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璃在月池聖地,胡思亂想的發癲中。


    陸雲已經跟著阿明,靠著圓月的隱藏效果。


    就在東方璃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大大方方飛過了半個洛水城。


    來到了洛水城範圍內,極北之處的一片黃色沙塵之地。


    周遭鮮無人煙,寫滿了荒蕪死寂。


    一片死氣沉沉


    短風吹過,帶起的飛揚塵土,能沒過陸雲的小腿。


    這樣荒涼的地方,能有什麽?


    陸雲有些開始懷疑,阿明所說的話了。


    他擋到了阿明麵前,懷疑道:“你不會是講了一段故事,故意在騙我吧?”


    “若是你真的敢這樣做。”


    “那麽這片大漠風水不錯,很適合作為你的墳場。”


    陸雲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阿明聞言,本來先前就被激怒,不太高興的她,現在更不高興了。


    一言不發,冷著的臉從擋在她身邊陸雲旁,快步走過。


    阿明這副模樣,倒是不像是在騙人。


    打消了陸雲的疑心,繼續耐著性子跟了上去。


    陸雲原本也沒那麽多疑,奈何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他最近實在是被女人騙的次數太多,騙的太才慘了。


    產生應激反應了。


    跟著阿月頂著風沙又走了一段。


    這次倒是沒走多久,莫約三五百米的距離。


    阿月就在一處小土丘前停下了步子,跟在她身後的陸雲自然也停了下來。


    抱著肩膀冷眼旁觀,等著看看這個女人準備給他證明什麽。


    隻見阿明雙手做法。


    從天空之中,引出一道圓月之力,凝聚在她的雙手之上。


    月光撒下,周遭的塵土再也不能靠近她半點。


    尤其是阿明的一雙手在加持了月光之後,變得如羊脂玉石一般的光滑,潔白,發亮。


    她似乎也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力量。


    陸雲在阿明身旁一側觀察到。


    這個女人,在引渡月光成功加持在了雙手後,她的表情有明顯的激動與欣喜。


    這樣的情緒不自然的流露,讓陸雲更加堅信了,這個女人大概就是如炮灰一樣存在的角色而已。


    是一個月璃用來欺騙他,傳遞消息的中間人。


    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陸雲盯著阿明的脖子,這般尋思時。


    阿明的加持了月光的雙手,在這段時間裏,一點點小心的探向她身前的虛空。


    也就小土丘所處的方向。


    差不多是伸出了半條手臂左右的距離。


    阿明的雙手,好像在什麽都沒有的虛空之中,觸碰到了一麵什麽完全看不見的透明牆壁。


    阿明麵上一喜。


    她帶著幾分得意的扭頭望向陸雲。


    “就是這裏了。”


    “你看著!”


    說著,阿明按在透明的牆壁上的雙手,緩緩往兩邊用力。


    在她麵前的那片空地之上,隨著她的雙手拉扯,慢慢的從中間裂開了一道漆黑如墨的縫隙!


    還真有東西!


    莫非這透明的牆壁裏麵,真的有東方璃準備的東西?


    陸雲稍驚。


    來了興趣的他,全神望向縫隙裏麵。


    但縫隙太大,裏麵太黑,什麽都看不見。


    隻等阿明繼續的用力,引來月光不斷的去,撕開那片看不見的牆壁。


    縫隙被撕裂成,快要有一隻拳頭大時。


    陸雲才看勉強清楚了,那裂縫中,那看不見的牆麵中,被藏起來的地方中。


    裏麵插著一麵血紅色邪意的小旗,隨風輕擺!


    小旗的旗麵上的紋路,似是用鮮血澆灌而成。


    玉白色的旗杆,像是人體裏的白骨。


    隻撕開著拳頭大小的縫隙。


    小旗從中吹出的陰邪之風,就讓陸雲感受到了一股攝人驚悚的寒意。


    他不經意之間,被那刺骨陰風吹的往後退了幾步。


    撕開透明牆的阿明,更是直接被這股陰風吹慘白了一張臉。


    好像一下就被這小旗,卷走了大半的血氣似的。


    一臉青白的坐倒在了地上,沒有月光的作用。


    被阿明撕裂的空氣牆,眨眼的功夫就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兩人的麵前,還是原本的小土丘。


    哪有什麽撕裂的空間,哪有什麽小旗。


    近乎於脫力的阿明,非常吃力的支撐著上半身,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怎麽樣,看見了嗎?”


