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駙馬!”遠遠的有人大聲喊道。聽聲音仿佛是馬德和馬蘇的聲音。“駙馬在這兒呢!”周黑達勉強站了起來對聲音的來源處大聲叫道。不一會馬德和馬蘇就跑了過來,一見我和周黑達都臉色慘白,於是馬德急忙的問道:“駙馬,周將軍!你們二位沒事情吧?”


    “暫時是死不了,但是快了。”周黑達雖然勇猛,但是此時體力消耗甚大,此時說話也不如往常的那麽底氣十足了。“你們來做什麽?”馬德和馬蘇是費雅的侍衛,沒有急事他們是不可能輕易離開費雅的身邊的。


    “駙馬,我們是奉陛下的命令,率領皇家衛隊二萬人前來增援。”馬蘇說道。


    周黑達一聽有些急了,急忙說道:“這怎麽可以!皇家衛隊本來就沒多少人,你帶出來二萬人,那誰來保護陛下的安全啊!”還沒等馬氏兄弟回答周黑達的話呢,遠處敵人的戰鼓聲又響起,新一輪的攻擊開始了。


    天色終於開始亮了起來,我站在城門樓上遠望著東方那即將升起的紅日,那裏是我的故鄉,真的是很想念啊!“師傅,你下去休息下吧。”周黑達見我渾身是傷,一臉的疲憊,心有不忍的說道。此刻我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對死亡的麻木,對疲憊的麻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為了一些人而殺更多的人,我活到如今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迷茫和內心的疲憊。我沒有回答周黑達的話,而是轉頭看去,隻見在晨曦的微光中,黑水城那寬大的城牆上躺滿了不知道是那方的屍身,黑水城的士兵此時正將自己方的陣亡士兵抬到城下去,而將敵方的士兵屍體拋到城外。已經變的暗紅色的血水在城牆上緩緩的向低處流淌著。靠在城牆上的十幾輛巨型攻城車還在燃燒著。


    “你說戰爭到底為什麽?”我呆呆的看著眼前如此悲慘的景象問周黑達。正在檢查自己傷口的周黑達聽見我發問,想都沒想的回答:“那還不簡單,戰爭意味著生存,沒有戰爭就沒有生存。”我轉過頭看著一臉疲憊神色的周黑達,心裏想他說的很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戰爭都是為了生存。可能是我有些文人氣質的關係,雖然置身於戰爭之中,但是對於戰爭的殘酷還是免不了些感慨。


    正當我心裏更加惆悵的時候,“蹬!蹬!蹬!”有人上城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聽那聲音很重,想來是沒有習過武的,那一定就是達拉尋來了。我的想法還沒冷卻呢,達拉尋的聲音在我和周黑達身後響起:“駙馬,周將軍,西門的敵人已經暫時退去了,你們這裏的情況怎麽樣?”


    我此刻心情相當不好,根本不想回答任何人提出的任何問題,周黑達見我看著遠方沒有說話,隻好說道:“軍師,北門這裏我們已經打退了敵人的九次進攻,估計敵人最少損失了五萬人以上,而我方也損失了將近二萬人。西門那裏的情況如何?”


    “西門那裏從昨晚到現在打退了敵人的七次進攻,但是我總是感覺敵人雖然進攻西門的次數多,但是投入的兵力都不是很多。我方傷亡了不足萬人,而敵人估計也就傷亡了不足二萬人。我總是感覺不放心,所以讓劉明勛將軍在那裏堅守,而我來這裏想和駙馬商議下,看看敵人是不是還有什麽後招沒用。”達拉尋將緩緩的說道。我此刻那裏有心情和達拉尋討論這些啊,我感覺自己是異常的煩躁,莫名的,沒有理由的。


    周黑達雖然有些反應慢,但是他還是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不好,於是急忙對達拉尋使眼色,想讓達拉尋先下城樓一會在來找我商議。達拉尋見周黑達一個勁的對自己使眼色,但是卻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憑藉著他自己本身那很敏銳的觀察力,他還是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駙馬有些不對勁,於是走到我身邊關心的問道:“駙馬,你沒事情吧?”我搖搖頭,仍舊看著遠方,眼裏已經沒有了戰爭的痕跡,隻是看著那已經升起的紅日。


    達拉尋見我麵色怪異,但是又不出聲,於是隻好走到周黑達的身旁,小聲的問道:“你師傅是怎麽了?”周黑達咧咧大嘴,不以為然的回答:“文人都這樣,見到這個也傷感,見到那個也傷感。過一會就好了!”雖然這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我怎麽可能聽不到。我知道我是有點傷感過度了,但是我感覺這場戰爭已經在我心裏留下了永遠難以磨平的傷痕,至於是什麽傷痕我也說不明白,或者說是我根本不想明白。


    就當我們三人站在北門那高大的城門樓上欣賞日出的時候,裏島已經準備妥當了,他和自己的軍師金額呃研究的最後的絕招馬上就要展現在黑水城的麵前了。而我卻還在那裏獨自的傷感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戰爭的殘酷比我想像中的要殘酷上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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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一五 城破(1)


    “咚!咚!咚!”“嗚!嗚!嗚!”


    敵人那震天的戰鼓聲以及那悠長的號角聲同時響起,我這才被猛然的驚醒了過來,回頭對周黑達和達拉尋說道:“不好!裏島要發起總攻了,軍師你馬上趕回西門,告訴劉明勛將軍,一定要堅守住!我感覺敵人這次總攻的重點會是西門,如果你們抵擋不住了,立刻差人來報。”達拉尋當然也知道敵人這次是要博命了,於是急忙下樓趕回西門。我見達拉尋離開,於是對周黑達吩咐道:“你馬上下去告訴馬蘇和馬德帶一萬人立刻回內城將陛下以及費雅公主保護起來,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如果北門或者西門被攻破了,叫馬德和馬蘇什麽也不要管,立刻帶著陛下和費雅公主從南門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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