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場內的觀眾們已經開始喊價,這把長劍的起拍價並不高,不過一百塊混沌石。


    可不知為何,觀眾們對它熱情也不高。


    剛才那些低階的殘品都拍的異常火爆,怎麽這把天階殘品卻無人問津呢?


    “一百五十塊!”


    張文徹從來不跟風,既然大家都不感興趣,那自己要了便是。


    觀眾席上一陣騷動,大家見有人出到一百五十塊都覺得很奇怪。


    今日二樓包間上的人真是人傻錢多。


    主持人詢問三次之後,無人加價,這長劍便歸張文徹所有了。


    “一百五十塊,你有錢麽?”


    於雪染剛才一直在拉張文徹,可張文徹就是不理會她,直到這時候,主持人一錘定音之後,她這才著急出聲。


    “怎麽沒有?我不是還有塊鑄魂石要賣麽。”


    於雪染被張文徹一句話點醒,對啊,瞧掌櫃之前那歡喜的樣子,那塊石頭賣一百五十塊混沌石應該不成問題。


    不一會兒,有侍者將長劍送進了包間,張文徹與他交待,自己有物品上拍,等整場拍賣會結束之後,再結算。


    侍者走後,於雪染端著長劍仔細的瞧起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修士更熱衷於低階修複武器,而對這天階的卻嗤之以鼻。


    “算你運氣好。”


    一旁的張文徹卻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


    於雪染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搞的莫名其妙,她仰起頭看向張文徹,似乎在等他給出答案。


    “回去之後我再告訴你原因。”


    說罷,便不再理會對方,自顧自的又躺到合歡床上睡覺去了。


    拍賣會又進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終於接近尾聲了,此時,主持人突然聲音高亢,帶著興奮的語氣道:


    “諸位今日來參加這場拍賣會,實在是好運氣。”


    說著,他伸手朝台下一指,一位侍女手捧著一塊黑色的石頭緩緩上台,將石頭仔細的擺放在展台上。


    “鑄魂石?”


    “啥玩意兒?你沒看錯吧!”


    “你又不是不長眼,睜開眼好好看看唄。”


    見到鑄魂石登台之後,台下瞬間騷亂起來。


    “看來這裏的修士認得鑄魂石之人還不少”,張文徹看到台下的這一幕,心中暗忖。


    “鑄魂石,我想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此石乃是完整的一塊,起拍價一萬混沌石,大家開始出價吧。”


    主持人直接不做介紹了,他知道今天這件寶貝一出,根本不需要做過多贅述,自然會有無數人追捧。


    果然,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出價到一萬五千塊混沌石。


    之後大家開始競爭起來,競價進入了白熱化。


    最終,這塊鑄魂石竟拍出了七十萬塊混沌石的高價。


    “發財了!”


    包間裏一直關注拍賣過程的於雪染,在主持人落槌的那一刻,大聲尖叫起來,她一把抱住了身邊的張文徹,興奮的貼著他不停的蹦跳著。


    張文徹隻覺得兩團柔軟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胸口,他尷尬得笑了笑,又使勁咽了口唾沫......


    今晚收獲頗豐,去掉商行的提成和購買長劍的費用,二人最後帶著六十多萬塊混沌石和一把殘破天階長劍,回到了客棧。


    張文徹脫了外衣剛要躺下,房間的門卻被推開了,於雪染拿著長劍衝了進來。


    “你還沒告訴我,這長劍有啥秘密呢。”


    於雪染一進門便開口問道。


    張文徹一臉無奈,這女人怎麽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隨隨便便就闖進男人的房間,幸虧自己還沒脫光衣服,不然的話,場麵得多尷尬。


    “此時還不方便,待咱們出了這秘境,我便告訴你,如何?”


    “那你先稍微透露一點點,可以嗎?”


    見她一副黏黏糊糊的模樣,張文徹無奈的道:


    “這把劍上有修複陣法,隻要將其啟動,此劍便可以複原。”


    “你沒騙我吧?”


