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木桌前坐好,成三缺一的陣型。


    小麥娘還是鬼化的狀態,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兩人,讓人很不舒服。


    “說吧!”


    “咳咳……”莫非清了清嗓子,說道:


    “其實很簡單,我親自去一趟隔壁,找到可以救它出來的東西。”


    “期間我不會透露關於你們的任何信息,以免找你的麻煩。”


    “等把人救上來,它回家祖孫團聚,你等老公打獵歸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事成之後,你要答應回去跟我見小麥一麵,這也是我本次來的目的。”


    小麥娘沉思了片刻,問道:“那我怎麽敢保證你日後不會胡說八道,尤其是這小子!”


    文生被指的心虛,也不敢說話,隻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莫非。


    莫非微微一笑:“如果我要把你的事情說漏了,你就和獵人大哥說你和我倆都有一腿。”


    “你胡說什麽!”小麥娘按著木桌猛的站起身,尖銳的指甲嵌入桌麵。


    “哎呦!”文生嚇的直接掉凳。


    莫非連忙陪著笑臉,擺手道:“別急別急,你聽我解釋啊!”


    “我讓你說,但你要說錯一個字,我就立馬擰下你的腦袋!”


    “嘿嘿……我要是瞎說,你在動手也不遲。”


    莫非點上華子,吸了一口問道:“如果你這麽說了,它會有什麽反應?”


    “那還用問!”小麥娘沒好氣的說道:“它那臭脾氣,肯定會捶死我!”


    “然後呢?”莫非接著又問。


    “然後?”小麥娘眼珠一轉,盯著兩人:“肯定也會捶死你倆!”


    “對嘛。”莫非笑道:“以大哥的脾氣,我倆指定被捶死。”


    “你覺得我們兩個還會亂說不?”


    “咱們之間互相製衡,說了對誰都不好,又何必同歸於盡呢?”


    小麥娘情緒平複了一些,又開始思想鬥爭。


    廁所裏傳出聲音:“我看行,就這麽定了!”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哎~~”小麥娘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記住你的承諾!”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莫非見事情談妥了,又說道:“之前和你奶奶有些小摩擦,雖然解決了,但還是鬧的挺不愉快的。”


    “我貿然前去,別說幫你找救命的道具,能不能保住命都兩說。”


    “這好說。”茅坑鬼出主意道:“這附近的山腳下,生長著一種蘑菇。”


    “平日裏奶奶最喜歡喝那蘑菇熬的湯,你去采摘一些,我教你熬湯的配方,它老人家喝了定會高興!”


    隔壁石屋。


    莫非提著一籃子蘑菇,敲響了房門。


    吱呀——


    老婆子鬼開門,看到來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用略帶怨氣的語氣說道:“你還來這裏做什麽?”


    “難道還想再拆一次老太婆我的房子不成?”


    “哪的話,都是街裏街坊的,我是來看看您,順便登門道歉的。”莫非把籃子裏的蘑菇往前送了送。


    蘑菇生長的地方並不遠,山腳下很好尋找,沒費多大勁就弄了一筐。


    根莖上還帶著泥土,看上去很是喜人。


    “算你識相,進來吧。”老婆子鬼見那一籃子蘑菇,心中有些觸動,臉色也緩和很多。


    轉身背著手,步履蹣跚的走了進去。


    莫非直接來到灶台前,把剛采來的蘑菇清洗一番,想用熱情來跟老婆子鬼套套近乎。


    “這蘑菇挺新鮮的,我給您熬成湯喝吧。”


    說著,就按照茅坑鬼說的,開始熬製蘑菇湯。


    “這蘑菇生的有些遠,我老太婆腿腳不方便,也是很久沒有吃到了。”


    “每當我那孫子放假回來,我都會給它做些喝。”


    “想想不知道多少年月,它都沒有在喝到奶奶親手給它熬的蘑菇湯了。”


    老婆子鬼看著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充滿溫馨。


    莫非也感受到那有些不正常的眼神,分明是又要把自己當孫子看了,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忙轉移話題:“它的父母呢?也是這個寨子的嗎?”


    “恩~~”


    老婆子鬼看孫子的眼神中斷,陰鬱了下來:“它們夫妻倆不喜歡上山打獵的生活,一早就到城市裏打工去了。”


    “最開始每年都能回來,可時間久了,兩三年都不回來一次。”


    “我那大孫子,基本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老婆子鬼陷入了以前的回憶,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講著茅坑鬼小時候的調皮趣事。


    莫非的蘑菇湯也做好了,熱氣騰騰的,端在麵前。


    看似隨意的打聽道:“您孫子都喜歡玩些什麽,比如玩具之類的,想必您還替它保留著吧?”


    “嗨!”


    “山裏的孩子,哪有什麽玩具,無非是出去瞎跑。”


    “下河撈魚蝦,上樹掏鳥蛋。”


    “一根直溜點的棍子,就能耍上一天。”


    老婆子鬼端起碗,輕輕的吹了吹,淺淺的喝了一口。


    點頭道:“不錯不錯。”


    “我也曾教過它做這蘑菇,可惜怎麽都做不好,你卻能模仿個七八分相似。”


    “你是從哪學的啊!”


    莫非心裏咯噔一聲,強行穩住情緒:“我也是誤打誤撞,家裏人也是這麽做的。”


    “是嗎?”老婆子鬼眼神犀利,放下手中的瓷碗:


    “無事獻殷勤,你突然到訪,還拿了我最喜歡的蘑菇,用的還是我的手藝。”


    “難不成……你見過我那大孫子!”


    “怎麽可能!”莫非連連擺手,心想這事竟然弄巧成拙。


    這老太婆子人雖老,心裏可不糊塗啊!


    “我要是真見了您孫子,捆也要把它捆回來,您說是不?”


    “我看你小子不吃點苦頭,是不肯說實話!”


    老婆子鬼轉動手中的拐棍,那可是東風係列的發射按鈕。


    隨便一顆砸到自己身上,肯定死的連渣都不剩。


    咚!


    老婆子鬼一杵地板,站起身子:“你到底說不說,是不是見過我的大孫子!”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說的話,你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好好好!我說!”


    莫非知道在這老婆子鬼麵前,連逃跑都做不到。


    上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唱了起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老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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