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栗喜不自勝,她終於可以陪福晉出門了。


    從前,這種好事兒都是屬於秋穗的。


    她偶爾能跟著出去一兩回,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每次都有秋穗在,她也隻能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看著秋穗討好主子。


    同為大丫鬟,福晉更加信任和倚重秋穗,她不得不避其鋒芒。


    沒想這回,主子卻讓她帶著小丫鬟同往,讓秋穗留守在府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兒。


    主子終於看到她的好了。


    第二日一早,正院請安,年惜月告假了。


    她肚子倒是沒那麽疼,但腰酸的厲害,腿也酸,實在不想起身。


    反正四福晉現在對她印象極其不好,她也沒必要去巴結討好了。


    四福晉聽了小丫鬟的稟報後,柔聲道:“那就讓年側福晉好生歇著吧,你們好好伺候著。”


    “是。”小丫鬟應了一聲,連忙退了出去。


    “福晉,年側福晉身子不適,明日怕是不能去恒親王府赴賞花宴了吧。”耿氏心中一動,起身笑著說道。


    她一開口,四福晉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


    明日是五福晉做東,請她們去參加賞花宴,按照規矩,可以帶著側福晉去,也可以不帶,她平日裏“賢惠”慣了,自然是要帶的。


    即便年惜月不去,也不可能帶侍妾前往。


    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再說了,耿氏這個人在她麵前倒是規矩聽話,若是沒有她盯著,就比較張狂了,還會胡說八道,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年側福晉既然沒有派人來說此事,證明她明日是能出門的。”四福晉淡淡的說道。


    “這女子來癸水,出門在外也不方便,不如……”耿氏沒有繼續往下說,她這意思,隻要是個明白人,都能懂。


    “耿姐姐這麽想去,妹妹倒是有個主意。”坐在耿氏對麵的年如月笑道:“不如……耿姐姐扮作丫鬟,跟著福晉一塊去吧。”


    “你什麽意思,存心侮辱人?”耿氏心裏怒火在燒,隻是在福晉麵前,她也不敢放肆,隻敢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狠狠瞪著年如月。


    “妾身隻是覺得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竟然想參加其他王府的賞花宴,異想天開。”年如月淡笑道。


    她就是看不慣耿氏這小人得誌,想撿便宜的模樣。


    年家人都比較護短。


    年如月聽不得耿氏這麽算計年惜月。


    “喲,年格格這是有年側福晉撐腰,誰也不放在眼裏了?從前你妹妹未入府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如此囂張?”耿氏死死扯著手裏的帕子,冷笑道。


    年如月聞言正欲說些什麽,卻見四福晉將手裏的茶杯重重放在了小幾上。


    “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們這是把本福晉立下的規矩忘得一幹二淨了?後院請安,不許爭吵,你們當著本福晉的麵都敢如此,這是要造反嗎?”


    “妾身不敢。”年如月起身跪在了地上,一臉恭敬道。


    之前大家也不是沒有吵鬧的時候,她和耿氏這才哪到哪呀,福晉就要發難了,可見人家今日心情不好。


    “妾身知錯,請福晉責罰。”耿氏也嚇到了,連忙跪了下來。


    “罰月例一月,都回去給本福晉好好反省。”四福晉說完後,拂袖而去。


    “謝福晉責罰,妾身一定靜思己過,絕不再犯。”年如月大聲說道。


    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麽,大不了她下個月少吃點就行了。


    最近這段日子,她每日都派人去大廚房花銀子加菜,胖了不少,也該收斂著點了,不然做得夏衣還沒穿呢,就小了。


    她雖然對獲寵一事不抱任何希望,不需要再保持身形去迎合討好王爺了,但也不能自暴自棄呀。


    別的地方也就罷了,肚子上最近長了一圈肉,摸著軟軟的一層,實在讓她有些忍不了。


    “謝福晉。”相比年如月,耿氏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三十兩月例銀子,對她來說用處可大了,她還打算添置一些新的胭脂水粉呢。


    耿氏前些日子因為得罪了年惜月,才被罰了半年的月例,要不是福晉給她補上,她今年的日子肯定難熬。


    沒曾想,今日又被罰了一個月。


    這回福晉肯定不會給她補上了。


    耿氏有些委屈,她今日也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呀,不過是和年如月爭吵了幾句,福晉至於這麽罰她嗎?


    明明知道她沒銀子用,福晉還罰她的月例銀子,耿氏心裏憋屈極了。


    出了正院,耿氏拽住了鈕祜祿氏的衣袖:“婉妹妹,你別急著走,去我院子裏坐坐。”


    鈕祜祿氏壓低聲音道:“姐姐是要借銀子嗎?我最近手頭也不寬裕,要不……過些日子?”


    “你也缺銀子用?”耿氏瞪大了眼睛:“像你這樣的出身,是不用貼補娘家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四福晉出身比她們都好,不也要貼補娘家嗎?


    隻不過,鈕祜祿氏從前是不用貼補娘家的,這一點耿氏知道。


    “難不成……你阿瑪和你兄弟們犯事兒了?”耿氏問道。


    “不是!”鈕祜祿氏搖頭:“我額娘快過生辰了,我湊了一筆銀子給她買了生辰禮,最近手頭有些緊。”


    “原來如此。”耿氏歎了口氣:“不過……你給你額娘送了厚禮,她肯定也不會虧待你,過些日子會貼補你的,不像我們……娘家人隻會伸手要,從來不會想想我有多難。”


    “你娘家人,問你要銀子的時候也不多吧。”鈕祜祿氏忍不住說道。


    耿氏的銀子,大多還是用在她自己身上,這女人愛美,福晉讓人給她們買的胭脂水粉,耿氏看不上,每回都要自己重新買。


    除此之外,她也愛做衣裳,買首飾,這些可都是很費銀子的。


    “雖然不多,但也給不了我什麽好處。”耿氏撇了撇嘴道。


    她是很羨慕鈕祜祿氏的。


    她和側福晉李氏,格格宋氏一樣,都是包衣出身。


    這鈕祜祿氏和四福晉一樣,是旗人,也是正兒八經選秀後,入的王府。


    不像她們三人,包衣出身,沒資格選秀女。


    她們是小選進宮的,是包衣選宮女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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