    於雪染一臉狐疑的盯著對方,這家夥說的也有點太邪乎了。


    “我師父可是坤煌大陸最優秀的煉器師,你覺得我會胡編亂造的誆你,毀了我師門的名聲麽?”


    對於雪染的質疑,張文徹很不開心,她可以質疑自己的戰鬥實力,但煉器一術,包括陣法在內,卻是出自莫老頭真傳,不容許對方冒犯。


    “你師父?”


    見對方似乎不太高興,於雪染也不好太咄咄逼人,聽對方提到煉器的師父,遂開始回憶落劍宗內是否有傳說中的煉器高人。


    然而,她也曾聽自家掌門提起過十年前落劍宗中的那些有威望的高手,卻怎麽也想不起掌門提起過落劍宗的煉器一道高人。遂猶豫著開口道:


    “你師父是何方高人?”


    “莫老頭,落劍宗中的莫長老。”


    張文徹回答的時候,滿是自豪感。


    聽了莫老頭三個字後,於雪染先是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隨後突的恍然大悟道:


    “是番盧山的那個莫老頭嗎?”


    番盧山?


    那不是當初奪舍者們所在的秘境入口處麽?


    張文徹也不曉得於雪染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了這麽句話,他搖了搖頭道:


    “不是,我師父是落劍宗煉器長老,與掌門的師父乃是師兄弟。”


    然而,聽了他的話於雪染隻是輕輕點頭,其實心裏已經認定了張文徹的師父就是番盧山的莫老頭。


    因為這個莫老頭並非是掌門提起的,而是於雪染的父親告知於她的。


    當初,父親在離開南域之前,曾經交代過她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件事,就是告訴她,若是將來修為達到一定水平,苦於沒有趁手兵器的時候,就到楚江國的番盧山上,找一個姓莫的老頭,父親說,那家夥是當世最好的煉器師。


    剛才張文徹也提到其師父是最好的煉器師,想來兩個莫老頭定是一人,隻不過,原本住在番盧山的莫老頭,不知為何,入了落劍宗,且還當了個什麽煉器長老。


    見於雪染相信自己,張文徹又為其解釋道:


    “我之所以不打算現在就幫你修複,是因為,在這裏大家都拿的殘品,若是你手裏出現了無損的天階寶物,隻怕會被人惦記上。”


    “那有什麽關係,這些人修為低下,我還能怕他們?”


    聽了張文徹的話,於雪染情緒立馬激動起來,她顯然著急著想要看看此劍修複之後的模樣。


    “這附近沒有高手,不代表繼續東行會沒有,再者,本地人並不會出現虧空靈力的現象,而你我,靈力隻會越來越少,直到成為普通人。”


    聽了張文徹的話,於雪染眉頭蹙了起來,這男人心思倒是細密,他說的沒錯,自己的想法還是欠妥。


    “行,到時候你可別忘了。”


    話畢,這姑娘一轉身,徑直走了出去,倒是個利索之人。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張文徹心裏卻一直在考慮著,是不是可以多撿點類似的武器,出去之後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第二天,兩人出城尋了輛馬車,一路朝東繼續進發。


    於雪染在車廂裏不停的端詳自己的那把天階長劍,而張文徹則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考慮著自己的同門會在哪裏。


    這一日,駕車的張文徹在路過一處村落之時,忽然望見那些耕種的農民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他立即將馬車停住,靠在路邊,自己則迅速下車,快速朝著農田方向跑去。


    “鍾師兄!”


    行到近前時,張文徹終於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那個在田裏耕種的男人正是鍾勳。


    “張師弟,你怎麽也進來了?”


    鍾勳聽到有人喚自己,抬頭一看,發現是張文徹,立馬大驚失色。


    隨即他似是想起了什麽,趕緊低下頭,聲音急促:


    “你快走,趕緊離開這裏。”


    之後他也立馬轉身,走到另外一個方向去種田,不再看向張文徹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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