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召集我們的虎賁郎將狐靈,返回王城複命前,特意留下言語說,要將我們帶入虎賁衛中,讓我們暫時等待他從荒龍王府歸來,屬下說是外出尋找老友,方才離開的黎日伯部。”


    “這件事情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


    聞聲,鬼幽恭敬的說道:“是。”


    夏拓微微蹙眉,虎賁衛郎將對付血靈族的先不論,但留下鬼幽的行為,倒是讓他有些熟悉感覺,這就是在收攏人手。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可能流放到邊荒的血靈族,倒不是說血靈族的實力,就算是血靈老祖還活著,進了邊荒也是給來送人頭。


    主要是血靈族流放邊荒,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


    邊荒自赤明以來,已經很久沒有罪族流放過來了。


    夏拓不出聲,鬼幽恭敬的負手而立,靜靜的等待。


    “你收斂氣息,先行退下!”


    聞聲,鬼幽先是一愣,接著出了夏園,身影消失在了內城中的一座小山中。


    如此同時,大夏城上空,鵲靈玄山化為一道流光而來,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的收斂,動作沒有顧忌。


    鵲靈玄山突然出現,讓夏拓有些意外,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夏園中,迎了上來。


    大夏族殿。


    “鵲靈長老稀客,難道黑水中出現了六階幽魂。”


    夏拓看著臉上帶著傲然的鵲靈玄山,思索著這老家夥來的目的,要知道當初大夏祭天立族,對老家夥來說都不屑一顧。


    這個時候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鵲靈玄山沒有出聲,反而斜眼看了看守在大殿門前的族兵。


    “你們都下去,讓周圍的族兵也都下去。”


    夏拓輕吟,揮退了駐守的族兵。


    直到這一刻,鵲靈玄山手中赤光一閃,一個光滑晶瑩的禽骨浮現,繚繞著一枚枚符文,隱約有鵲影婆娑。


    “萬法有事要交代給你。”


    鵲靈玄山的語氣生冷,麵部微微動了動,頤指氣使的樣子。


    赤紅的鵲靈隱現,許久不見的鵲靈萬法的虛影浮現,看向了夏拓,頓時神情一怔。


    辟地第三步!


    晉升辟地第三步的強者,身體會有一種和外界相融一體的氣機。


    鵲靈玄山不過是老朽一個,在辟地境第一步也不過是前期,一臉的高傲樣子,加上夏拓有意收斂,自然沒有捕捉到這種內外交融的氣息。


    但這股氣息,卻瞞不過鵲靈萬法。


    鵲靈萬法的神色變化,夏拓自然是捕捉到了,這種境界的事情想要瞞住是可以的,不過事發突然,他也沒有相關的斂息訣,被捕捉到也不意外。


    “萬法長老好久不見。”


    夏拓的話語打破了鵲靈萬法的神滯,讓其恢複過來,他的眸光微眯,上下打量了夏拓幾息之後,方才開口說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做。”


    話語雖然平淡,卻有一種不容置疑語氣。


    “咱們的約定似乎沒有和這相關吧。”


    “費什麽話,讓你做是看得起你。”


    鵲靈萬法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鵲靈玄山卻是一臉冷意的吠了起來。


    “玄山長老。”


    瞬息間,鵲靈萬法就將其壓住,他再次看向了夏拓,說道:“這是王庭的詔令。”


    接著,鵲靈萬法自顧自的說道:“不久之後,會有一個名為血靈侯部,舉族被流放到邊荒,你需要將他們全都埋進荒土中。”


    語罷,鵲靈萬法給一旁的鵲靈玄山傳音,接著鵲靈玄山收起了鵲骨朝著大殿外而去,頭也不的飛出了大夏城。


    看著強裝鎮定,卻表現出有些倉惶的鵲靈玄山,夏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咬人的狗不叫,這句活說的一點也不錯。


    鵲靈萬法這家夥怕是感受到了自己晉升到了辟地三步,瞬間就考慮到了先前和他的約定,出現了逆轉的可能。


    “血靈侯部~”


    口中輕吟,夏拓也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這怎麽跟鵲靈侯部扯上關係了,這不是虎賁衛的事情嗎?


    唯一的解釋,便是大殷王庭內部的傾軋,還沒有完,已經從虎賁衛內部,延伸到了邊荒來了。


    緊隨著,夏拓找到了鬼幽,讓其再次返回祝融域,打聽相關的事情,務必做到更加清楚,血靈侯部這件事中間到底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事情發生。


    半個月後,夏拓得到了一個消息,鵲靈玄山離開大夏城後,並沒有在返回黑水荒原,這是黑水城中的族人傳回來的消息。


    跑了~


    看來,這老東西也是怕死的貨。


    ……


    又過了半個月,這些日子以來,鬼幽和螺不斷將消息傳遞回來,總算是搞清楚了虎賁衛總堂內部的派係分化。


    雖說有些地方還不甚清楚,但根據前後推衍後,夏拓逐漸的捋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此刻,大夏又到了一個轉折口。


