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醒悟的恐懼,勁兒大管飽。


    就算是莫非這種身經百戰的老玩家,這一刻也是手腳發麻,脊背生涼。


    周圍竄動的人影,隨時都會成為撲向自己的惡魔!


    全神貫注之時,隻感覺肩膀一沉,一把斧子已經落到了肩膀上!


    莫非吃痛,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麵具,扔了過去。


    麵具鬼揮動斧子擋開,上前又是一斧子,把莫非劈倒在地。


    “呃……嗬……”莫非忍住疼痛,擠出一絲苦笑:“我真是怕了你了!”


    “整個副本陰魂不散,就追著我砍。”


    “我到底做了什麽,刨你家祖墳了嗎?”


    麵具鬼一如既往,沒有做任何回應。


    它居高臨下,俯視著莫非,舉起了手中的斧子!


    嘰嘰喳喳——


    莫非在聽了不知道幾次的鳥叫聲中,再一次睜開了雙眼。


    本來悅耳的叫聲,此刻聽上去是那麽的刺耳,仿佛每一個音調都在向自己挑釁。


    剛撐起身體,就感覺胸口一悶。


    忍耐了片刻,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噴了一床!


    “快要扛不住了嗎?”


    “可是到現在為止,連自己的對手都還不知道是誰。”


    深深的無力感,讓人很想躺回去擺爛。


    掙紮了一番,還是翻身下床。


    拉開房門,耳邊終於清淨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老郎中沒有在出現,循環中的npc又少了一位。


    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昨天被自己親手了結的憨厚男人,正在院子裏忙著。


    拉閘女也在摘菜。


    “所以它不是麵具鬼,是藍鳳凰被麵具鬼故意留下的痕跡給誤導了。”


    “它甚至都不算一次正經的任務,直接被循環給重置了。”


    莫非有種一舉一動隨時被監視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它在暗,自己在明。


    “山歌!”


    從來都沒覺得文生的聲音這麽討厭過,真的很想打它!


    “走!”


    莫非搶先一步,也不等它說話,轉身就走。


    “去哪?”文生小跑著跟了上去。


    “去食社!”


    莫非腳下生風,強撐著這具虛弱狀態的身體,大步走在前麵。


    “今天也不是咱們輪值,去那裏幹什麽?”文生緊跟在身後問道:“不是約好上山砍竹子嗎?”


    “嗬嗬……”莫非一陣幹笑:“在上山砍竹子,那山上的竹子遲早被我給砍光了。”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山歌砍竹子。”


    文生聽的莫名其妙,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跟屁蟲,沒有落下一步。


    這個時間點的食社很冷清,隻有幾個輪值做飯的在忙碌著。


    它們一早來到崗位,就是為了準備出供整個寨子的食物。


    “山歌,文生,你們兩個今天不去砍竹子,這麽早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頭上纏著白頭巾的中年漢子,正在井邊打水,一張口露出一嘴大白牙。


    黝黑的皮膚和拉絲的肌肉,是經常做農活的見證。


    “隨便看看。”莫非打量著水井:“您這是在準備中午飯?都吃些什麽?”


    熟練地搖動著轆轤,繩索一圈圈纏繞,水桶緩緩從井底升起。


    挑好一桶水,雙手搭在上邊休息:“中午吃豬肉燉粉條,還有大白饅頭,我打些水去和麵。”


    “今天可是你們倆的大日子,怎麽還不去上山,也不怕耽誤了正事。”


    “肚子餓了,想來討口吃的墊墊底。”莫非日常胡扯。


    “現在可沒有,你要餓到中午嘍。”糙漢子拎起水桶,往廚房走去。


    “山歌!”文生上前推了一把,催促道:“快些上山吧!”


    “再不去,就要耽誤正事了。”


    “那你等我,我回去拿了工具再來找你!”


    莫非說著,一溜煙逃命似得跑了。


    文生在後麵追,可它弱雞體質,就算追虛弱狀態下的莫非,也沒能追上。


    氣喘籲籲的跑了一段,終於是來到了門口。


    “山歌,你準備好了沒?”


    文生在門口叫了兩聲,沒人答應。


    院子裏的籮筐和斧子都還在,說明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這小子,跑哪去了?”


    文生在寨子裏找了兩圈,都沒有找到山歌的身影,這才獨自一人上了山。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砍完竹子的文生,正端著一大碗豬肉粉條,在食社裏東張西望。


    紅藍鳳凰沒有找阿水的麻煩,而是找上了文生。


    “山歌嘞?”


    “它怎麽沒有來吃飯?”


    文生厭煩的看了一眼二女,說道:“你問我,我問誰?”


    “一早上都沒見到人,約好一起上山的,結果放了我的鴿子!”


    “奇怪嘍,它能去哪裏?”


    三人的目標暫時一致,於是坐到一起,一邊吃飯,一邊猜測起山歌的下落。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狐狸精,它把山歌給拐到什麽地方去了?”藍鳳凰不懷好意的看向阿水那邊。


    而阿水隻是低頭吃飯,看都沒看一眼。


    “阿水憑什麽要拐山歌,你不要亂說,今早和山歌分開的時候,它走的是回家的方向。”正義一副嚴肅臉,有理有據的分析。


    “哼~~”紅鳳凰不服的說道:“你別看它一副乖乖女的樣子,誰知道私底下做過什麽勾當。”


    “那天我就看見它和山歌在一起,說不定給山歌下了什麽藥!”


    文生一聽就火了,正義感爆棚的它怒道:“你們兩個就知道胡說八道,這叫誹謗你懂不懂!”


    “隨意誹謗它人,可是要坐牢的!”


    紅鳳凰一聽也來了勁:“你跟我倆裝什麽文化人,還誹謗。”


    “我就說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說不定它就在你的飯菜裏下了毒,吃完就毒死你!”


    文生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它身體是弱雞,嘴也不靈光。


    這副樣子讓二女更加得意,聲音也故意放大,就是說給旁邊的阿水聽。


    “小心和那小狐狸精接觸久了,哪天被人家給藥死了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


    “說不定它早就被山歌給……”


    藍鳳凰的話說到一半,臉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手中的大白饅頭也滾落在地上。


    “怎麽了,大姨媽來了?”紅鳳凰見狀問了一句,也感覺身體不太對勁,肚子絞著一樣疼,而且愈加劇烈!


    它雙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眼耳口鼻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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