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涵突然一怔,喃喃自語:“怎麽……小恆恆也變得陌生了……”然後又喃喃自語:“……難道改變的不是你們……而是我?”


    蘇恆突然淡淡地自言自語說:“其實來到原始世界那天,小空空就覺得一直有一個信念在引導著他……我也有這感覺,我們兩個心照不宣,連空涵妹妹也不知道……”空涵怔住。


    蘇恆說:“自從找到銀刀後,我和他的心緒都寧靜多了,也就沒把那奇怪的感覺當一會事情。直到遷移到這裏後,銀刀逐漸有了奇妙的變化——或許銀刀早就有了這變化,隻是在這一年裏格外明顯……”所有人都呆住了,因為除了武空南和蘇恆兩個,沒有人知道,他們隻知道銀刀可能是外星人留下的一個堅硬的物質而已。


    蘇恆說:“有一天,我們突然感覺到……銀刀似乎奇妙的變化完了——那就是平穩了不再變化——這是一個成熟的變化,仿佛整個宇宙都為之變化了……”


    空涵怔怔地說:“整個宇宙……”她開始懷疑身前這個人是不是地球人,其實當年爸爸把蘇恆領回家的時候,空涵就一直有這種懷疑,她一直都沒當回事,因為她覺得有這樣一個人當朋友,是再好不過的。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蘇恆會和哥哥永遠離開自己……


    蘇恆底下頭,自言自語地說:“我一直以為銀刀是來找小空空的……卻沒想到銀刀其實是……是來找我的啊……”蘇恆自言自語,空涵都沒有聽見。


    這時武空南突然在天上大叫,打亂了所有人思緒。


    蘇恆的神情明顯地沒有剛才的浩瀚深邃,抬著頭哭道:“小空空,小空空,你怎麽樣了?”蘇恆真想現在飛到武空南身邊好好安慰他,可是蘇恆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隻見武空南表情痛苦,雙眼泛著紅光。張婧覺得武空南似乎在盯著自己,嚇得暗自在心中求神拜佛,禱告自己改邪歸正,不再謀反。


    武空南仿佛在掙紮,又仿佛在積攢力氣,全身血管暴起,全身肌肉膨脹地要爆炸一般。隻見武空南周身泛起白氣,漸漸地白氣不升騰而是向四周擴散、消逝……漸漸地,武空南表情恢復了他特有的詭異笑容,眼神逐漸清晰,放射出淩厲的光芒!


    蘇恆笑了,尹天諦笑了,空涵笑著說:“哥哥回來了!”所有原始人似乎都覺得武空南變回了以前的樣子。尹天諦笑道:“從今以後我哥會飛了,這一下子部落真是……哈哈,我歡喜的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張婧等心都要碎了,一個武空南已經讓他們心神憔悴,如果武空南會飛了,大家不如一個接一個自殺算了。


    這時武空南手中銀刀突然消失,武空南大驚,所有人大驚,隻有蘇恆和武空南感覺得到,銀刀在急速飛行,繞著地球飛行!


    武空南的胸口突然被洞穿,一個血洞在武空南胸口爆裂,地上眾人跟著驚呼,蘇恆更是捂著胸口痛苦不止。


    武空南又變的非常痛苦,隻見那血洞之中似乎有什麽一閃一閃的,蘇恆知道,那是銀刀以光速繞地球飛行,每一次都穿過武空南胸口,每秒武空南就受到七次以上的攻擊!


    最後銀刀突然穿在武空南那個胸口血洞之中,眾人看得心慌。


    蘇恆幾乎昏厥過去。


    這時武空南胸口鮮血不住噴出,武空南麵色蒼白,表情不再那麽痛苦,但是他全身是汗,仿佛疾病初愈一般辛苦。武空南右手一翻,周圍水氣和鮮血突然凍結,奇妙地變成紅色的雪花,飄灑下來,眾人看得心目神馳,一片讚嘆。


    武空南笑著對蘇恆說:“小恆恆……你看,你看……下雪了……你,你嫁給我吧!”聲音微弱,但是每個人都聽見了。


    蘇恆和武空南兩個人曾有誓言,那就蘇恆要在下雪的時候嫁給武空南。


    蘇恆滿臉通紅,流著兩行熱淚,真誠地微笑著說:“好呀,從這一刻開始我蘇恆就是你武空南的妻子!我和你永遠相伴,永誌不愚!”


    武空南聽得大喜,想努力笑一笑,卻笑不出來了,想努力著說句話,卻也說不出來了,這時武空南身上突然各處爆裂,情形慘不忍睹,武空南的四肢也被“自己”炸得爛了……


    “小諦,小諦……”


    天邊一聲響雷,仿佛“天”也因武空南的消逝而隨之附和。武空南慘叫一聲,漸漸跌落,掉進三百米外的洪水裏漂走,空涵就再也感覺不到哥哥的氣息了……


    眾人一陣沉默。


    蘇恆怔怔地說:“我和他的一切……都是註定的……”空涵怔怔地看著蘇恆,不知她為什麽說出這話來,見她逐漸地閉上眼睛,暈倒在地。空涵還沒來得及攙扶,隻聽身後一人喊叫:“哥!你怎會這樣死掉?”


    空涵回頭一看,正是尹天諦在那裏哭嚎。


    隻見尹天諦站了起來,大叫道:“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兄弟沒什麽兩樣,你就這樣走了,兄弟我也隨你而去!”說著向最近一棵大樹撞去。空涵聽他說話時,早就預感到了什麽,哭著跑過去要拉住他,可是尹天諦一心求死,用盡了全身力氣,空涵隻摸到了他衣角就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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