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年除夕家宴後,德妃幾乎都會讓他和十四弟過去一趟。


    從前吧,會叮囑他們兄弟二人,要兄友弟恭,好好相處。


    這兩年,隻會交代他一人了,讓他輔佐十四,盡全力助其上位。


    這樣的話聽多了,胤禛早就沒有耐心了。


    孝字當頭,他不能不去。


    胤禛帶著年惜月她們到永和宮時,十四阿哥和完顏氏已經在裏頭陪德妃喝著茶了。


    “給額娘請安。”胤禛上前行禮後,笑道:“十四弟來得倒是早。”


    “我們也才剛到,四哥近日氣色不錯,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十四阿哥笑道。


    “我竟不知喜從何來,十四弟你指的是?”胤禛有些疑惑道。


    “皇阿瑪前兩日下旨,讓五哥執掌一營兵馬,五哥事事聽四哥的,那些兵馬在五哥手裏,也相當於在四哥手裏,這當然是大喜事。”十四阿哥笑道。


    胤禛聞言正欲說些什麽,耳邊卻傳來了德妃的聲音:“十四媳婦,你帶著李氏和年氏她們去偏殿坐一會兒吧!”


    “是。”完顏氏應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德妃見屋裏沒了外人,才道:“胤禛,你這是何意?怎麽讓老五去掌兵權了?”


    胤禛聞言很無語,不過還是解釋了一番:“額娘,兒子並未讓他掌兵權,五弟的兵權,是皇阿瑪給的,兒子還沒那個本事給人家安排這些。”


    “我的意思你懂,他以前隻是個閑散王爺,從未想過帶兵,怎麽突然就想要兵權了?我可聽說了,他之前要那一千兵馬時,皇上拒絕了,是你去皇上麵前說了一些話,皇上才允了,你別和額娘說,此事與你無關,依我看,這就是你的主意。”


    “操練兵馬是五弟自己的主意,皇阿瑪不肯,他才請我幫他美言幾句,其他的與我無關。”胤禛心裏有些不痛快了,說這話時,神色嚴肅。


    “行,你說與你無關,便與你無關吧。”德妃皺了皺眉:“老五向來聽你的話,你去同他說一聲,以後向著我們十四,站來他這邊,好處少不了。”


    “這是十四弟的意思?”胤禛看著十四阿哥,一臉淡然道。


    “這是額娘的意思。”還不等十四阿哥說話,德妃便道:“額娘這麽做,也是為你們好,免得你們兄弟之間有所誤會。”


    “除了老五,還有十三那邊,你也勸著些,那孩子就是太倔了,隻聽你的。”德妃又道。


    “十三弟手裏的兵馬,也是皇阿瑪給的,與我無關,更何況……他腿上的毒瘡愈發嚴重,已經打算年後向皇阿瑪請辭,回京養病了。”


    德妃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我去年就勸他回京歇著了,毒瘡可不是小病,得好好養著,慢慢調理才行。”


    胤祥回來後,他之前管的兵馬,沒了主帥,也不知皇上會派誰去接手。


    最好能派十四的人去。


    “額娘還有事嗎?若是沒事,兒子就先回府了,外頭天黑了,又下著雪。”胤禛道。


    “不急,額娘還有話同你說。”德妃說著看了一眼十四阿哥,示意他先出去。


    “額娘和四哥慢慢聊著,我先回府了。”十四阿哥起身行禮後,出去了。


    “胤禛,你皇阿瑪年邁,也不知還有多少光景,他如今倚重你十四弟,支持他的人也多,你這個做兄長的,也得站在他這邊,多替他考慮,這也是為你自己打算。”德妃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太不聽勸了。


    明知道十四以後要登基,他怎麽就不多幫幫弟弟呢?如此一來,等十四上位後,他才有從龍之功,才有好日子過啊。


    “兒子知道了。”胤禛點頭,並不想多說。


    “額娘盼著你們兄弟二人好,不會害你。”德妃說著笑了笑:“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等胤禛走了後,德妃才歎了口氣道:“這小子,越來越執拗,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德妃可不認為胤禛想奪位。


    畢竟,她這兒子現在可沒多大權勢,比起十四,那差遠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為還想為,那叫愚蠢。


    開春之後,皇帝的病慢慢痊愈了。


    正月十五上元燈節後,皇帝恢複了早朝。


    胤禛署理戶部,對朝廷的錢糧一清二楚,國庫空虛,他去年年底就要上報,因皇帝病了,此事便耽擱下來。


    今日早朝,他便如實上奏了。


    皇帝聞言麵色有些凝重。


    作為帝王,他當然知道國庫裏沒什麽錢糧了,隻是去年勉強能支撐,今年開年後,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若哪兒再遇到點災害,那可真是無力應對了。


    “諸位愛卿有何良策?”皇帝問道。


    今日前來上朝的,都是重臣和皇室宗親。


    一般的官員,根本沒資格來。


    皇帝很器重在場的眾人,隻可惜,無人獻策。


    “胤禛,你署理戶部,管理國庫,對錢糧一事最為了解,你說說,有何法子充盈國庫?”皇帝問道。


    他這個兒子是個正直之人,又敢直言不諱,不怕得罪人,這種時候別人都不敢出頭,也隻有問他還能說幾句了。


    這一點倒是讓皇帝十分滿意。


    “回皇阿瑪的話,國庫空虛,卻不能加賦稅,令百姓們受苦,若想解燃眉之急,隻能追回國庫的欠款。”胤禛說著,拿出一個冊子來:“這是各省欠朝廷的錢糧,皇阿瑪可下旨讓他們盡快歸還。”


    皇帝聽了兒子的話後皺了皺眉:“各省也有難處,朕去年答應過他們,三年之內歸還這筆銀子即可,倒是不好出爾反爾。”


    他可是帝王,金口玉言。


    自己已經答應了各省的總督和巡撫們,允許他們三年後再歸還欠朝廷的錢糧,現在可沒臉下旨催促。


    “那就讓欠朝廷銀子的大臣們先還上吧。”胤禛說著,又拿出了另一個冊子:“這裏頭詳細記載了朝中大臣欠國庫的銀子,若是全部收繳回來,可是一筆巨款,不僅能解朝廷的燃眉之急,皇阿瑪想南巡或去木蘭圍場狩獵,都夠了。”


    胤禛倒也沒說具體的數目,隻是將這兩個冊子呈給了皇帝。


    在場眾人聽了後,心頭皆是一緊。


    畢竟,沒欠朝廷銀子的大臣,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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