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坐馬車,往暢春園趕去。


    年惜月和上回出門時一樣,與李氏同乘一輛馬車,不過這回的馬車要大的多,兩人各自帶了兩個丫鬟,也都坐在了馬車上。


    皇帝的聖駕已經在去暢春園的路上了,他們這些前去赴宴的人,當然也得加緊趕路,若是再讓奴婢們步行二十裏地,說不定會耽誤時辰。


    不過年惜月發現了,馬車駛得很慢,人要是稍微走快些,也能跟上。


    可見皇帝的龍輿走得有多慢。


    想想也對,今日這樣的盛典,就跟自己前世看到的花車遊行的差不多了。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的觀眾們,看的是各種各樣的花車,而這一世的老百姓們,看的是皇帝,還要跪拜行禮,給皇帝賀壽。


    年惜月掀開馬車簾子看了一會兒,便沒什麽興致了,索性閉目養神。


    李氏今日倒是沒敢帶李榕兒一塊出門,而是帶了自己身邊的大丫鬟芳枝和桃枝。


    大格格那日和她說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她家女兒可是郡主,身份高貴,可出門在外時,依舊有人拿這個說事兒,笑話他家女兒,李氏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她見年惜月閉目養神不吭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掀開馬車一側的小簾子,往外頭望去。


    今日的京城可真是熱鬧呀,就連大街上的老百姓們,也穿的光鮮亮麗的,紛紛趕來來給皇帝賀壽,這場萬壽盛典,比過年還熱鬧,簡直盛況空前。


    不過想想也對,過年是冰天雪地的,不像如今,正值春暖花開,天氣暖和舒適的時候,誰都想出門走走,湊湊熱鬧。


    今日的京城,可謂萬人空巷。


    李氏看得正起勁兒,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她措不及防,額頭磕在了車窗邊緣上,一下就紅了。


    年惜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了一跳,幸虧她之前靠在軟墊子上閉目養神,沒有受傷。


    “怎麽回事兒?”李氏捂著額頭,有些憤怒道。


    丫鬟桃枝連忙掀開前頭的簾子詢問車夫。


    “回側福晉的話,咱們的車軲轆不小心壓到了一個木塊,讓側福晉受驚了,是小人的錯,請側福晉責罰。”車夫嚇得不行,連忙請罪。


    “真是晦氣,快走吧!”李氏揉著額頭,一臉不耐煩道。


    後頭還跟著不少馬車呢,都是要去暢春園赴宴的,他們也不好在這兒停著。


    “是。”車夫應了一聲,連忙趕著馬車往前走,跟上了四福晉他們。


    年惜月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他們這些皇親國戚的馬車,一路上除了自家帶著的護衛以外,還有步軍營的人馬在一旁護著,按理說是十分安全的。


    這街麵上若是有石頭和木塊之類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了。


    他們的馬車怎麽會壓到大木塊?


    此刻,她也不可能吩咐人停下馬車去查,隻能事後再派人查一查,看看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和李氏隻是胤禛的側福晉,論身份地位完全比不上前頭的嫡福晉。


    深閨內宅的婦人,除了和府裏的人有些矛盾之外,也不可能得罪外頭的人。


    倘若她們二人不小心從馬車裏摔了出去,不僅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在皇帝大壽之日出現這樣的意外,那完全是在給皇帝找晦氣,她和李氏就算不會被皇帝治罪,以後也不敢再進宮了。


    難不成,是四福晉安排的?


    年惜月很快否定了。


    四福晉雖然不喜歡她們,但也是個極其愛麵子等人,人家一心維護雍親王府的利益,維護她嫡福晉的位置,不會在今日這般重要的時刻,給她們使絆子。


    畢竟,她們二人要是出了事兒,丟的可是雍親王府的臉。


    不管是什麽原因,總得派人查一查。


    “這好好的路,有這麽多人巡查,怎麽還會出現那麽大的木頭?我方才還以為,咱們這馬車要翻了呢,怪嚇人的。”李氏忍不住說道。


    “或許是意外,或許是人為,李姐姐可有仇家?”年惜月問道。


    “當然沒有。”李氏愣了愣,連忙搖頭:“我十幾歲就在王爺身邊伺候,從未和人結仇,就算是府裏這些姐妹們,也隻是因小事,偶爾爭執幾句罷了,根本不算仇怨。”


    李氏說著看向年惜月:“至於年妹妹你?你做了那麽多生意,說不定有人因為嫉妒,暗中給你使絆子呢。”


    “李姐姐說笑了,那些生意人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得罪王府,更不敢算計王府的馬車。”年惜月一臉淡然道。


    從前她隻是年家的格格時,都沒有人敢對她下手,更何況是現在?


    “這倒也是,那些平頭百姓,看見咱們王府的馬車躲還來不及呢,哪裏敢丟東西過來。”李氏說著,忍不住呸了一聲:“今天真是晦氣,好好的,差點翻了馬車,還撞到了頭。”


    年惜月聞言看了一眼,發現李氏額頭的確有些紅,不過沒有破皮,用冰敷一下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隻不過,她們這馬車上是沒有冰的。


    再說了,李氏臉上胭脂水粉擦的比較多,若用冰敷,妝容就花了,也不太合適。


    “我額頭還紅嗎?”李氏一邊揉,一邊轉過頭問身邊的芳枝。


    “比方才好一些。”芳枝連忙說道。


    “有點痛,幫我揉一揉。”李氏吩咐道。


    “是。”芳枝頷首,連忙幫她輕輕揉著有些紅的額頭。


    年惜月本來想告訴她們,撞到之後隻會越揉越紅,這種時候還是要冰敷比較好,消腫去紅快。


    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


    一來這人未必肯聽她的,二來……她和李氏不僅沒交情,之前還鬧得不愉快,提醒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馬車滾滾向前,接下來倒是沒有發生意外,安安穩穩到了暢春園。


    年惜月扶著白芷和白薇的手,剛剛下了馬車,就瞧見秋栗匆匆跑了過來。


    “二位側福晉,不好了,我們福晉暈倒了,奴婢掐了人中,福晉還是未醒,這該如何是好?”


    李氏聞言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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