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菲叫了王琪、受了輕傷的鮑麗傑——這兩人是隋菲在大西北找來的貧困學生,還有那個正在磕頭念佛的‘搖錢樹’丘葉,一個個的清點人數,自己卻在一邊閑逛,突然叫了一聲:“哎呀,我表哥哥、表姐姐和小恆恆呢?難不成都摔死了?”心中驚慌,一個個的屍體去找,找遍了也不見三人,隻見那幾個富家子弟‘花錢太歲’公孫酉鈐跌在樹上,被樹枝貫死,‘吃遍天下’滿權,隻剩半個身子,另一半被怪物吃了,他一生於“吃”上特別挑剔,沒想到最後竟成了怪物口中的食物,“善財童女”身首異處、死不瞑目,“財大氣粗”全身碎裂,幾乎成了一個肉餅。隋菲冷哼一聲:“你們生前富貴奢侈,死後隻留下一地雜碎。”但是這些人畢竟跟自己一起長大,嘆息一聲,說:“轉世投胎你們還是做個普通人吧,因為你們承擔不起富人的責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才清點清楚。海灘上一共有四十七人生還,死亡的達二百六十多人,死亡具體多少不能確定,因為有不少屍體都跌在一起成了肉餅。每個人都心驚膽戰,死了這麽多人,誰都很害怕。


    宋興國也心中迷惑:“到底有多少人來到這裏?”


    隋菲沉吟著說:“我們這裏一共隻有三百十幾人,禮堂裏卻有學生兩千,再加上老師記者,恐怕得兩千二、三百,為什麽隻有我們來到這裏?別的人呢?要是表姐在就好了,她此時一定明白是怎麽會事,咦?對了,你們發沒發現,我們這些人都是聽演講時挨著的,我表哥哥做的位置在我們前麵不遠,表姐和她的人都在最前麵的位置,難道說……”


    隻聽茂盛的森林裏傳來一聲怪叫,眾人大驚,不知往哪裏跑,都互相摟抱在一起,隻見森林裏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身材不算高,赤著上身,身體黑黝黝的異常強壯,脖子上一條精美手工編織的紅項鍊,全身是血,扛著一條手臂粗的大蛇,禿著個腦袋一臉急噪,見了眾人叫道:“你們誰見了我妹妹和小表……”隋菲見了他大喜,叫道:“表哥哥!”搶著撲了過去。


    武空南見了隋菲,放下了一半心思,扔了大蛇,抓住跑過來的隋菲雙肩搖晃:“你表姐呢?”隋菲說:“不……不在這裏……”心中也不禁為空涵擔心,她知道同學們都是從高空跌下來的,死亡率極高。


    武空南身邊的羞美人蘇恆說:“空涵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你就放心吧……”海灘上眾人看時,武空南這一夥共有三十幾人,各個麵容憔悴,眾人見了相對無語,因為這變故太突然了。


    武空南坐倒在地,狂聲大叫。解飛聽了,冷哼道:“別招來什麽怪物了。”武空南雙眼如電,冷冷的瞪著解飛,解飛被他看的心裏發毛,顫聲說:“你沒看見,海灘上那兩個怪物麽?”


    武空南看著大海與天邊交接處那沒了一半的太陽,心中怔怔地出神,他心中明白從小到大自己不知拖累過妹妹多少次,給她帶來過多少麻煩,說空涵是他的雙胞胎妹妹,還不如說她是雙胞胎姐姐,因為父母常年不歸,天生麗質的妹妹幾乎是媽媽一般的和自己一起生活的,自己虧欠她太多了,現在妹妹不在了,才想起這些事來。


    蘇恆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輕輕地說:“放心吧,空涵對你最有自信,你也要對她有自信呀,她不會輕易死的!”武空南點了點頭。


    丘葉早年也和武空南熟識,見到他出來,馬上就有了安全感,跑過去問:“武空南,你說我們為什麽會來這裏?”


    武空南翻著鬼眼看著她,冷冷說:“反正還活著,哪裏不是一樣?”他心中覺得身在大城市裏總有些莫名的緊張,還是在這樣的森林裏生活的好,隻是不見了妹妹,心中很煩亂。


    丘葉悶悶地坐在一邊,見有的同學,找了木頭,學著鑽木取火,可是弄了半天也打不出火來,隻聽有人喊:“看那,那邊有煙!”眾人看時,果然遠處森林裏冒起了細細一條煙來,眾人大喜:“那裏一定有人,我們走吧。”沙灘上八十餘人打起精神,有的扶著傷員,有的折樹枝當武器,每個人都準備好了,回頭都看了那些死無葬身之地的同學們一眼,便往森林裏進發。


    武空南把那大蛇硬生生從口撕開,先取蛇膽,塞到一個傷重的人口中,逼他吃了,然後扒下蛇皮圍在腰間,見王琪高大,於是讓他拿著蛇肉說:“路上吃……”然後跳到海裏洗個澡,才趕回來,看得眾人驚懼。


    蘇恆挽著他粗壯的手臂,陪他漫步,說:“那煙火說不定就是空涵生的呢!”武空南心想有理,也隻有妹妹這麽聰明的人,一下子就學會生火。隋菲也挽著蘇恆,陪他們慢慢走著,武空南見小表妹沒有穿鞋,就把自己鞋脫了給她穿,隋菲見了武空南如小船般的大鞋,說:“表哥哥不穿鞋麽?”武空南說:“你穿吧,別把你的小白腳磨破了,將來姑父問起我來,肯定怪我照顧不周到。”隋菲想到爸爸說:“我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武空南說:“留在這裏更好。”解飛跟他們一起走在最後麵,輕聲的說:“……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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