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周圍開始響起尖銳而破裂的笑聲,連掩住耳朵也沒用,那種笑聲還是輕易地就進入大腦裏麵來回響徹,讓人覺得格外難受。而當我回過去看星軌的時候,我才明白星晝為什麽要笑,因為星軌已經昏迷在防護結界裏麵,口中噴薄而出的白se的血液已經染透了她的大部分占星袍。而皇柝的嘴角也開始有血液流出,他單腳跪在地上,雙手向後伸展開來如同飛翔的霰雪鳥,他在竭盡全力維護星軌周圍的防護結界。可是那個結界已經開始變薄變小,我看見皇柝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身體也開始有明顯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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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陣笑聲突然消失了,就如同響起時一樣突然不可琢磨。


    那個聲音說,卡索,來見我吧,我就是你要找的星晝,北方護法,幻雪神山裏最偉大的占星師。我在縱星王座上等你…


    看來星晝早就對我們的行動一清二楚,我們低估了星晝的能力。片風望著高聳入雲的的痃雷祭星台說。風在縱天神殿的四麵八方湧動,我們每個人的頭發和幻術袍都被吹得獵獵飛舞如同旗幟。


    月神說,我們的行動都在星晝的掌控之中,看來我們除了聽她的別無選擇。


    星軌從防護結界中抬起頭,對我說,王,我沒有想到星晝的能力是那麽強大,那不是我所能夠對抗的。王,對不起…


    遼濺走過去,跪下來,把臉貼在星軌周圍的結界上,對她說,星軌,沒有人會怪你的,你好好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當星晝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星軌和皇柝已經昏倒在地麵上,皇柝的防護結界被消耗得隻剩下一些碎片,而星軌,早就俯倒在地上喪失了所有的知覺。當我們從痃雷祭星台走到縱星王座的途中,星晝的靈力的越來越大,而星軌受到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而皇柝也越來越不能支撐防護結界。星軌強忍著撕裂般的劇痛,嘴唇被她自己咬流出鮮血,我看見遼濺的手握得很緊,可以看見白se的骨頭。


    卡索,你來了。


    當星晝對我說話的時候,我完全看不到她嘴唇在動,隻聽到她的聲音從整個空曠的大殿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傳來,恍惚得如同夢境。我隻希望星晝不要操縱夢境控製他們,因為我看見片風和遼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恍惚的表情。而月神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那些暗殺術對於她來說是很容易化解的。月神的表情凝重而充滿殺氣,我看到了她手上的月光逐漸凝聚成一把冰劍的樣子。


    星晝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她說,月神,我知道你想讓我看到你手上的月光,我也知道你真正的殺著不是那支冰劍,你會在進攻之後馬上將冰劍向我投過來,然後你會利用我擋掉冰劍的瞬間用孔雀膽的毒加在幻術裏麵操縱風雪包圍我,我就不能動彈,否則一碰到那些圍繞我飛旋的風雪那些毒就會進入我的身體,而我不動,你的月光刃就會長驅直入。我說得對嗎,月神?


    我看到月神沉著的表情,可是她眼中驚恐的表情還是無法掩飾。


    星晝的表情依然詭異而恍惚,飄渺如同夢境。


    我第一次感到絕望。從進入幻雪神山開始,從封天,傾刃,到蝶澈,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麽絕望過。星晝可以洞悉所有人的思想,那麽所有的進攻對她來說都是沒用的。我不知道怎麽才能打敗她了。


    我望著月神,她也望著我,我知道她想讓我一起出手,於是我點點頭。


    但是馬上我就發現即使我和月神聯手,我們也一樣不可能打敗星晝。我們的每次進攻都被她提前預料到,我們出手的方位,幻術,甚至出手的速度都被星晝預料地分毫不差。


    我和月神俯倒在地上,星晝的微笑依然恍惚而飄渺,如同霧氣中黑se的曼佗羅花,有著令人沉淪和恍惚的香味,可是卻危險而致命。


    卡索,你是不可能讓你弟弟複活的,你連縱天玄武神殿都過不去,更何況在我之後的西方領域,還是讓你們死在這裏吧,縱天神殿的靈力又會增加了。


    然後我看到了星晝手上出現一個光彩變幻不定的光球,我知道那是占星族獨有的夢境,星舊和星軌都曾經使用過。我知道月神和我隻要進入那個夢境之中,我們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可是我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反抗了,靈力如同在紅日之下的霧氣一樣迅速消散,我看了看月神,她俯倒在地上望著我,我看到她眼中絕望的神情。


    就當我要墜入夢境的時候,突然一陣凜冽的風從後麵破空而來,然後無數的尖銳的冰淩從我肩膀上麵飛過去,然後我聽見一陣一陣冰淩刺入血肉的沉悶的聲音。


    我抬起頭,星晝張大了嘴,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可是鮮血還是沿著那些貫穿她胸膛的冰淩不斷流出來,一滴一滴地灑落在縱星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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