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福晉,半個月不來浮香院,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來……自己之前的確太寵年惜月了,以至於這府裏的人都非常嫉妒她,他雖然有信心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但他畢竟是男子,總得出門,這府裏後院又是福晉在做主,他不想和福晉撕破臉皮,那畢竟是他的嫡妻,她這些年來為了王府,也算兢兢業業。


    二來……胤禛也想冷靜冷靜,思索自己日後應該怎樣對待年惜月。


    事實證明,他如今心裏隻有這個小丫頭,這半個月來,他絲毫沒有招幸其他人的意思。


    想起她們之前聯合福晉對年惜月發難,胤禛心裏便不爽。


    作為王爺,他當然不用委屈自己,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去找她們。


    胤禛伸手摸了摸年惜月的臉,不忍吵醒她,他原本就打算看一眼她便離開的,可不知怎麽的,就是邁不開腳步。


    睡得正香的年惜月,突然覺得有東西在碰自己的臉,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沒多久,又有這種感覺,就好像有蚊子在自己臉上飛,她下意識伸手一拍,卻拍到了胤禛的臉。


    她力氣不大,也沒把胤禛打疼,但還是發現不對勁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床上多了個人,還把自己摟在了懷裏。


    年惜月心中一驚,睡意全無,連忙坐起了身。


    待看清楚人後,年惜月鬆了口氣。


    “王爺……您怎麽來了?”大半夜的,這是要嚇死人嗎?


    “本王想你了。”胤禛坐起身,把年輕月摟在了懷裏。


    年惜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


    怪不得他會出現在這,原來是喝多了。


    人都躺在榻上了,她也不可能把人趕走。


    年惜月打了個哈欠,輕輕拍了拍胤禛的背:“那王爺快睡吧。”


    胤禛聽她一副哄孩子的語氣,忍不住笑了。


    “看來王爺沒醉,不過您也得早些歇著,明日還要早朝呢。”年惜月又打了個哈欠,自己先躺下了。


    “好!”胤禛點頭,躺在了她身邊,伸手將她摟到了懷裏。


    年惜月迷迷糊糊道:“王爺別鬧,我困了。”


    她是真想睡了。


    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沒發脾氣都算她涵養好了。


    “嗯!”胤禛點頭答應了。


    隻不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更別說他獨自一個人在前院住了快半個月了,如今抱著自己喜歡的人,周圍全是她的香味兒,當然蠢蠢欲動。


    第二日一早,年惜月起身時,腿有點酸。


    那個死男人明明答應她不亂來,結果卻……


    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那種比較羞恥的夢呢,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後來才反應過來。


    她是沒出什麽力氣的,實在太困了,可人家倒是精神的很。


    年惜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再去想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讓白芷幫她梳頭。


    “王爺是什麽時辰走的?”年惜月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


    最近這半個月,她待在浮香院沒出門,自然不用去正院請安,夜裏也沒人鬧她,她睡得別提多安穩了,每日還能睡到自然醒。


    今日突然要早起,還真有些不習慣。


    “啟稟主子,王爺寅時過半就起身了。”白芷回道。


    年惜月聞言點了點頭,胤禛要去早朝,每日都起得很早,她還以為他昨夜喝多了,又折騰了許久,今日起不來了呢,結果人家還是按時起了,那就不會耽誤早朝了。


    用過早膳後,年惜月帶著白芷和白薇,往正院去了。


    她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齊了,一個個齊刷刷看著她。


    年惜月上前幾步,給福晉行了禮以後,坐到了左側最靠前的椅子上。


    那些侍妾和丫鬟們,連忙行禮請安。


    “年妹妹這半個月養的不錯,精氣神極好,可見病症全消了,再過幾日,本福晉就要帶你和李側福晉去恒親王府赴宴了,年妹妹可要好好準備。”四福晉笑道。


    “是!”年惜月點頭。


    “針線房那邊新買了不少綢緞,幾位妹妹稍後可以派丫鬟過去挑選,多做幾套夏衣。”四福晉望著眾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每人除了份例裏應得的外,再多做兩套吧,不用你們出銀子,從公賬上走。”


    “多謝福晉!”能多兩套新衣裳,眾人自然高興,連忙起身謝恩。


    “等到夏日,咱們府上也辦一場賞花會,我瞧著,咱們府上等荷花去年開的不錯,今年派人再悉心照料一番,到時候就可以辦賞花會了。”


    她這麽一說,耿氏等人頓時期待起來。


    畢竟,作為侍妾,她們很少有機會出府。


    各府的宴會,她們也沒有資格參加。


    如果是他們府上舉辦賞花宴,那就不一樣了。


    起碼她們也能跟著湊個熱鬧。


    年惜月還以為四福晉會拿昨夜胤禛留在浮香院的事兒找茬呢,沒想到人家絕口未提,反而說了其他的事。


    尤其是這賞花宴,眾人似乎很感興趣,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平日裏來請安,一兩刻鍾也就散了,今日都過了小半個時辰了,大家還在聊著,沒有要散夥的意思,年惜月隻好耐著性子等了。


    “年側福晉一語不發,是對著賞花會沒興致嗎?”四福晉隻是一個眼神,宋氏便明白她的意思,連忙笑著開了口。


    她一個年紀大了的無寵侍妾,生下的孩子又都沒了,也隻能依靠四福晉了。


    這兩年她還算聽話,福晉讓她做什麽便做什麽,倒也吃穿不愁,餘下一些銀錢,還能貼補娘家。


    以她這樣的身份,當初小選進宮做宮女,家人本來就是指望她攀龍附鳳的,隻可惜自己沒那個福分,雖然生下來兩個小格格,卻都夭折了。


    王爺對孩子十分看重,她沒有孩子傍身,便沒了依靠,除了做福晉手中的棋子,似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年惜月聞言笑了。


    之前福晉讓她“靜養”半個月,她不吵不鬧,乖乖答應了,便是要讓四福晉知道,自己不是個多事之人,也很尊重她這個嫡福晉。


    隻要四福晉不多事,她保證不做妖,乖乖當個側福晉即可。


    可人家明顯沒明白她的意思,還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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