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從卡休斯那裏得到一些關於這個瑞安事宜的情況。我們絕對有必要盡快地核實他目前的法律困境。那就是說,今天,如你能辦到。”


    “今天?”那人接過書麵指示的時候,有些不安地問道:“行動這麽快是有危險的。”


    “主席知道那點,”普拉托諾夫冷冰冰地說。


    “照辦,”那人點頭同意。


    那人寓去時,駐紮官暗暗地笑了。那就是一個月裏他所表露的感情。這一回真是有前途。


    “魯漢在那兒,”一個聯邦調查局專員說,這時那人從使館大院內出來了。他們當然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不過第一個跟蹤他的專員注意到他象一個粗魯的傢夥,這名字就固定了。他的正常早程式表麵上是開幾間使館辦公室,然後在高級外交人員九點鍾出現之前處理零碎事務。那包括在一家附近的咖啡店吃早餐,買幾份報紙雜誌……而且常常在幾個地點之一留下一兩個記號。就跟大多數反諜報行動一樣,真正的難點是得到第一個突破點。在那之後就是純粹的警察工作。他們十八個月前就獲得了對魯漢的突破點。


    他走過四個街區到了那家店子,在冷天裏穿戴得不錯——他可能發覺華盛頓的冬天相當溫和,他們一致這樣認為——並且正按日程表拐進那地方。跟大多數咖啡店一樣,這家有一批常客。其中三人是聯邦專員。一人的穿著象一個女商人,總是在一個角落的隔檔座位裏獨自一人讀著她的《華爾街日報》。兩人拴著匠人的工具帶,或在魯漢進入前,或在後,昂首闊步朝櫃檯走去。今天他們在等他。當然他們不總是在那兒。那個婦女,特別專員黑絲爾·盧米斯,把她的日程同真正的商事協調起來,注意在工假日時不出現。那是一個風險,但是一項嚴密的監視,不管製定得有多仔細,不能夠太有規律。同樣地,在他們知道魯漢不在的日子裏,他們也出現在那家咖啡館,從不改變他們的程式來顯示他們對監視對象的興趣。


    盧米斯專員在一篇文章的邊上記下了他的到達時間——她總是在報上寫劃——而木匠們從櫃檯後麵的鏡麵牆裏看著他,一邊狼吞虎咽,吃著他們的炸土豆餅,交換著幾個吵吵嚷嚷的玩笑。正如平常,魯漢從正在咖啡店外麵的報攤上買了四份不同的報紙。他要的雜誌都在周二到報攤。女招待不用請求就斟好他的咖啡。魯漢點起他慣常的香菸——一支美國“萬寶路”,俄國人的寵物——喝著他的第一杯咖啡,一邊瀏覽《華盛頓郵報》的第一版,那正是他通常的報紙。


    再加的咖啡這兒是不收錢的,他那分準時上來了,他用了將近六分鍾,那也大概對頭,每人都注意到了。喝完後,他拿起他的報紙,留了點錢在桌上。當他從他的盤子前離開時,他們都能看到他把他的紙巾捏成一團,把它放進空咖啡杯旁的那隻小盤裏。


    情報活動,盧米斯立即記到。魯漢把他的帳單拿到櫃檯那頭的收款處,付完帳離去了。他是好樣的,盧米斯再次記到。她知道他怎樣及在何處作投遞,然而她仍然差點沒看見他放置它。


    另一個常客走了進來。他是個計程車司機,通常在一天開始前喝杯咖啡,在櫃檯的那頭獨自而坐。他把他的報紙翻到體育版,跟平常一樣,四下環顧咖啡館。他能看到那隻碟子上的紙內。他可大不如魯漢。把報紙放到他的大腿上,他在櫃檯下夠過去取回了那張信息,把它夾進“時尚”部分。


    在那之後,事情很容易。盧米斯付了她的帳就離去了,跳進她的福特牌“陪同”車,向“水門”公寓樓區開去,她有一把韓德森公寓的鑰匙。


    “你今天要收到一個來自魯漢的信息。”她告訴代理人卡休斯。


    “好吧。”韓德森從他的早餐上抬頭看。他一點也不喜歡讓這個姑娘把他作為雙重間諜來“經管”。他特別不喜歡她因為她的姿色才經辦此案這個事實,他們交往的“掩護”是假扮的戀情,而那當然純粹是虛的。盡管她充滿柔情,她那甜蜜的南方口音——以及她那令人暈旋的美貌!他大發牢騷——韓德森知道得太清楚了,盧米斯把他看成比微生物高半級的東西,“請記住,”她有一次對他講,“有一間屋子等著你呢。”她指的是在伊利諾斯州馬裏安的美國聯邦監獄——不是“改造設施”一它替代了阿卡特拉茲而成為極端罪犯的家。不是哈佛畢業生果的地方。但她隻那樣幹了一次,其它方麵對他還是以禮招待,甚至偶爾在大庭廣眾之下抓著他的胳膊。那隻能把事情弄得更槽。


    “你想要點好消息嗎?”盧米斯問。


    “當然。”


    “如果這一個象我們希望的那樣完成,你可能就沒事了。完全走出來。”她以前從來沒講過這個。


    “怎麽回事?”代理人卡休斯有興趣地伺。


    “有一個情報局官員叫瑞安……”


    “是啊,我聽說證券交易委員會在檢查他的底細——喔,他們交了,幾個月前。你讓我告訴俄國人那件事……”


    “他有汙點。犯了法,用知情者情報賺了五十萬美元,有一個大陪審團兩周內要開庭,那要燒掉他的屁眼,可熱鬧了。”她的髒話從那甜甜的,南方美人的微笑中講出,簡直活靈活現,“情報局要讓他在外麵吊幹。沒有任何人幫忙。裏塔恨透他了。你不知道為什麽,但你是從弗雷登伯格參議員的助理那兒聽來的。你得出的印象是他被當作為某件搞砸了的事情的替罪羊,但你不知道是什麽事。幾個月在中歐的什麽事,也許是那樣,但你隻聽到那些。有些情況你馬上講出。有的你讓他們等到今天下午。還有件事——你聽到風聲,說戰略防禦計劃也許真要擺到桌上來。你認為這個情況不對頭,但你聽到一個參議員對此說了某些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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