,不太合適宜。他看著那女的,那女人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注視。我離她已經很近了,我感覺她的腮邊有些泛紅,難道他們真的動了紅塵心…


    到她近前,你向我施了萬福禮。說道:“婉兒,帶虎子,燕子給您施禮了,感謝您的幫助!”兩個孩子也不由分說,伏身就叩頭。我被弄得有些局促,這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與鬼魅以這樣的方式相處。我對婉兒說:“三界眾生,我不看出處,特殊機緣有仙長助我懂識了善惡之法。我謹以此為據,懲惡揚善而已。倒是那白衣服的,沒少幫你忙,他說幫你找到了清修的地方了。”我其實是在故意往上引話題。


    她聽後,似乎有一些害羞了。頭低下了些,小聲的說:“是的,他剛才同我說了。說找了城隍爺和土地爺,在聖山邊兒上給我們母子三人找了清修之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我要用力才能在風聲中聽清。我暗笑,這回好了,人家早都聊上了,我還在這兒瞎操啥心。


    天一,突然說:“陰陽道怎麽沒來?那白衣是誰?”他這一說,天義他兩都有點莫名其妙。隻有陰陽道明白了,天一這是在提示他露本像了。白衣男瞬間不見了。過了一會兒,陰陽道和兩位地府守橋的鬼差打著哈哈,一起走了過來。我偷笑他,色令至昏。差點兒露了本像。虎子和燕子見了,卻愣在那裏,燕子還喃喃的叨咕著:“那黑黑的真的是那伯伯嗎?”婉兒咳了一聲,兩個孩子才一伸舌頭,再不做聲。我感覺陰陽道似乎和她們已經很熟了,兩孩子不再怕他了。


    我見時辰到了,就在橋頭升了裱文,燒了元寶。兩個鬼差,直接領走了裱文,順手抓了幾個元寶,衝我點了個頭,笑眯眯的走了。陰陽道拿出他的小口袋,把剩下的元寶全裝了起來。天一他們見了,忍不住的捂著嘴樂。


    我對婉兒說:“讓陰陽道帶你們去新住所吧,這兒的事兒我都辦好了。“她羞羞的答應著,又謝了我,真的就隨陰陽道走了。探地這時說:“噯!沒我啥事兒了,都沒人搭理我了,我唯有跟天一、天義混了。這副碑王,哼哼!”陰陽道的大笑聲從遠處傳來,同時我還似乎聽到了燕子歡快的叫著伯伯,問東問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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