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火雲城中央虛空陣台,四周虛空泛著扭曲,不時有銀光流溢四方,每一次銀光閃爍間,都有武者出現在中央的陣台上。


    這種異象對於火雲城的武者來說,早已經是習以為常,每一天都有武者往來四方。


    鑲嵌在陣台上的密密麻麻的靈晶流溢著神彩,其中有十多塊銀光晶石中,隱約有虛空神獸影隱現。


    這是極為稀有的空間晶石,傳送巫陣的根基所在,每一塊空間晶石都蘊藏著空間道韻,極為的難得。


    嗡!


    陣台上一股空間波動衍生,銀光閃爍,攪動四方虛空扭曲,陣台中央銀光包裹著一道身影出現。


    轟!


    就在這時,磅礴的水氣突然炸開,於銀光中響徹,閃爍著通天銀光的傳送巫陣劇烈的顫動。


    浩瀚的水氣升騰而起,散發出了漣漪席卷四方,將陣台四周往來的武者卷飛。


    一時間,虛空紊亂,空間破滅交織。


    哢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響徹四方。


    傳送巫陣碎了。


    足足過去了三息時間,火雲城中央守護傳送陣的武者才反應過來。


    有人毀了大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驚駭,根本沒有人想到,竟然有人敢破壞傳送巫陣。


    “拿下他!”


    緊隨著,火雲城中升起了數道爆裂的氣息,朝著城中央傳送巫陣的位置衝來。


    這一刻,火雲城中的武者一片愕然,竟然有人敢破壞傳送大陣,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千年以來還重來沒有人敢這麽幹。


    傳送陣台上,夏拓渾身裹在黑袍中,氣息極盡收斂,手中衍化著水係道韻,揮掌間藍色神光如瀑布一般噴發而出,水道一分為五,迎著武道身影而去。


    轟轟轟!轟轟!


    半空中有慘叫聲響起,最靠近大陣的兩道身影,橫飛出去,重重的砸進了城池下方,緊接著另外三人也橫飛出去。


    一時間,城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這個場景,就看到一道身影踏步淩空,如風一般離開,朝著北方而去。


    ……


    “追!”


    砸落城中的身影中,衝出一個老者,身穿金袍,朝著夏拓離開的方向追去。


    “傳稟部落!”


    緊接著重新淩空的另外一個黑袍武者,遲疑了一刻沒有追出去,而是朝著城池中一座大殿飛去。


    傳送巫陣碎裂,必須要回稟族中,這是大事!


    ……


    很快,枯木、清霜、天月三大伯部都得到了消息。


    在祝融域北方某一座枯寂的山中,遠遠望去山野一片黃褐色,流溢著荒蕪的枯敗氣息,半空中有淡黃色的氣流交織,山中生長著一株株光禿禿的枯木,就好像古木凋零過去了很長時間一樣。


    這是枯木,並不是死了,這種枯木蘊藏生死之氣,說是死了,實際上就是這個樣子,要說活著,跟死了沒啥兩樣。


    整個山野都長滿了這種枯木,大的粗達百丈,高有數百丈,小的不過碗口粗細,主幹虯曲如地龍,沒有樹葉,反倒是根須的位置一個個凸起如同大樹瘤。


    在山脈的中心位置,有一株巨木參天,枝幹如山嶽,宛如大龍盤臥在山林間。


    山林中,一道身穿灰褐色袍子的身影,走在樹林陰暗處,如鬼魅一般,快步走進了巨大枯木下。


    “族主,火雲城傳送巫陣被不明身份的武者破壞,守護大陣的清霜、天月兩族武者,和火雲城散修武者皆是被擊傷。”


    說完,這道身影靜靜的立在樹下,等待著。


    巨木輕顫,在樹幹之上有死亡氣息和生機交織,化為一方旋渦,一道身影從旋渦中走出,手握木杖,鶴發童顏。


    “清霜和天月兩族怎麽說。”


    “還沒有消息。”


    “查,是什麽人動的手。”


    老者握了握手中木杖,露出一抹沉吟,道:“這些年我西北三族很少和其他大族有衝突,還和虢虎侯部拉開了緩衝地域,是誰?”


    沉吟了片刻,老者一步踏出,麵前虛空頓時泛起了漣漪,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接著消失在了虛空中。


    看到族主消息,灰褐色獸袍武者,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訝,多年不見,族主的實力又有了精進,行走洞虛已經穩固到了如此境地。


    ……


    山崗雄奇,桂月高懸。


    哪怕是山外金烏懸空,在這片山野中,仿佛有一重結界淩空,桂月高懸於結界之上,散落了盈盈溫潤光華。


    嗡!


