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他,好好編書不成嗎?起碼也能青史留名,他又酷愛研究那些曆法、算法,皇阿瑪也委以重任,讓他編書,他便不該讓皇阿瑪操心。”


    胤禛說著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他向來站在二哥那邊,我亦如此,我們兄弟幾個,之前還是很親近的。”


    至於大家是真的依附廢太子,還是別有用心,那就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王爺怎麽今日突然和妾身說這些?”年惜月笑了笑:“妾身不太了解這幾位爺,對朝政,更是一竅不通。”


    “這也不算朝政,不過是我們兄弟間發生的一些小事而已,這一路路途遙遠,我也就隨意和你閑聊幾句而罷了。”胤禛說著,輕輕揉了揉年惜月的頭:“怎麽了?不喜歡聽這些?”


    和這些皇子們有關的事,胤禛從前隻會和福晉說。


    可這兩年,他們夫妻之間也不像從前那般話多了。


    “沒有,隻是怕有些事,以妾身的身份,知道了有些不妥。”年惜月搖頭。


    “沒什麽不妥的,我既然說給你聽,那你便能聽。”胤禛也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有些話憋在心裏太久,不吐不快。


    “天家兄弟,也隻有幼年時還有幾分真摯的兄弟之情,長大成人之後,隻要想著那個位置,一切就都變了。”胤禛說著笑了笑:“萬幸的是,五弟和十三弟都沒有野心。”


    老五不想參與奪嫡,胤禛當然不會把他拉下水。


    至於老十三?


    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你們府上呢?兄弟姐妹相處如何?”胤禛問道。


    年惜月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也不管胤禛是不是別有用心,直接答道:“妾身是嫡出,又是阿瑪最小的孩子,妾身出生的時候,大姐姐和二姐姐早已嫁人,妾身與她們從未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淡些,至於大哥和二哥?他們是妾身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對妾身特別好,妾身說句不該說的,他們對妾身……簡直就像阿瑪在養女兒,不管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或珍貴之物,都會送來給妾身。”


    “還有三姐姐,她和妾身一同長大,感情也是極好的。”


    哪怕從前鬧了點不愉快,如今也都煙消雲散了,她們姐妹二人現在雖然都是胤禛後院的女人,但姐妹之間的關係,卻比從前更好了。


    在府裏時,兩人還會有些爭執,偶爾鬧騰一下,到了王府,她們便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反而會抱團了。


    胤禛聽年惜月這麽說,心裏還有些羨慕。


    不過萬幸的是,他還有五弟和十三弟這兩個和他真心相待的兄弟。


    “對了王爺,妾身聽說,皇上很注重修身養性,輕易不會進補,甚至有些忌諱吃補品,平日裏的膳食,也是瓜果蔬菜為主,肉食為輔,怎麽他老人家突然對丹藥有興致了?”年惜月有些不解道。


    “此一時彼一時吧,再說了……他老人家或許隻是看看那些老道、老和尚是如何養身的,不一定會吃,借鑒一二而已。”胤禛笑道。


    “原來如此。”年惜月點了點頭:“王爺還是要勸著些,服食丹藥 要慎之又慎,您不可向皇上進獻丹藥,至於緣由,您知道的。”


    “放心。”胤禛頷首:“我不僅不給,還要勸著些。”


    “君心難測,王爺比妾身更謹慎,妾身不擔心。”年惜月笑道。


    “對了,此番去四川,咱多住一些日子,多去幾處好地方。”胤禛笑道。


    “嗯!”年惜月點了點頭:“妾身已經去信給了四哥,四哥肯定盼著我們去呢。”


    算了算日子,他們兄妹二人有半年未見了。


    他們三兄妹之間當然會通信。


    不過,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古代,天各一方的他們,能見上一麵,著實不易,自然是讓人欣喜的。


    年惜月現在就特別期待。


    胤禛見年惜月這般開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像年羹堯這種他治下的屬人,原本是他收買的絕佳對象,作為旗主的他,完全有理由和年羹堯多接觸。


    他娶了年惜月後,他們的關係也更近一層了。


    可看著年惜月提起親人時這般高興,他反而有些遲疑。


    他要做的事,風險很大,奪位失敗,便意味著跌落塵埃,那下場,說不定比永遠圈禁的老大還要慘。


    畢竟,皇阿瑪對兒子還會留一點情麵,不會趕盡殺絕,兄弟們就不一樣了。


    成王敗寇,失敗便要做好身死的準備。


    可不管怎麽說,大家也有默契,罪不及家人的道理,都懂。


    即便他失敗了,身邊的女眷們最多沒了榮華富貴,倒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可若自己把年家拉上自己的戰船,一旦他失敗,年家便會遭到滅頂之災。


    他現在隱藏的倒是深,可隨著皇阿瑪日漸老去,總有矛盾爆發的那一日。


    他現在沒什麽勝算。


    對於拉年家入夥一事,他有些遲疑了。


    “惜月,如果有一日……”胤禛握住了年惜月的手,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停下了。


    她隻是個女子,讓她在自己身邊無憂無慮過她想要的小日子便是,皇位之爭,不能和她說,以免她憂心。


    一個要做閑散王爺的夫君和一個要奪位的夫君,對女子來說,當然天差地別。


    前者可以好好過日子,後者就得日日憂心了。


    她身子弱,不該叫她憂心。


    “您說什麽?”年惜月問道。


    “沒什麽。”胤禛搖頭,轉移了話題:“我看你那個瀟湘樓,生意極好,怪不得老九前兩日還在我麵前說,你鬼點子多,又舍得下本錢,做什麽都穩賺不賠,可把他羨慕壞了。”


    “京城書齋和茶樓多,時日一長,肯定會有人模仿。”年惜月笑道。


    “那可不一定,五萬兩銀子的本錢,可不是誰都舍得拿的,而且……也不一定能像你一樣賺銀子。”胤禛笑道。


    “那是當然,別的不說,這可是咱們雍親王府女眷做的生意,在外麵那是獨一份,若不是王爺支持,我們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旁人不知多羨慕呢,多謝王爺。”年惜月連忙給胤禛戴了頂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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