    毫無疑問,血靈侯部這件事牽扯了王庭內部的傾軋。


    鵲靈氏是九日王一係的,邀請鬼幽的虎賁郎將是荒龍王一係的,明麵上看起來好像兩派相互合作,斬草除根。


    但實際上是九日王和刑王一脈在斬草除根,相比之下荒龍王一係反倒是想要保住血靈侯部,想要來膈應膈應九日王和刑王兩係人馬。


    荒土上存在的一個個部落中,不乏人精存在,血靈事件就算是再怎麽遮掩,如今事情的前前後後也都打聽清楚了。


    虎賁衛內部有人做的不厚道。


    現在又斬草除根,這屬於是惱羞成怒了。


    問題是大夏該如何做,聽了鵲靈萬法的話,將來到邊荒的血靈族給覆滅?


    事件可沒有什麽兩頭都占便宜的事情,覆滅了血靈,那麽必然會被荒龍王一係當成敵人。


    單憑虎賁衛就可以將一座侯部搞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大夏在大殷這座龐然大物麵前,又能算的什麽。


    鵲靈萬法在傳令的時候,隻是說了覆滅血靈,之後的事情閉口不提,未免沒有拿大夏當替罪羊的想法。


    這說明他若是照做了,不但惡了荒龍王一係,在九日王這裏未必能夠得到好。


    鵲靈玄山的消失,表明鵲靈氏對他已經警覺。


    鵲靈萬法怕是心中已經生了其他想法。


    眼下胖子閉關晉升辟地境第三步,老神侯那裏最近戰體有些不穩,也在閉關修行之中,也沒個人商量。


    特麽的,本以為是坐在邊荒看戲,沒想到火直接燒到了自己頭上,無妄之災。


    地脈洞天。


    夏拓中抓著一塊鏽跡斑駁的青銅牌把玩,出現在老黿身前,這牌子正是從白風老祖手中得到的那塊刻畫著象形‘牢’字的牌子。


    機緣巧合,趕上血靈流放邊荒這件事,讓他心有感觸,拿出了這塊牌子。


    邊荒自古以來便是罪族的流放之地,按照荒土廣為流傳的傳言來說,就是因為邊荒處於荒土最西南的角落,出現人族生息繁衍的時間最晚,在延康時代邊荒的麵積也沒有這麽大。


    為了開墾邊荒,王庭便將一些犯了罪的族群流放到邊荒,讓這些人來開墾荒蕪土地。


    同樣也有過十惡不赦之圖被羈押的傳說,隻不過這種傳說流傳並不廣泛。


    手中的這塊‘牢’令,是六階神金打造,刻畫了陸吾神像,難不成很早之前的人都這麽奢侈,用六階神金打造一塊身份牌子。


    “老祖,遇到點難事,特來向老祖請教一番。”


    盤坐到老黿龜殼身前,夏拓出聲,數息後,老黿從龜殼中探出了腦袋。


    “何事。”


    接著,夏拓將有關血靈族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時候。”


    老黿眼中閃過一抹黠笑,看著夏拓。


    “雖然老祖不清楚,為何邊荒出現的大族屢次都被王庭覆滅,但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在族群內部是很忌諱的事情。


    特別是還牽動了族運,你以為一座即將立下王庭的王部覆滅,和覆滅一座普通王部一樣?


    能立下王庭的王部,有一點是普通王部不具備的,那便是天命所歸,生民歸心,族運在手。


    這樣的部落,族運庇之。


    覆滅這樣的部落,族運惡之。


    就說萬年前的大啟覆滅,大殷也絕對不好過,隻不過一座存在了四萬多年的王庭,底蘊雄厚,創傷還不至於顯化在常人眼中罷了。”


    說到這裏,老黿看了一眼夏拓,說道:“當然你的大夏不算,太弱了,就像是這個血靈一樣,弄得族毀部亡,需要理由嗎?誰讓你弱了,隻能被當成棋子。”


    “這不,晚輩來向您老虛心求教來了。”


    “你心中有什麽主意。”


    看到老黿白了自己一眼,夏拓也不在遮掩,說道:“我準備迎上去,否則就算是這次躲掉,那麽這樣事情還會出現。


    既然都是棋子,那就努力做一個有用的棋子,這樣在荒土這座棋盤上,才有位置存在,不然的話就會向血靈一樣,被吃了。”


    這月餘以來,夏拓考慮了很多,隨著大夏發展的越來越大,龐大的族域,這點是瞞不住的。


    域外的人是不怎麽關注邊荒,但並不代表著不會關注邊荒。


    他可以隱藏部分實力,但大夏的架子就在荒土上撐著,無處躲藏,這是藏不住的。


    以後,大夏沒得藏了。


    他又不是老王八蛋,往龜殼裏一鑽,就當自己隱身了。


    這一次是血靈,下一次可能就是冷靈酸靈冷酸靈。


    ps 抱歉,這章三千字沒得碼了,不知道怎麽的身體不太舒服,說不上來哪裏,渾身沒勁,昏昏沉沉,今天加起來七千字,就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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