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眸子一顫,劍尖距離侍衛隻剩毫厘,被她堪堪收了回來。


    因為動作突然,險些傷著了自己。


    紅衣人看她向後退了一步,得意的勾起了唇,眼中卻是陰狠,喊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瑤光方才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看她隻針對紅衣人,卻不敢對他們這些普通侍衛動手,反倒是鬆了口氣。


    紛紛舉著長槍,躍躍欲試著上前。


    瑤光果然沒有動作,但手上舉著劍,脖子微微仰起,神色平靜仿佛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裏,視線落在紅衣人身上,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森寒的眸子蘊著寒霜,冷冷掃過,他們竟是頓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到底是什麽人?”


    攝政王這會兒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看對方不過一個人,與靈淵的人戰了個平手也就罷了,還嚇得自己的守衛動都不敢動。


    自覺臉上無光,看著瑤光的眼神帶著怨毒。


    還有警惕。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瑤光也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


    不過她也沒有自報家門,勾了勾唇,“我?您親自派人將我請進來給您看病的,您忘記了嗎?”


    “本姑娘心善,便給你治一治,你殘害無數生靈,連自己的親生子女也不放過,早就業障纏身,爛透了根了。不過誰讓你遇見了本神醫,倒也不是不能治,隻要你以死謝罪,去地府經受十八層地獄之苦,幾兆年之後自能淨化你的心靈。”


    攝政王要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哪裏來的江湖騙子,你以為你隨口的幾句話我就會相信嗎?就你方才的那幾句話,就說明你意圖謀害皇族宗親,該誅九族!”


    瑤光:“那你豈不是要一起死了?因為……我是你祖宗!”


    足尖輕點,驟然發難,提劍就往攝政王的方向攻去。


    攝政王嚇了一跳。


    但他身邊守衛眾多,立刻便被圍了一道嚴嚴實實的人牆在他身前,瑤光靠近不能,隻能隔著人群憤恨地盯著他。


    攝政王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你倒是來殺啊!”


    “我就站在這裏給你殺,怎麽,你不敢啊?”攝政王張開雙手,猖狂囂張,認定了她不敢。


    瑤光氣得不行。


    堂堂攝政王,怎麽能這麽賤啊!


    攥著劍柄的拳頭緊了緊,磨著牙泄憤。


    “給我上!拿下她!”


    攝政王一揮廣繡,發號施令。


    可惜,瑤光雖殺不了他,但他暫時也動不了瑤光,那些守衛得了令,卻也隻敢提著槍警惕地看著瑤光,並不想就這麽上去送死。


    攝政王氣得不行,若不是怕死,恨不能自己親自動手。


    雙方寸步不讓。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太監尖利的嗓音:“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


    瑤光下意識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不想紅衣人何時到了她的身後,一個收到砸在她的脖頸處。


    意識昏沉間,隻來得及看到一抹紅衣。


    在心中暗罵紅衣人不守武德,但下一瞬也失去意識了。


    紅衣人好容易“製服”了瑤光,隨手奪過一個守衛的長槍就要去刺瑤光,眼中殺意頓現,被攝政王攔下了。


    “慢著。”


    紅衣人不耐地望過去。


    抬起的手還沒有落下,仿佛他若是不給自己個解釋,他定要殺了她。


    “蕭景遷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弄得一滴血是要讓他知道我在這兒做什麽嗎?!”


    紅衣人還不願意鬆手,攝政王急得咬牙道:“要是因此耽誤了我們的大業,你一個人能擔當地起嗎?”


    紅衣人斂了斂眸子。


    半晌,到底是收了手。


    攝政王鬆了口氣,隨便點了個侍衛,“你去,將人關到耳房裏看好了,別讓她出什麽動靜。”


    “是。”


    侍衛扛著瑤光去了耳房,攝政王這才注意到一直趴在地上的攝政王妃。


    方才事發突然,她隻是被嚇暈了,倒是沒什麽事兒。


    但他要是覺得她無能。


    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全然忘記了自己方才也被那兩個怨氣嚇得不行。


    “還不快將王妃請下去休息,躺在地上成何體統!”


    有侍女將攝政王妃扶了起來。


    她還昏迷著,但身子實在瘦削,兩個侍女輕輕鬆鬆費便將人扶了起來,守衛也退了下去,包裹那個已經死去的術士,也已經被紅衣人扛走處理掉了。


    除去地上稍顯淩亂的花瓣,看著和尋常別無二致。


    沒多久,蕭景遷便走了過來。


    攝政王趕忙堆笑著迎了上去,“皇侄怎麽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跟皇叔說一聲,好讓皇叔做做準備不是?”


    “皇叔要做什麽準備?殺人埋屍嗎?”


    蕭景遷閑閑一眼撇過來,攝政王險些涼了後背。


    許是心虛,笑得有些尷尬,說話也有些結巴,“怎,怎麽會呢……”


    蕭景遷忽地一笑。


    “開玩笑的,皇叔不會生氣吧。”


    鬼的開玩笑!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他也怕蕭景遷真的發現了什麽,並不敢真的將話題往這上麵引,雖然在心裏將蕭景遷罵了個遍,麵上卻仍是笑著。


    “你是我的皇侄,咱們是一家人,怎麽會生你的氣呢?皇叔還不至於心胸狹隘到連玩笑也開不起。”


    蕭景遷笑了,“也是,皇叔這點兒胸襟還是有的。”


    但多的怕就沒有了。


    攝政王聽懂了他這言下之意,臉色愈發難看了。


    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又端出一副長輩的嚴肅模樣,問他,“皇侄突然來訪,所為何事?”


    “皇叔前些日子不是說本宮尚且年幼,對朝政不太精通嘛,本宮思來想去也覺得有理,這不,得了空不就來尋皇叔討教了嘛。”


    袖子內,疊指掐算,尋找瑤光的下落。


    馬上與瑤光匆匆一瞥,知道她來了京城,便立刻叫鍾黎去尋找她的下落,卻滿城都找不到,也是今日早上才得了消息,說可能在攝政王這兒。


    他又氣又擔心,怕她出了什麽事兒,這便巴巴兒地趕來了。


    攝政王看他不像是求教的模樣,但還是做出了一副師長的威嚴,“你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不過你才剛回京,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此事暫且不急。”


    “況且你現在監國,和登基也不過差個名分罷了,倒是不必如此著急。”


    本以為還要與蕭景遷扯皮一二,卻不想蕭景遷煞有介事點了點頭,“皇叔說的是,本宮也覺得此時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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