    虛空扭曲,激起月華漣漪,枯木族主從虛空中踏步而出,朝著遠方高懸的桂月下而去。


    山野深處,月下有一座月宮懸浮於半空。


    月宮中,一隻隻渾身泛著盈光的玉兔在亂蹦,對於往來的人影並不害怕,反而到處嬉戲打鬧。


    月宮深處的大殿中,一個模樣不過二十餘歲的年輕女子,身穿彩衣,頭戴步搖,坐於上首的位置,流溢著雍容華貴的氣息。


    女子下方的雕琢著月紋的玉椅上,坐著一個身穿銀袍的中年清秀武者,說是清秀是因為中年武者麵色白潤,和女子沒啥區別。


    但在方圓數十萬裏內,可沒有人真的敢當麵稱呼這位為假娘們。


    這是清霜伯部的族主,族中傳下來的陰霜天書,至今已經傳了九代,曆代清霜族主繼承前人之誌,至今已經衍化出了十部天書。


    而麵前這位陰九寒,傳聞有大機緣,欲要合前人之誌,聚清霜九代先人之力,衍返古法。


    天書乃是神通境武者開創的法門,但前人之路皆是借鑒,哪怕是兩人同修同一部天書法,最後也不會一樣。


    所謂部族底蘊,就是這樣一代代積累下來的。


    “是枯木老哥哥來了。”


    上首的年輕絕美女子掩嘴輕笑,話音落下,月宮中虛空泛起漣漪,枯木族主出現。


    “九寒,你來的挺快啊。”


    枯木族主,走到陰九寒對麵的玉椅上坐下,看向了上首的女子。


    不要看這位雙十年華的樣子,實際上比他這個老頭子活的還要久遠,當年他還不是枯木族主的時候,月天闕已經是天月族主。


    陰九寒出聲說道:“西北三城的傳送巫陣的收入,占據了咱們三大伯部收入很大份額,如今被人破壞,這其中有沒有什麽意外?”


    他的話,讓另外兩位族主頷首,傳送巫陣破壞究竟有沒有背後暗手,這才是他們所關注的重點。


    三座大城的傳送巫陣,不知道讓多少人眼饞,要不是他們三大伯部合力,火雲三城的傳送巫陣早就被別的大部吞下了。


    和蠻荒其他地域不同,祝融域南部和妖族大戰,至今還有大部分在妖族手中,故此不斷有大部落北遷,使得祝融北方大地強族眾多。


    一些逃難的南部大族,得不到大殷王庭的合適待遇,發瘋似的要攫取資源來養活部族,明爭暗鬥的事情,這些年發生了很多次。


    故此,他們不得不防。


    “傳回來的消息說,出手的武者是一位貫通水韻道法的武者,一手水法從容擊退了城中武者,疑惑的是並沒有下死手。”


    月主美眸流轉,聲音空靈,可惜大殿中一個是老頭,一個似乎對美貌並不感興趣,這般嗓音算是白瞎了。


    “查是要查的,但是傳送巫陣也要修複。”


    “往年咱們每隔百年才會邀請巒大師出手一次養護大陣,每一次都要花費很大的代價,這次大陣被破壞,想要修複怕是代價不小。”


    枯木族主輕吟。


    “這個好說。”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清霜族主接著說道:“所有花費按照老規矩,三族平攤,不過巒大師聽聞並不在西北域了。”


    “蠻荒這麽大,不缺他巒封一人。”月主接過了話語,說道:“兩位若是信得過我,修補傳送巫陣人選我來找,陣法大師在咱們祝融域不多,但在大殷王域卻是大有人在。”


    聽到月主如此說,枯木和清霜兩大族主微微點頭。


    “好,既然如此,追凶的事情交給我和九寒,邀請陣法大師的事情交給月主了。”


    “好。”


    ……


    火雲城。


    夏拓背著一個獸皮袋子,化成了一個散修。


    沒錯,捅了婁子,他又改頭換麵的回來了。


    蹲在靠近中央傳送大陣的位置,找了個地方擺了個攤子,算是開業了。


    火雲城隻有這麽一座傳送巫陣,如今壞掉了,想要離開的武者自然困在了這裏。


    金烏西落,收起了攤子朝著城中角落的一處院子走去,這幾天火雲城不斷有強大的氣息過往,顯然是來追查真凶的。


    對於此,夏拓並不怎麽怕,就算是有強大的巫出手,都無法推演到他的身上,畢竟他身上可是有受命於天印璽的。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來了火雲城,等待著可以維修傳送巫陣的武者到來,事已至此他也不著急,畢竟請人維修巫陣也得需要時間,花費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估摸著都是快的。


    這兩天倒也不是什麽收獲也沒有,反而從城中武者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數十年前傳送巫陣的維護,是請了一個叫做巒大師的人做的。


    接著他將這個消息傳給了雲瀾山,讓其打聽一下這個巒大師何許人也,要是散修的話,就看看有沒有辦法,一塊請回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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