    陸雲點頭。


    別說那杆邪氣森森的小旗了。


    就那股陰風,都沒法讓他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雲問道:“那邪意的旗子到底什麽東西?”


    “為什麽插在這裏?”


    陸雲此時終於相信了她的話,阿明虛脫的臉上,也是鬆了口氣。


    “不到黃河不死心,你這家夥,終於是信了。”


    說著她引來月光,將自己受損的身體修複了一些後,與陸雲仔細講道:“剛才這片隱藏在空間裏的旗子,你已經看見了吧?”


    “那邪意的玩意叫做,血靈化生旗。”


    “三雌三雄。”


    “傳說是用,特定時辰出生的三對龍鳳胎,六歲之年時活煉而成的邪器!”


    “六隻小旗為一組,一旦布置下旗陣。”


    “一時三刻,旗幟內五境以下的所有生物,都會被執旗之人,抽幹本源化成膿血。”


    “知道周圍的這片近十裏的黃沙地沒有一個活物,是為什麽嗎?”


    陸雲恍惚搖頭。


    阿明冷笑:“正是這片土地的生命力,都被那杆旗子給抽幹了!”


    “而現在,這六杆棋子,已經籠罩了洛水城。”


    “也就是說,洛水城無數的百姓,以及整個百靈天三分之一的修士,都在這六杆棋子包圍裏!”


    “都等著在月華宴那天,化成膿血!”


    “而布下這樣無天道,無人道殺陣的魔頭,此時正端坐在月池上!”


    “我已經把真相全部揭開給你看了,你還要繼續助紂為虐嗎!”


    阿明雖然功利心強,但說到最後,也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洛水城即將枉死的百姓,激動了起來。


    陸雲沉默了。


    他猜到了東方璃上在下大棋,但沒有想到居然玩那麽大。


    陸雲本來最多以為,東方璃就會把逐月宗給滅了。


    但是沒想到啊,數千萬的百姓!


    整個百靈天三分一的修士啊!


    竟然都被東方璃裝進口袋裏了,隨時滅殺。


    那麽反人類的計劃,陸雲真的有點懷疑人生了。


    本來已經堅定了的助紂為虐思想,又開始被過不去的良心譴責。


    畢竟那是無數條,活生生的人命。


    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他們也有一家老小。


    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故事。


    不是一群可以隨意屠殺的豬狗。


    陸雲的心開始點亂了,沒有回答阿明。


    但是他沉默卻已經是震耳欲聾。


    阿明忍不住怒道:“你還在想什麽?”


    “你在沉默什麽?”


    “這事情還需要選擇嗎?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多麽的冷血殘忍的魔頭,才會屠戮那麽多百姓?!”


    “這樣的魔頭,不殺還等什麽!!”,阿明怒斥。


    她的話,讓陸雲猛地抬起頭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陸雲此時為什麽,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不就是因為他已經決定,跟十惡不赦的東方璃站到了一起,所以才會難受的嗎?


    既然自己的心已經做出選擇了,那他還在就猶豫什麽?


    不管是對是錯,貫徹下去便是。


    反正這般,就算以後被人除魔衛道,送去地獄了。


    他跟東方璃,也一定會去到同一個地方。


    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至於這些即將枉死的亡魂,一切自有因果定數,好好在身上背負就是。


    陸雲想明白了一切。


    稍有頓悟。


    雖然不能讓他直接超脫,這即將能把他淹沒的業力怨海。


    但好歹,讓他能夠重新的呼吸了。


    抬起頭,重新恢複了神色的陸雲,對阿明道:“你說得對。”


    “是不能讓魔頭,繼續殘害天下蒼生。”,陸雲笑笑說道。


    阿明激動的神色穩定了一些。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是願意跟我合作了對嗎?”


    “當然,除魔衛道難道還需要理由?我為自己剛才對你的懷疑道歉。”,陸雲十分‘誠懇’的向阿明道歉。


    阿明聽從月神的命令行事。


    雖然很氣陸雲之前對她的懷疑。


    但現在話說開了,她也不再計較。


    畢竟有月神的吩咐,阿明也不可能跟陸雲還沒合作就分道揚鑣。


    她的語氣也重新和善了起來:“這些不礙事。”


    “與道友合作,一同拯救洛水城中的芸芸眾生,才最重要。”


    陸雲聽阿明這樣一說。


    他也是裝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又是對著阿明恭維讚美了一番。


    陸雲的模樣好。


    說話又好聽。


    縱然先前兩人之間,有那麽一點點不愉快。


    但很快,三兩句話之間。


    那點不愉快便如輕煙一般,被風吹散。


    兩人的關係緩和。


    陸雲趁熱打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絕妙的點子一樣。


    一拍腦門說道:“明姑娘,旗子就在這裏。”


    “我們既然要阻止女魔頭,為什麽不現在趁著月華宴還沒有開始之前,把她布置的旗子都給拔出來呢?”


