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還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看來,老夫人你是要選抄家流放了?”


    “不是的。”老夫人搖頭:“娘娘,我們星德娶了公主,這些年不止沒有得到好處,連一個子嗣都沒有留下,我們也很苦啊。”


    早知如此,她當初說什麽也不會讓兒子娶皇家女兒。


    她家兒子不過是養了個外室而已,至於鬧成這樣嗎?


    年惜月見她不止不悔改,還覺得此事是大公主的錯,怒上心頭:“來人,去稟報皇上,就說納喇氏一族欺辱公主,不肯和離,如今更是在宮中撒野,欺負齊妃,衝撞本宮,請皇上重罰。”


    “是。”站在外頭的太監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皇貴妃,話不是這麽說的,妾身可未衝撞您啊,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欺負齊妃娘娘和公主。”老夫人連忙喊冤。


    她是有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勢頭,但絕對不敢欺負宮裏這些主子啊。


    她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們,讓她們打消和離的念頭。


    年惜月才懶得理她,直接讓人將她趕出宮去了。


    “公主放心,皇上既然答應讓你和星德和離,那就一定會辦到,誰來了也無法阻止,他們還以為皇上是從前的王爺嗎?竟然鬧到宮裏來,妄圖拿捏我們,簡直異想天開。”年惜月道。


    也不知是誰給那位老夫人出的主意。


    若換做性子軟綿的人,或許真的會妥協一二。


    畢竟人家都尋死覓活了嘛。


    但年惜月是絕對不會的。


    她就喜歡以暴製暴。


    當日午後,胤禛的旨意便傳到了納喇氏府邸,不僅下旨命他們和離,還問罪納喇氏一族,抄家流放。


    他原本不想把事鬧大,讓兩個孩子安安靜靜和離,以後各過各的日子,沒想到人家非要鬧騰,那就滾吧。


    拿到和離書後,大公主立即去養心殿謝恩。


    若不是皇阿瑪疼她,她這輩子還得繼續和星德過下去,想想便讓她覺得惡心。


    關鍵是,她不想自己死了之後,還要和這個人埋在一起。


    現在好了,他們終於可以分開了。


    星德一家被抄家流放,去了王朝南邊煙瘴之地,這輩子怕是回不來了。


    真是活該!


    她那個婆婆,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她自己的侄女送給兒子做外室了。


    如今也該受點教訓了。


    “多謝皇阿瑪替女兒做主。”大公主一邊福身,一邊說道。


    “恒安,從今往後,你想住外頭的公主府或者進宮陪你額娘住,都成,宮裏也是你的家,不必拘束,你額娘之前同朕說,想給你物色新的夫君,那時候你同星德尚未合理,朕便未答應,如今既已和離,這些事,皇阿瑪也得聽聽你的意思。”胤禛說道。


    年惜月同他說,經曆了這麽多,大公主未必還想嫁人,讓他別逼著女兒出嫁,免得又給女兒帶去不幸,凡事多聽聽大公主的意思,人家早就不是孩子了,對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比誰都清楚。


    “女兒隻是覺得額娘太無聊,怕她胡思亂想,這才請她老人家幫著物色新的額駙,事實上……女兒不想嫁人了,起碼現在不想,至於過幾年是否會改變主意,尚未可知。”大公主搖了搖頭。


    “好。”胤禛頷首:“嫁與不嫁,阿瑪聽你的。”


    父女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大公主才告退了。


    她一走,鶯鶯就從後頭出來了。


    “阿瑪。”鶯鶯挽住了胤禛的胳膊。


    “阿瑪同你大姐姐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胤禛道。


    “嗯。”鶯鶯頷首:“都聽到了,阿瑪也要答應女兒,以後若女兒不想嫁人,您不能逼迫。”


    “好。”胤禛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阿瑪聽你的。”


    小丫頭片子才幾歲啊,這些事,她根本不懂。


    等她長大了再說也不遲。


    殊不知,鶯鶯卻記在了心裏。


    “你把這本字帖帶回去好好臨摹,阿瑪抽空好幾日才給你寫好的。”胤禛把字帖給了女兒。


    他這女兒,年紀不大主意多,一會兒要學這個,一會兒要學那個,學得多,卻沒有一樣精通。


    惜月勸她學個一兩樣即可,別的不用學了,小丫頭還不肯,他們便隨她去了。


    反正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有的是時間學。


    不過,寫字這方麵,他和年惜月的要求是一樣的,得好好練。


    小丫頭之前寫的最多的便是簪花小楷,已經寫的很好了。


    她前兒個和他說,簪花小楷美則美矣,缺少變化,太中規中矩了,想寫別的字體,又看不上那幾位師傅寫的,非要賴著他這個阿瑪幫她寫字帖。


    他向來拒絕不了女兒的請求,隻能答應了。


    說起來,這丫頭水平也沒多高,竟然嫌棄那幾位師傅的字,自己這個當皇阿瑪的,都不好意思同那幾位學富五車的大儒們說。


    ……


    二月裏,朝堂上突然有人提出立太子一事,幾位大臣倒也沒指明要立哪位皇子,隻說儲君不定,江山不穩,勸胤禛早些立下太子,以安社稷。


    因為都是肱骨重臣,胤禛自然不能視而不見,隻說要考慮一段日子,過幾個月再議。


    朝臣們倒也沒敢逼迫。


    胤禛思索幾日後,和年惜月提起了此事。


    “皇阿瑪在二哥年幼時,便立他為太子,一直用心教導,付出了許多心血,可到了後來,還是父子離心了,二哥也兩次被廢,圈禁鹹安宮,我不想這麽早便立太子,尤其是年幼的孩子,過早坐上高位,未必能成器,到最後,還會傷了父子之情。”


    “皇上打算怎麽做?”年惜月問道。


    她聽胤禛這意思,就是要立年幼的孩子。


    年幼的,自然隻有福煜和福溱,都是她生的。


    “我思前想後,打算秘密建儲,親手書寫傳位詔書,密封於匣內,一份放置於乾清宮“正大光明”匾額之後,一份隨身攜帶,以備不虞。”


    “皇上此舉甚好,不僅免了後宮爭鬥、皇子們之間也不會為了奪位兄弟相殘,也可避免儲君與君王之間的矛盾。”年惜月笑道。


    “我也覺得此法甚妙,明日便昭告天下。”胤禛說著站起身來:“我這便回養心殿寫傳位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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