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門剛開的時候,豐明燁就箭步衝了上去,正好和那個出來的值班匪兵來了個短兵相接,背後假綁的右手拎刀,左手一把抓住那人胸前的衣服,側身向外甩去。他自己則借著甩臂之力,瞬間,衝進那個窄小的暗門內。


    再看那個值班的匪兵,直到胸部的衣服被抓住還蒙在鼓裏,隨著豐明燁手臂的甩動,整個人也就失去控製。嗖一下子,貼著馱子道就飛出一丈多遠,跌落在路上,‘啊’一聲慘叫後,又順著坡向下滾去……


    這一聲慘叫,正好被後麵跟上來的人聽到。石寒寅、華正晨等人,便一窩蜂地向一夫嶺的關口跑去。


    豐明燁快步衝到寨內,隻見那加高的鹿砦共有兩層,是下寬上窄。下麵寬處是個二層台,那台子上並沒有弓箭手,但卻有為數不少的弓箭,以及插滿箭矢箭筒掛放在這台子上的各處。整個關口不同的方向,現在能在霧中看到的,也就四個拿著刀槍的匪兵。他不願意有太多的人死在自己的刀下,高聲喝道:“都把刀槍給我扔掉!否則,殺無赦!”


    這四個匪兵中,有兩個認識豐明燁的,知道上前動武,那無疑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隨手也就將武器扔掉。另外的兩個人,一看到這場麵,也就打消了抵抗的念頭,也隨之將武器扔在地上。


    實際這霧氣,既有利,也有弊。不遠處有兩個遊動崗哨,聽到動靜,便在這逐漸減弱的霧氣掩護下,偷偷沿著馱子道,向遠處的寨子裏跑去。他們要第一時間,將這南關口發生的事,報告給大寨主洪天炮。


    此時的洪天炮,正和一幫兄弟們坐在大廳的桌子邊,等著吃早飯。桌子邊的這些人,由於昨天晚上慶功的宴席多吃了幾個時辰,一個個的臉上多少都掛著點倦意。


    兩個匪兵跑進大廳,對著洪天炮說道:“稟報大寨主,大事不好,豐明燁打進南關口。”


    “啊……”洪天炮驚恐萬分,張著大嘴呆呆地坐在那兒,直直地瞪著兩隻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全無妄氣得一拍桌子,高聲吼道:“那些弓箭手沒把他們給打下去!真是些廢物!”


    另一個匪兵趕緊接上說道:“那些弓箭手都回來吃飯了,南關就幾個值班的守衛著。”


    陸碌碡一看不好,怕自己下令讓手下回來吃飯之事敗露,趕緊起身向大廳外麵跑,並欲蓋彌彰說道:“快去叫人阻擊,再晚,咱們就沒命了。”


    全無妄陰沉的臉,瞬間,顏色劇變,也顧不得再追問下去,幾步就竄到牆壁邊,將自己放在那裏的腰刀抓在手裏,高聲說道:“事到如今,不拚命,就是死路一條,殺出去。”邊說,邊向大廳外麵跑……


    洪天炮這時才反應過來,也跟著高聲招呼道:“兄弟們,大家都趕緊拿上武器,跟著我去把官兵打下一夫嶺。”


    一時間,匪巢內亂作一團,洪天炮和全無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員集合在一起。在洪天炮的指揮下,這些土匪從大廳的門口向那南關口而來……


    豐明燁帶領著眾人順利奪下南關口後,趕緊吩咐上來的一些官兵,將那高高的鹿砦拆掉,把後麵的馬匹和運送給養的馱子隊放上來。


    數十個官兵們,在華正晨、石寒寅的帶領下,經過一番連砍帶砸的快速緊張工作,已將固封住的鹿砦拆除掉。被擋在外麵的一行人馬,在包全的帶領下,也都陸續地通過這個關卡,踏上了剛剛還是一夫嶺土匪們盤踞的關口之內。


    白羽情走向豐明燁,近距離在一起小聲秘密談論著什麽。從兩個人的麵部表情來看,都掛著數分不悅之色。


    此時的天空,太陽已經升起較長一段時間,原先那濃濃的霧氣,在太陽的輝光下,已經變得淡薄起來。隻見薄霧輕籠通向土匪老巢的馱子道上,樹叢的空隙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支散羊狀態行進的人馬。


    這些均在包全和豐明燁前時商討的計劃之中,他們要的,就是在此等著洪天炮領兵過來反撲。包全不想錯過最佳的戰機,立刻下達著指令:“隋興、陸征聽令,你倆帶領著弓箭手,占領有利地勢,準備開戰。”


    “是!遵命!”兩個人帶領著十幾個弓箭手,向前數步後,呈雙八字沿著馱子道排開,張弓搭箭,等待著合適的機會。


    包全遠遠觀察著那些匪徒,笑著對走過來的豐明燁說道:“這幫土匪,真是些酒囊飯袋,把弓箭武器都放在關口這兒,他們沒有弓箭這遠距離武器,是來送死的。”


    豐明燁思慮萬千,並不想大開殺戒,感覺這樣幾排箭矢下去,一定會死太多的人,趕緊說道:“包總管,咱能不能別殺那麽多的人?”


