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月陰寨老爺同樣有這樣的想法,對著那婦人便出手,想看看那婦人是陰屍還是披著人皮的邪祟。


    那婦人還想反抗,隻是她這不成氣候的陰屍,哪裏是一寨老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按住。


    月陰寨老爺兩手按住婦人的雙臂,肚子上的手按住婦人的脖子,任由婦人怎麽力大無窮,下半身怎麽亂蹬,始終無法掙脫。


    將陰屍婦人鎮住,月陰寨老爺腳上指甲如鷹爪,狠狠扣進陰屍婦人的皮膚之中,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


    皮囊之下是慘白的血肉,並不是什麽邪祟。


    這婦人就是一個陰屍。


    也就在莫川跟箴娘子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時,那明明被迷住的中年漢子卻是突然清醒過來,衝進屋子拿出一把鋤頭,對著月陰寨老爺就挖了過去。


    “放開我婆娘!”


    不知道是不是月陰寨老爺太大意,還是陰屍婦人掙紮過於凶猛,中年男人一鋤頭竟是挖在了祂的腦袋上。


    月陰寨老爺被這一鋤頭竟是挖破了腦袋,鋤頭嵌進腦袋裏,頭上帶著鋤頭,身形往側麵噌噌退開。


    那中年男人臉上凶狠,就要過來搶過鋤頭再下狠招。


    隻是能當老爺的,同樣的虧怎麽會吃兩次,身上果子愈發紅豔,啪的爆開一個,墨綠色的汁液噴出,蓋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滋滋聲響,頃刻間男人便化為一灘膿水。


    這時那陰屍婦人衝了上來,月陰寨老爺臉上扭曲,怒氣騰騰,扯下頭上的鋤頭,對著那陰屍婦人挖過去。


    月陰寨老爺盛怒下,用鋤頭將那陰屍婦人挖死。


    背上的果子紅豔,開始變大,很快便大到垂在地上。


    月陰寨老爺飄飛出去,讓那大果子接近陰屍婦人的破爛身體。


    果子扭動,裂開一條口子,將陰屍婦人吞了進去。


    不一會兒月陰寨老爺臉上便浮現出一種人性化的驚愕。


    祂急衝衝的飄進屋中,看一眼床上沒了氣息的爛肉,落地俯身往床下看,隻見床下還有一具娃娃的屍骨。


    月陰寨老爺臉上陰沉,又飛出屋子來到屋後的院子裏。


    院子裏擺著被吸幹血,毛皮被咬爛的雞鴨牲畜。


    月陰寨老爺飄飛到一隻死豬的麵前,劃開豬肚子,發現有許許多多碎骨。


    這豬不像其他牲畜被啃的血肉模糊,像是用刀子捅死的。


    而且這豬當時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捅殺。


    冷哼一聲,月陰寨老爺氣衝衝的離去。


    莫川跟箴娘子好奇的過去看了幾眼,恍然大悟,把事情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這婦人之所以陰氣重到能成陰屍,定是她失手間殺了人,怕被人發現,便把那人剁碎喂了豬。


    要知道這種給家裏牲畜吃人血肉,是會出事的。


    那人冤死,又被剁碎喂豬,那豬定是會成豬怨。


    那豬就會越來越像吃掉的那個人,你晚上睡著了它還會模仿那人的聲音,叫你名字。


    你要是應了,便中了招,被偷走陽氣,日漸疲憊。


    “剛才是還會以為在做夢,可那豬叫幾晚上,總是會察覺到的。”


    “那婦人定是提著刀,衝去豬圈裏殺豬,那豬就躺在那不動,任由她殺。”


    “殺的時候,那豬還會口吐人言,譏諷婦人。”


    豬吃了人成了怨,怨吸了婦人的陽氣,最後還要蠱惑婦人宰掉自己。


    婦人一動刀,便中了招,宰了豬怨,陰氣衝身,冤氣纏身。


    這個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後麵隻不過是被怨氣纏身,行屍走肉。


    至於床底下孩童的屍骨,怕是那婦人已經偷偷的吃了人了。


    不然就是被婦人錯殺的那個人,其至親好友。


    因為人死成怨,因為親人身上的氣息相近,會先害親人。


    陰屍婦人身上的怨氣是被豬吃掉那人的,所以便會先害那人的家裏人。


    雖然陰屍婦人的屍體被吃了,沒辦法邢屍問路,但莫川也是猜了個大概。


    事情的經過大差不差。


    箴娘子把這故事說給觀音娘聽,想來是能交差的。


    隻是這種事,在這世道其實並沒有那麽稀奇。


    到處都有老爺,夜裏四處遊竄的陰風,山林裏數不清的妖魔鬼怪。


    有時一片落葉落到家門口,說不定都會因此中邪。


    說不定哪天你叩拜的祖宗都會找你麻煩。


    家裏親人去世,紮好的紙人會在你打盹兒的時候站起來,穿上死去之人的衣服,把你騙出去剝皮吃掉。


    最無能為力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世界的殘酷。


    不過有故事總比沒有好,箴娘子回去好歹能交差了。


    放走箴娘子,莫川跟黑臉娃子再去泥瓦鎮,上次因為追麻姑一路跑出來,泥瓦鎮還沒有琢磨透。


    途中把老爺子留下的東西打開,卻沒有想象中的青晶穢灰。


    木頭箱子裏,是兩張羊皮卷,上麵畫滿了各種莫川看不懂的奇怪符號,像是某種古老文字。


    麻布口袋裏,裝著的是滿滿的赤灰,差不多三十斤。


    用麻布口袋裝赤灰,也隻有老爺子能幹出來這種事。


    疑惑的看向黑臉娃子,黑臉娃子臉上同樣疑惑,他支支吾吾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作罷。


    不過麻姑一事也給莫川提了一個醒,那就是黑臉娃子也許並不簡單。


    老爺子麵對麻姑的誘惑不為所動,而是先去背棺,找到黑臉娃子。


    不知道這黑臉娃子身上又有什麽秘密。


    還有一個事情,那就是老爺子的倒黴事是麻姑一手造成的,黑臉娃子倒是沒有說的那麽邪乎,會帶來黴運。


    就算有也就一點點,那自己一路怎麽會各種倒黴?


    總不能是自己的問題,應該就是黑臉娃子,沒錯。


    等莫川跟黑臉娃子再來到泥瓦鎮,泥瓦鎮上竟然建了房屋,道道人影竄動。


    莫川暗道不妙,不好再探泥瓦鎮,隻能悄悄離開。


    離開的時候,黑袋子裏一張赤符開始發燙,莫川取出一看,是跟張奉塵聯係用的赤符。


    陳阿寶算出張奉塵有大凶,幾乎是必死之局,如今看來這大災是給他過了。


    莫川拿起赤符,帶著黑臉娃子跑遠一些,才連通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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