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姐姐,這宮裏還有誰真心待我?還有誰肯幫我?”裕嬪說著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姐姐,您讓佩珍同銀環說的那些話,銀環可一字不落說給了年如月身邊的宮女聽,這事兒……皇後娘娘若知曉了,對姐姐,怕是有些誤會啊,到時候免不得要妹妹幫著解釋一番。”


    熹妃聞言轉過頭看著裕嬪,眼神十分銳利。


    她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沒長什麽心眼,很好糊弄,沒想到她竟然知曉這一切,還反過來威脅她。


    “咱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好姐妹,姐姐的意思,妹妹都懂。”裕嬪笑道。


    她是不聰明,容易被人糊弄,可大家相處這麽多年,對彼此還是有些了解的。


    她知道熹妃一直有野心,也會籠絡人心,隻可惜皇上眼裏隻有年氏,沒有她們,根本不給熹妃發揮的機會。


    她想讓弘曆上位,自己又豈會毫無察覺?


    還有那個年如月,雖然是宮中嬪妃,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別以為她們不知道。


    大家從前去瀟湘樓時,或多或少也暴露了一些自己的秘密。


    畢竟,那個地方對她們來說是比較自由的,難免會放鬆警惕。


    年如月就是在那時,露出了馬腳。


    熹妃派人打聽一番,便知曉了她和楊晏那些過往。


    年如月倒也沒和人家不清不楚,甚至沒有接觸過,畢竟……那個楊晏遠在廣州。


    所以,大家就裝作不知情,一直到現在,熹妃想助兒子奪位,自然要給皇後使點絆子。


    後宮之中,皇後一家獨大,皇上獨寵她一人,其他人根本沒那個能力和人家爭。


    而且,這麽多年來,大家從瀟湘樓得了不少好處。


    俗話說得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就算給熹妃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直接針對皇後,隻能給人家添點堵了。


    倘若年如月與人有了私情,鬧得人盡皆知,對皇後也會有影響。


    “若我不給呢?”熹妃臉色很難看。


    她這些年一直對裕嬪很好,弘曆也很照顧弘晝,兄弟二人親的跟一母同胞似得。


    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用此事威脅她,當真可恨。


    “姐姐不借便罷了,隻是……妹妹走投無路,隻能去找皇後娘娘借了,這宮裏,誰也沒有皇後娘娘銀子多,別說八千兩,就算是八萬兩,皇後娘娘也有。”裕嬪笑道。


    熹妃聞言氣的手都在抖。


    這宮裏果然沒有什麽姐妹情。


    自己之前二話不說就借了裕嬪兩萬兩銀子,沒想到人家竟然不滿足。


    早知如此,她一兩銀子都不給。


    她倒要看看,這個賤人敢去皇後娘娘麵前說什麽。


    “來人,送客!”熹妃沉聲道。


    “是。”站在她身邊的佩珍頷首,連忙道:“裕嬪娘娘,奴婢送您。”


    “姐姐當真要這般無情?我也不是白要你的銀子,借了,自然會還。”裕嬪臉色一變,連忙說道。


    熹妃聞言看也不看她,起身往內殿去了。


    裕嬪跺了跺腳,快步往外走去。


    “走,咱們去永壽宮,給皇後娘娘請安。”裕嬪咬了咬牙,對身邊的銀環說道。


    “娘娘……您……您和熹妃娘娘交好多年,真要為了這八千兩銀子,將那件事告訴皇後娘娘?”銀環小心翼翼問道。


    裕嬪白了她一眼:“我是那麽蠢的人嗎?我之前不好向皇後娘娘開口借銀子,如今不借不行了。”


    她隻是借銀子而已,又不會多說什麽。


    “這熹妃也真是小氣,手裏明明還有銀子,既然借了兩萬給我,再多借一些又何妨?”裕嬪沒覺得自己錯了,反而認為熹妃太小氣。


    “我現在是還不起,娘家人也指望不上,可我不是還有弘晝嗎?皇上就這麽幾個孩子,以後肯定要封他們做親王,出宮建府,自立門戶的,按照以往的慣例,他能得不少安家銀子呢,到那時,我總能把借的銀子還上了。”


    熹妃怕她還不起,所以不借了?


    哼!


    真是狗眼看人低。


    裕嬪直奔永壽宮,給年惜月請安之後,道明來意。


    “娘娘,臣妾的兄長犯了錯,急需銀子贖罪,臣妾東拚西湊,還差八千兩,娘娘能否借給臣妾,接下來這幾年,瀟湘樓的分紅臣妾不要了,用來抵債,還請娘娘允準。”


    “裕嬪這是要提前支取瀟湘樓的分紅。”年惜月笑了笑:“也不是不行,不過……有件事你得老老實實告訴本宮。”


    “敢問娘娘,您要問的,是何事?”裕嬪小心翼翼問道。


    年惜月喝了口茶,一臉淡然道:“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本宮已查到了一些,但本宮更想知道,你會不會騙本宮。”


    裕嬪聽了她的話,更緊張了。


    “你的大宮女銀環前幾日在襄嬪的宮女麵前說了一些話,本宮很好奇,你是怎麽知曉此事的?”年惜月問道。


    “臣妾的兄長貪墨了五千兩銀子,臣妾本以為很多了,結果聽說這次從各地抓來京城的貪官太多,貪腐數額巨大,臣妾有些好奇,便派人打聽了一番。”裕嬪連忙說道。


    自己這番說辭,應該能搪塞過去。


    “裕嬪還真是好興致,自己的兄長貪墨五千兩銀子,要花五萬兩贖罪,你手頭沒多少銀錢,還要忙著借銀子呢,此等焦急萬分的緊要關頭,你還有心情打聽旁人的事,看人家笑話,那便證明……你也沒這麽急啊,這銀子,看來也不用提前支取了。”年惜月似笑非笑道。


    “不是的,臣妾很急的。”裕嬪連忙說道。


    “是嗎?”年惜月笑了:“本宮瞧著,你是越發大膽了,連本宮也敢糊弄,你也別湊銀子去給你兄長贖罪了。”


    年惜月說著,看向一旁的白芷:“去給刑部傳話,就說是本宮的意思,裕嬪的兄長作為皇親國戚,知法犯法,罪無可赦,明日便流放南疆,不得花錢贖罪。”


    “皇後娘娘。”裕嬪連忙跪了下來:“娘娘息怒,求娘娘給臣妾兄長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做夢也沒料到,年惜月居然會翻臉。


    當初在王府時,大家相處的很和睦,進宮之後,年惜月對大家也不錯。


    這麽多年,人家還是頭一次用身份壓人。


    直到此刻,裕嬪才深刻體會到,年惜月是皇後,是國母。


    威勢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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