    包全心想,我也不願意殺那麽多的人,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反過來殺我們,怎麽也得把這頭一波給重創一下。他不想駁了自己君王的麵子,便接上話說道:“我已經和他們交代過,每人隻射三支箭,先鎮一鎮那些土匪。”


    剛才拎著兩把錘發狠狂砸那鹿砦的石寒寅,正坐在一堆拆下來胡亂堆放的木頭上休息。他聽到聲音後,急忙起身從關口處跑過來,衝著包全就說道:“包總管,叫那些弓箭手都撤回來,讓我衝上去殺個痛快。”他昨天戰敗,心裏對這些土匪已經恨之入骨,想借機複仇。


    昨天失利的場麵在包全腦子裏縈繞著。他可不想做這種貓玩老鼠的遊戲,馬上臉往下一沉,訓斥著說道:“一派胡言,你先在這裏等著,到時候再上。”


    全無妄和洪天炮在隊伍的後麵,指揮著一夫嶺匪巢內所有的人馬向南關反撲過來。倆人知道,這險關一丟,他們這些人就如同涸轍之鮒,隻有再次奪回這南關口,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前麵的那些土匪們,在全無妄和大小幾個當家的催促下,個個都膽戰心驚地向前移動著。他們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雜亂武器,由於缺少了弓箭,那些弓箭手們,大都隨機拿著一些長短不一的木棍。


    匪兵行進得並不是很快,刻時,就進入到最佳射程之內……


    隋興抓住時機,隨著一聲令下:“放箭!”頃刻間,‘嗖嗖嗖……’箭矢如同飛蝗,向那些前行的土匪身上射去……短時間內,每人三支箭的任務已經完成。


    再看那些土匪們,由於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一下子便死傷了二十幾個。剩下的一些土匪,任憑洪天炮與全無妄在處於焦慮的瘋狂狀態中,歇斯底裏地吼叫與恐嚇,都不顧一切敗退下去,沒命地鑽入叢林中,向後麵匪巢處敗退……


    洪天炮、全無妄、劉鐵貴、陸碌碡、薄千書等幾個人,瞬間就被後退的土匪留在了原地。幾個人雖然內心膽怯,但表麵上強咬著牙,裝好漢,沒有跟著往下敗退。


    豐明燁一看這場麵,趕緊說道:“上,先把這幾個匪首解決掉。”聲音還未落,人已經直奔洪天炮衝上去。


    華正晨、石寒寅、白羽情、藏青鋒也早已按捺不住,各自心中鎖定目標,緊跟著他的後麵向前跑去……


    包全為了不延誤戰機,趕緊一把拽住正準備往上衝的賈義刀,說道:“你趕緊帶領我身邊這些官兵,將那些跑回匪巢的土匪剿滅幹淨。”


    “官兵兄弟們,跟我上,隻要是不抵抗的,盡量抓活的。”賈義刀領著幾十個官兵,向前衝去……


    豐明燁健步如飛,霎時,便來到手拿腰刀的洪天炮麵前,高聲喝道:“洪天炮!你這個該死的畜生!拿命來!”話音未落,那口‘皇龍嘯’寶刀閃著一道烈焰之光,在氤氳陽光下微薄輕霧中,就由上而下力劈下來。


    洪天炮以前和鬼人是朋友,知道這寶刀的厲害性,不敢用自己手中的腰刀去磕碰,趕緊往旁邊快速躲閃著。


    就在豐明燁寶刀劈下的時候,華正晨手拿‘烏金棍’衝過來,向正在揮刀助洪天炮一臂之力的全無妄,快速橫掃過去。


    ‘烏金棍’帶著嘯風直奔全無妄的腰部而來。他一個蟒蛇鑽洞,將整個身體就貼近了地麵。瞬間,他身體的下方,就騰起一團黑霧。


    石寒寅稍微晚那麽一步,所認識的兩個人,都已有主,他立刻就選定那個老家夥薄千書,覺著這空手老頭武功一定很高強。於是,怕別人搶了先,單手左錘,呼一聲就向他的前胸杵去。


    薄千書隻是個狗頭軍師,早就被剛才的那陣箭雨過後,死傷的駭人場麵給嚇破了膽,能站在這裏的主要原因是,腿部僵直,無法動彈。他麵對著這來勢凶猛的鐵錘,竟然事先嚇昏過去,沒等錘頭杵到,就仰麵後倒下去。


    白羽情衝過來時,首先選中那個自己認識的,渾壯結實,疙瘩臉的家夥。她二話不說,箭步平劍,一招望穿秋水,利劍閃著寒光,直奔他的前胸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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