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嫡福晉,這些理當由你掌管,怎可交給惜月?她是側福晉,不適合管庶務,傳出去,你這嫡福晉的臉麵不要了?”


    別到時候外頭又傳言四起,說他娶了側福晉,便將嫡福晉拋諸腦後,全然不顧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再說了,年惜月還要管著年家的生意,哪兒有空再操心王府的庶務,若真讓她接手了,以她那瘦弱的身子,撐得住嗎?


    他家福晉,也是個無利不早起的人,這麽大方分權給年惜月,肯定是眼紅人家那些賺錢的生意。


    莫非……福晉手頭的銀子,又不夠用了?


    福晉這些年貼補娘家的次數頗多,胤禛都見怪不怪了。


    “隻要王府好,王爺好,別的妾身不在乎,不能因為外頭那些風言風語就不過日子了,年妹妹是個有本事的人,妾身作為您的嫡福晉,也該知人善任。”四福晉笑道。


    “不必了,倘若那幾個管事不中用,你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經營鋪子,本王來安排即可,從前年氏未入府時,也沒見咱們王府的庶務出現問題,難不成……本王不娶她,這王府就要喝西北風了?”胤禛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不喜歡後院的女人鬥來鬥去。


    年惜月剛入府三日而已,福晉就把算盤打到了她頭上,這讓他有些煩了。


    側室管庶務,傳出去對誰都不好,尤其是他和年惜月。


    絕對會因此名聲受損。


    “王爺息怒。”四福晉見他生氣了,連忙請罪:“妾身這就安排其他人掌管庶務。”


    “你是嫡福晉,理當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該你管的,不可假手他人,本王不喜歡內鬥。”胤禛說完便出去了。


    “他這是在責怪我嗎?”四福晉氣得渾身發抖:“我知道他肯定會護著年惜月,卻沒料到,他為了一個側福晉,訓斥我。”


    秋穗和秋栗站在一旁,一臉惶恐,不敢開口。


    “讓年惜月管著庶務,肯定能賺不少銀子,爺就不會手頭緊了,這對他來說,也是有利可圖的,為何不答應?就因為她是年惜月,所以心疼了?若換做其他女人,他恐怕早就答應了。”四福晉臉色十分難看。


    王爺也是個很注重利益的人,怎麽事關年惜月,他就跟便可個人似的。


    她卻忘了,胤禛畢竟是王爺,是皇帝的兒子,即便再窮,又能窮到哪裏去?


    他是不會貪墨,但王府名下的產業還是不少的,隻要管事們好好經營,終歸不會缺銀子用。


    更何況,胤禛還繼承了養母孝懿皇後留下的嫁妝,這都是他的私產,這些年,皇帝也偶有賞賜。


    加之他也不是奢侈之人,沒有不良嗜好,算起來,他並不缺銀子用。


    真正缺銀子用的,反而是四福晉。


    她生的長子沒了,胤禛又不同意她養著鈕祜祿氏或者耿氏生的兒子,人家說了,孩子還是由生母教養好。


    說白了,胤禛得不到的東西,他想讓自己的孩子們得到。


    皇帝很忌憚後宮妃子幹政,皇子們都是交由其他人撫養的,也隻有後頭那幾個年紀小一些的,是在生母身邊長大的。


    王爺和生母德妃之間有隔閡,沒有多少母子之情,所以才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長大後像他一樣遺憾。


    他倒是會為他們考慮,自己這個嫡福晉呢?


    她沒有孩子,要想坐穩位置,除了做好自己該做之事外,自然也要有依仗。


    王爺是靠不住了,她隻能靠娘家。


    她娘家有兩個侄兒還是不錯的,可以好好培養。


    兄長們不成器,隻能靠孩子了。


    四福晉出了束修,給他們請了最好的先生教導,兩個孩子年紀不大,卻也能文能武了。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以娘家如今的地位,除了需要王爺幫忙外,也得有銀子開路,兩個侄兒才能有好前程。


    隻是她囊中羞澀,不得不從王府那些庶務中先抽調一部分銀子用,如此一來,到年底就虧空了。


    四福晉好不容易讓人把賬做平了,就想有個人能接手庶務,幫她填補虧空、賺銀子,年惜月當然是最好的人選。


    結果胤禛卻不答應。


    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快,這些生意就要被王爺的人接手了。


    年惜月一個側福晉,即便發現虧空,估計也不敢和她叫板,但王爺就不一樣了。


    若王爺的人發現了虧空,絕對會捅出來,到時候她哪裏有臉麵對王爺。


    “福晉,要不……讓李側福晉試試?”秋穗道。


    “不行,以李氏的腦子,不僅做不好,還會讓事情越來越糟。”四福晉搖頭。


    這事兒,隻能她自己解決了。


    “上回大哥拿回去的那筆銀子,不是放印子錢了嗎?秋穗明日回去告訴他,可以收回來了,本金還我,利息歸他們。”四福晉扶了扶額頭,低聲說道。


    “是。”秋穗連忙頷首。


    ……


    第二日一早,胤禛就出府了,他今日要去早朝,然後再去戶部處理公務。


    不過,有戶部尚書在,即便他一日不去,也出不了亂子。


    胤禛倒是不急,臨走前還讓白芷交代年惜月,他會回府陪她用晚膳。


    胤禛走得太早,年惜月起的稍晚一些,外頭又下起了雪,四福晉卻沒有派人免了晨昏定省,她還得去請安。


    用早膳的時候,年惜月一邊打哈欠,一邊喝牛乳,差點兒嗆到了。


    白芷忍不住道:“奴婢聽說,每年一到冬日,除了初一和十五外,就連宮裏執掌宮務的貴妃娘娘都是免了大家晨昏定省,咱們府上的規矩,竟比宮裏還嚴苛了,這種天氣,竟然要人去請安,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說她是個愛磋磨人的。


    “她喜歡姐姐妹妹們湊在一起熱鬧熱鬧,那咱們就去吧。”年惜月道。


    “主子,奴婢把您那件狐裘大氅準備好了,還備了湯婆子和手爐,一會兒一塊帶上。”白薇在一旁說道。


    “我已經叫人把軟轎準備好了,坐著轎子過去,主子總能暖和、舒坦一些。”白芷連忙道。


    按照府裏的規矩,側福晉也算主子,是可以用轎子和肩輿的,年惜月之前去請安都是走路,今日風雪大,她也不想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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