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鴻雪眼神一凜。


    “我看你哪裏是什麽仙人,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你,你胡說!”


    吳仙人被時鴻雪拆穿了,還不願意承認,故作生氣對著趙鬱清道:“趙世子,我好心為您朋友看病,您就眼睜睜看著我如此遭人編排,毀我名聲?”


    趙鬱清笑著安撫,說出口的話卻是:


    “吳仙人說的哪裏話?我自然是信您的,隻是您方才也確實說不出我朋友的病症,讓我很難相信您能否治好我朋友。”


    “不如這樣吧,您再仔細說說,該如何治療我朋友?”


    吳仙人其實隻會些樣子戲,但到了這會兒也不能說不會,隻得咬了咬牙,“好,既然您不信我,那我也隻有拿出些真本事來了。”


    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


    那是一張火符,是他從黑市上淘來的,一共就得了三張,自己試了一張,一張用來騙平南王了。


    平南王不信神佛,若非那張火符,也不會信他。


    剩下的一張,他原是打算自己留著的,當做保命也好,此時卻不得不拿出來了。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這回是撞上了硬茬子了。


    正欲將火符往瑤光的胳臂上貼,就被時鴻雪一把抓住了手。


    眸子暗沉,染上鬱色。


    他這回是真的惱了,“你要做什麽?!”


    “自,自然是給病人驅邪,你要是不懂,就別來妨礙我,耽誤了病人的救治,你擔待地起嗎?”


    時鴻雪真是要被氣笑了。


    “驅邪?就用這張火符?”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符咒,往他身上一甩,那火符便立刻燃起火焰,頃刻間便順著他的衣服燒了起來。


    “你這是治病,還是想燒死我師妹?!”


    當初吳仙人來的時候,說這火符遇到邪祟便會燃起,如今看來,明顯不是如此。


    趙鬱清臉色難看。


    吩咐管家道:“還不快將人拉出去,省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方才還對吳仙人頗多尊敬的管家,看著地上狼狽地翻滾著想要撲滅身上的火,一邊還大喊著“救命”的吳仙人,眼神露出鄙薄。


    喊人將給他潑了盆水,直接拉了出去。


    時鴻雪不在乎他的下場為何,隻憂心瑤光的情況。


    讓鍾黎在這邊看著,便要出去給宗門傳消息,卻剛走到門口,便有一穿著道袍的小道長從院牆上一躍而下,推了他一把,徑自從他身側走了進去。


    時鴻雪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


    “誒誒,你是幹什麽的?”


    小道長看著閑庭信步,走起路來倒是快,三兩步就到了床前。


    方才他已經在牆頭看了許久的好戲了,對瑤光的情況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從腰間解下酒壺,時鴻雪總算是追上了他。


    擰著眉拉著他的胳臂,“你要做什麽?”


    “別緊張,我有法子救她。”小道長也不多解釋,仰頭吞了一口酒,緊接著一口噴在了瑤光的傷口處。


    “喂,你!”


    時鴻雪和鍾黎兩人都沒能攔住他的動作。


    時鴻雪一把將小道長扯開了,鍾黎則上前查看瑤光的情況。


    驚奇的是,瑤光傷口處的黑氣確實在慢慢消散,正在此時,時鴻雪與邱長老的通訊也聯通了。


    空中浮現出一塊兒巨大的水鏡,邊緣像是虛幻的雲。


    透著一股子仙氣。


    趙鬱清睜大眼睛看著,隻覺得神奇。


    誰境內,出現邱長老的身影,白日的邱長老,又恢複了那溫和慈祥的模樣,笑眯著眼睛,和善地喊了一聲“阿雪”。


    實在很難將他和之前那個暴躁的小老頭兒混為一談。


    “是又有什麽事兒找我嗎?”


    說話間,視線落在小道長的身上,“咦”了一聲。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小道長也笑眯眯地由著他打量,泰然自若,絲毫不見慌張。


    邱長老:“你是……鷓鴣山的道長吧?”


    小道長雙手抱拳,微微弓腰,應下了。


    “晚輩空明,拜見前輩。”


    鷓鴣山說起來也是道家名門,知道的人卻不算多。


    隻因其十分神秘,門下弟子也少,又都是閑散的性子,多遊曆在外,若提及他們單人的名諱,不少都是響當當的任務,但卻少有知道他們師門的。


    是以世人隻知門內弟子,卻少有知道鷓鴣山的。


    不過北鬥神宗與鷓鴣山有些舊識。


    時鴻雪曾聽宗主說起過,對鷓鴣山也混了個耳熟。


    既然他是鷓鴣山的人,他也稍稍能夠放下心來。


    將瑤光的情況與邱長老複述一遍,邱長老點了點頭,“既有鷓鴣山的人在,暫且不必擔心。”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切斷了聯係。


    雖然仙人是假,但趙鬱清還是十分熱切地邀請幾人住下。


    說到底,瑤光也是為了救他才受的重傷。


    幾人拗不過他,隻得答應下來。


    瑤光的傷口雖有小道長照看著,但並非一日便能好全的,空明便也住了下來。


    趙鬱清又差人去客棧告知了林天許一聲,怕他擔心,也不敢說瑤光出事兒了,隻說是有些事情要辦。


    可林天許自小經商,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


    來人隻說了兩句就被看穿了,最後還是被帶著入了平南王府。


    看到躺床上的瑤光,險些落下淚來,時鴻雪和鍾黎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住,但他說什麽也不願意走了。


    非得等到瑤光醒來不可。


    趙鬱清倒是好說話,差人給他收拾了屋子出來。


    之後幾日,瑤光就在府上養傷,趙鬱清也來看過幾次,旁敲側擊著詢問幾人的身份。


    “那日你突然闖進來,說是尋你那雀兒,其實就是為了不讓我與那花魁獨處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花魁不對勁?”


    後來,趙鬱清差人去尋過那隻小麻雀。


    自那日它從窗戶裏飛出去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小麻雀了。


    如今想來,或許那就是一隻尋常的麻雀,時鴻雪突然闖進來那日,就是為了打斷自己與花魁的獨處,至於那雀兒,隻是恰好進來,給了他一個借口罷了。


    不得不說,他算是說對了一半兒。


    隻是他想不到,瑤光就是那雀兒。


    時鴻雪也沒多解釋瑤光與麻雀的關係,也虧得他沒說,畢竟平南王與趙鬱清商談謀反之事時,那雀兒就在袖子裏待著。


    若隻是尋常雀兒也就罷了,若是瑤光,便是趙鬱清無心謀逆,說不準也要為了自己的父親將她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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