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現在是想回王府,還是同我一起去百味軒用晚膳?”年惜月問道。


    “咱們一起用晚膳吧,晚些時候再回府。”胤禛說著,握住了年惜月的手,臉上露出了笑容:“倒是不冰。”


    她冬日裏手腳容易冰涼,是該好好保養才對。


    “我抱著湯婆子呢。”惜月覺得,某人今日智商不在線。


    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樣,她一直抱著湯婆子,手暖和也是正常的,可胤禛手裏什麽也沒有,人家的手,照樣很暖和。


    “今日怎麽突然想起來接我?”胤禛笑著問道。


    “當然是因為高興了。”年惜月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有些人受到了懲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來上跳下竄了,下回我再陪你去宮宴,估計也見不著她了,挺開心的。”


    她這人呢,向來是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完顏氏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活該如此。


    這事兒胤禛當然知曉。


    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年惜月的頭:“你可真是小孩子心性。”


    “這哪裏叫小孩子心性了?難道小孩子受了欺負可以還回去,大人就不許了?”


    “那當然也得還回去了,本王隻是覺得你有時候像個孩子似的,甚是可愛。”胤禛忍不住笑道。


    “就是不知道最後出手,讓完顏氏鬧出人命的是誰?”對於這事兒,年惜月心裏還是有些糾結,有些放不下的,她倒是不擔心這些人把髒水潑到她身上,畢竟,她給完顏氏下套,下的十分隱蔽,根本沒有收買誰,自然也就沒有留下把柄。


    隻不過,這事兒一直是她在安排,突然有人橫插一腳還鬧出了人命,偏偏年惜月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心裏肯定有些不爽。


    “老十四現在肯定也派人在查呢,就看他有沒有本事查出來了,咱們先靜觀其變。”胤禛說道。


    “嗯。”年惜月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去了百味軒用晚膳。


    百味軒總共有三家店,他們去的是綠雲巷那家店,那兒離他們王府最近。


    年惜月早就命人安排好了一切,她和胤禛到了後,掌櫃的帶著兩個管事,親自將他們迎到了後院一個十分幽靜的小院子。


    年惜月每次來這兒用膳,都喜歡用這個小院。


    二人對此處都頗為熟悉,進來之後便去院子裏的小亭子裏喝茶、下棋。


    年惜月雖棋藝不佳,但起碼下棋幹脆,從來不悔棋,不像有的臭氣簍子,每一步棋想半天才落,落了之後還會反悔,直接把對手氣得吹胡子瞪眼。


    “鶯鶯滿周歲時,我打算給她大辦一場,你意下如何?”胤禛落下一子,笑著問道。


    “小孩子滿周歲是大日子,王爺想辦就辦吧。”年惜月笑著點頭:“到時候我來安排。”


    “不用,你陪著孩子就行,我會讓府裏的屬官們來操辦此事。”胤禛覺得年惜月已經夠忙了,又要照看孩子又要照看生意,這周歲宴的事兒,就讓他的人來辦吧,免得把她給累著了。


    胤禛也有好幾個孩子了,卻頭一次見到年惜月這麽愛孩子的額娘。


    也不能說其他人就不愛自己的孩子了,隻是其他人更喜歡把孩子交給乳母來管,而年惜月,隻要有時間,她就會親自陪著孩子,正因為如此,鶯鶯那丫頭比同齡人更可愛,更聰明。


    他這個做阿瑪的,原本不應該偏心某個孩子,得一碗水端平才是,但有時候就是忍不住,畢竟,鶯鶯是他最小的孩子,又那麽乖巧可愛,誰不喜歡?


    他每次回府抱著孩子,小丫頭就會摟著他的脖子往他臉上蹭,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女兒。


    至於府裏那三個兒子,他說句實話,除了四阿哥以外,三阿哥和五阿哥都不聰慧。


    其實,四阿哥也勉勉強強。


    隻是四阿哥和五阿哥還小,將來會變成什麽樣,也說不準。


    反倒是三阿哥,年紀不小了,還蠢蠢笨笨的,就算自己這個當阿瑪的費心教了,也沒多大的用。


    說起來三阿哥可真是一點也不像他,反而比較像李氏。


    無論是脾氣性子還是長相,皆是如此。


    反觀和三阿哥一母同胞的姐姐大格格,倒是很像他這個阿瑪,聰慧懂事又能幹。


    怪不得民間常有人說,兒子像母親,女兒像父親。


    李氏和耿氏都不算聰慧,養出來的兒子也就那樣吧,鈕祜祿氏稍好一些,所以四阿哥也比五阿哥聰明。


    若他和惜月以後也能生個兒子,那孩子肯定很聰慧。


    “王爺在笑什麽?”年惜月思索了一會兒,將棋子落下,結果卻發現平日裏同她下棋時,落子很快,幾乎不需要思考的胤禛,竟然沒有動靜。


    她一抬頭,就發現這人正對著自己傻笑。


    “沒什麽。”胤禛連忙坐直身子,露出一副十分正經的樣子,繼續下棋。


    他當然不能讓年惜月知道,他方才在想生兒子的事兒。


    何太醫曾告訴他,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生子秘方,最多隻是給人調理身子,調理的好了,生兒子的幾率稍微大一點而已。


    孩子一旦懷上,是男是女便定了,是不能改變的,隻有那些庸醫和想騙人的道士,才會胡說八道,騙取人的錢財。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下棋,十分愜意。


    這會兒時辰還算早,飯菜還沒上來。


    下完一局棋後,年惜月打算收手了。


    她這水平實在是一般。


    胤禛倒是想教她,可惜年惜月不想學,就想自己瞎琢磨。


    “王爺這麽喜歡下棋,等過年陪我回娘家時,您和我阿瑪下個夠。”她阿瑪自打致仕後,特別喜歡下棋和釣魚。


    準確的說,他老人家從前就很喜歡,隻是以前做官時要以政務為重,隻有休沐的時候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阿瑪身子好,致仕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做這些。


    隻不過,老人家的棋藝並沒有什麽長進,至於釣魚嘛,倒是不錯,有時候釣的多了,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能跟著一飽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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