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可真圓,也不知阿瑪這會兒是在吃月餅,還是在吃桂花糕,我記得他老人家也特別喜歡吃桂花糕。”年惜月道。


    “應該是在吃月餅吧,你之前不是和阿瑪說,他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要少吃甜食,可桂花糕不放糖,是很難下口的,月餅就不一樣了,咱們不是做了鹹月餅給阿瑪嗎?他這會兒肯定和兩位姨娘一起賞月、吃月餅呢。”年如月笑道。


    “也對。”年惜月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從有這孩子,我記性都沒有從前好了。”


    “這個正常,我記得我以前懷媛兒時,也總是忘性大……”年如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蛋了,她差點就提起了自己前世生孩子的事兒,真是嘴巴沒把門兒。


    幸虧坐在她麵前的是四妹妹,要是換了別人,怕是無法善後了。


    “咳咳,四妹妹……你也知道的,我有時候會做夢,還是些稀奇古怪的夢,我前幾天夢到自己嫁給別人,生了個女兒,名叫媛兒。”年如月一臉尷尬道。


    “三姐姐說的可真有趣,你可以派人把這個故事講給那幾個書生聽,沒準兒他們能寫出更好看的話本子,去咱們瀟湘樓賣呢。”年惜月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四妹妹所言甚是,我改日就讓人把這個點子告訴那幾個寫書的秀才。”年如月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姐妹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聽人稟報,說胤禛已經回府了,年如月便離開了。


    胤禛回到浮香院時,臉上帶著笑容,可見他今日在宮裏和德妃相處的不錯,母子二人並沒有鬧別扭。


    “十四弟不愧是孝子,他人遠在木蘭圍場,還派人給額娘送了節禮,且十分貴重。”胤禛說著,坐在了椅子上:“額娘說他太破費了,像我一樣,送個差不多的,意思意思就行。”


    年惜月一聽他這話,便知道自己猜錯了。


    她家這位爺,雖然沒有和德妃吵鬧,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覺得,娘娘這話不是說王爺送的東西不夠貴重,而是怕你們破費,您知道的,德妃娘娘心直口快,尤其是在您和十四爺麵前,說話從不會拐彎抹角,再直接不過了,未必就有其他的意思。”年惜月柔聲說道。


    這男人啊,有時候心眼子小起來,和針尖差不多,比女人還小心眼呢。


    德妃說一句話,便能讓他多想,該讓她說些什麽才好呢?


    “嗯,你言之有理。”胤禛點頭,朝著年惜月伸出了手。


    年惜月上前幾步,將手放到了他掌心,胤禛順勢將她抱在了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年惜月瞬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兒。


    怪不得她覺得他方才說話時有點不對勁兒,忒小氣了,原來是喝多了,口不擇言。


    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忍不住幹嘔起來。


    胤禛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她站起身來,退到了一旁。


    “主子,您沒事吧?”白芷連忙端了水過來。


    “沒事!”年惜月搖了搖頭,她隻是聞不得那個味道,這會兒胤禛離她比較遠,她已經緩過來了。


    “我去沐浴,等會兒再來陪你。”胤禛連忙說道。


    他其實喝的不多,隻不過那酒味道比較重,所以他身上才沾染了酒氣。


    也是他大意了,還沒有沐浴更衣呢,就靠近年惜月,害她差點吐了。


    “你真的沒事?可要請太醫?”胤禛走到了門口,突然轉過頭問道。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妾身無礙,王爺快去吧。”年惜月點了點頭。


    胤禛也不敢久留,怕自己身上的味道又熏到了她,連忙帶著蘇培盛離開了。


    ……


    中秋節一過,京城的天氣很快便涼了下來。


    到了九月底,已經很冷了,雖然尚未下雪,年惜月已經穿上了薄棉襖。


    按照王府往常的慣例,後院的主子們九月下旬可用碳盆,下雪後,屋裏就可以燒地龍了。


    年惜月從前特別怕冷,往常這個時候,除了穿棉襖以外,屋裏早就放了好幾個碳盆,今年因為有孕的緣故,但沒有那麽怕冷了,雖然穿著棉襖,卻尚未用碳盆。


    皇帝的禦駕也未回京。


    若換作從前,一般十月就返京了,今年卻沒有任何動作。


    到了十月中旬初,他派人傳口諭給胤禛,說今年要在熱河行宮多待些日子,約莫要到十一月才返京。


    京城裏大大小小的事,依舊由胤禛做主。


    “皇阿瑪這是樂不思蜀了。”胤禛一臉無奈道。


    “皇上這是信任王爺,知道有王爺在,京城這邊肯定十分穩固,所以才放心留在行宮,我聽說,行宮那邊夏日裏比京城涼快,冬日裏比京城暖和,的確是個風水寶地,怪不得皇上幾乎年年都去。”這人老了,容易怕冷,皇帝想在行宮多待些日子,也是人之常情。


    “話雖如此,可京城也不是好管的,最近冒出了不少刺頭,我總不能事事都先請示皇阿瑪,隻能自己先處理,唯恐出錯,這些日子,當真是如履薄冰。”胤禛忍不住歎息一聲。


    廢太子從前監國的時候,倒是不必考慮這些,也沒人敢跟他唱反調。


    畢竟,人家那時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他不一樣。


    他是被皇阿瑪強行推出來的,不服的人可多了。


    尤其是那些擔心他會搶皇位的阿哥,當然會給他使絆子。


    幸虧他這些年也算曆練出來了,還算進退有度。


    有些特別棘手的事,他也不敢自專,都寫了折子,派人快馬加鞭送去熱河行宮給皇帝。


    “這條路的確不好走,王爺辛苦了。”年惜月說完後,想去給胤禛倒茶,卻被他攔住了。


    “你歇著便是,我來。”胤禛起身走到桌邊,先倒了水給年惜月,又倒了杯茶給自己。


    “太醫說你有孕在身,要少喝茶,多喝水。”胤禛笑道。


    “嗯。”年惜月點了點頭,自打有孕之後,她便開始忌嘴了,隻有偶爾嘴饞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吃一些酸酸辣辣的東西,會喝茶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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