    “這旗子沒了,那魔頭豈不是甕中之鱉,必死無疑?”


    陸雲這話說完,他盯著阿明的眼睛。


    一隻手隱在身後,不動任何聲色的積蓄這恐怖的力量。


    陸雲決定,隻要他身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有辦法破壞東方璃布置下的血靈化生旗。


    打亂東方璃的布置,那他就要以雷霆之勢,盡自己最大可能的把她斬殺在這裏!


    在陸雲這般積蓄力量中。


    阿明聞言後,先是傻了一瞬。


    然後苦笑一聲,直接道:“道友的想法很好,但是不可能的。”


    為了保證東方璃的任務萬無一失,陸雲沒有那麽輕易就信了這個女人。


    背著手,往更為方便出手的位置挪了兩步。


    一臉可惜的,繼續道:“是嗎?”


    “不會吧?這女魔頭布置的旗子真有那麽厲害?”


    “你我連手,都破不掉?”


    阿明歎氣道:“何止是厲害,這旗子根本就與月神一樣。”


    “不是百靈天,所能煉出的法器。”


    “月神曾告訴我,血靈化生旗,隻要布置出,五品以下的修士,都無法撼動這幾隻旗子半分。”


    “若是以我們兩人的實力,就能破掉這旗子。”


    “那麽這杆旗子,也困不住那麽多人的了。”


    陸雲聞言這才放心下來。


    他也是裝作一副憂愁的模樣道:“那麽我們,怎麽殺那個魔頭?有這幾杆邪意的旗子在。”


    “我們也隻是跟其他人一般無二的籠中困雀啊。”


    陸雲還在套話。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試著從阿明的嘴裏,把月璃準備對付東方璃的計劃試探出來。


    可惜,就跟陸雲猜測的一樣。


    阿明隻是月璃,隨手的一顆棋子罷了。


    哪裏知道什麽計劃。


    阿明在人生的最低穀處,被月神拯救了。


    她無比憧憬相信月神道:“道友不必自亂陣腳。”


    “等到了那時候,月神自然會給我們指示的。”


    陸雲一陣無語。


    他已經看出,自己無法從這個被月璃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完成徹底洗腦的信徒身上,找到一丁點有用的情報了。


    不知道在月璃後續的動作。


    月璃在暗,東方璃在明。


    而且她,還能在東方璃的眼底下,引來圓月的力量。


    雖然想起來不太可能。


    但陸雲還是為了避免,那僅有的一點點可能性的發生。


    比如東方璃大意,真被月璃派人偷襲成功。


    顧忌這一點,陸雲不準備在這個地方,解決阿明了。


    把她的命留下,等著看月璃後續出招,才是更穩妥的選擇。


    陸雲縝密的思索了一番。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該說的需要說的都已經說幹淨了。


    有了結束對話意思的陸雲,對著阿明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既然這樣,那便等著月神的吩咐咯。”


    阿明也沒有了其他的事,便抬手送客道:“道友靜候,隻要月神有了新的吩咐 ,我定然會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到道友手中。”


    陸雲順著阿明的話,也拱手應承了一句,之後便不再多說。


    紛紛從這片荒涼的沙漠之中,飛身而去。


    陸雲沒有直接的飛回家裏,而是被阿明告知,酒肆裏放置了迷惑圓月的幻影。


    需要他重新回酒肆後,才能解除。


    陸雲無奈的隻能回到了酒肆。


    直到他回到了酒肆。


    酒肆裏,喝了快有兩個時辰酒水的陸雲虛影,才被本體所替代。


    硬生生看了陸雲喝了兩個時辰酒的東方璃,此時終於是看陸雲起身離開這酒肆裏了。


    東方璃拉了拉半搭在身上的被子。


    無趣的側在榻上,耷拉了小腦袋。


    沒有陸雲在身邊,東方璃遠比想象中無聊的自己,還要無聊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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