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口中艱難的念叨著,目光死死盯著那墓碑。


    君九齡頓時一驚,口中驚道,“狗男人!你在做什麽!快停下來!”


    她發現,李牧體內的生機,正在飛速消散。


    與此同時,青蓮化生訣自行運轉,為李牧補充生機的同時,似是覺得這樣無法維持李牧的生命,竟同時調動起了另外一門功法。


    隻見周圍綠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枯萎,而那些生機全都朝著李牧的身體匯聚。


    “這是……”君九齡口中喃喃,這才發現,李牧之前便是靠著這一手段吞噬她的神魄。


    “不對,這是青蓮化生訣自行運轉…也就是說,這也是青蓮化生訣的一部分。”


    君九齡口中驚呼,她很清楚,即便同修數門功法,但自行運轉的功法,也不可能調動的了其他功法。


    除非它們本就同源。


    不過,此時不是她關心這些事情的時候,即便這兩種功法同時為李牧補充生機,卻依舊無法持平李牧的消耗。


    她不清楚李牧究竟做了什麽,但這樣下去,不出半刻鍾,李牧便會因為生機斷絕而死。


    就在這時,君九齡突然發現,那墓碑周圍植被枯萎,卻剛好露出了墓碑角落下的小字。


    “宏文三年春。”


    “宏文三年?”君九齡一愣,這才意識到,采薇是假名,怎會剛好和這墓碑對上?


    “狗男人,錯了,全錯了!這不是那姑娘的墓,這墓主人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采薇,采薇姑娘還活著!”


    君九齡雙眼含淚,拚命的喊著,麵對這她從未見過的狀況,完全不像是個活了千年的器靈。


    此時的她,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


    聽到這話,李牧的眼中恢複了些許清明,同樣看到那墓碑角落的小字。


    “次奧!哭錯墳了!”


    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之色,眼睛一翻便直接暈了過去。


    “狗男人!狗男人!”


    君九齡在訓蒙中急的跳腳,出了那地宮,她連幻化出虛影都做不到。


    最可恨的是,李牧的生機雖然停止了繼續消散。


    但青蓮化生訣也同樣停止了運轉。


    此時的李牧,體內生機稀薄,換言之便是隻有一口氣吊著,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什麽狗屁功法!”


    君九齡罵了一聲。


    生機,也就是普通人所說的壽命。


    這種緩慢流失的生機,顯然不能自發激活青蓮化生訣的運轉。


    李牧如今的壽命,怕是撐不過十二個時辰。


    “隻有這個辦法了,你要是再敢吞噬我,我們就一起死!”


    君九齡咬了咬銀牙,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從李牧的手心飛出,轉瞬沒入其眉心。


    下一刻。


    躺在地上的李牧猛的睜開眼睛,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似是在感受著什麽,旋即,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口中說道,


    “算你還知道個好歹。”


    君九齡打算操縱李牧的身體離開這裏,既然青蓮化生訣不會自主運轉,但不是還有別的辦法。


    隻要回了玲瓏水榭,這條命就算保住了。


    君九齡嚐試了幾次,才發現李牧的身體也已經虛弱至了極點。


    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也才堪堪站了起來。


    然而,當她的目光掃向周圍時,瞳孔驟然一縮,方圓百米死氣一片。


    “這都是…狗男人幹的?”


    隻是,這錯愕也隻維持了一秒,因為君九齡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以李牧如今這虛弱的身體,十二個時辰內,能不能走回景安城還是個問題。


    再加上,她發現…她不認識回家的路。


    她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外界的情況。


    甚至李牧如何到這裏的,她也不清楚。


    眼下隻知曉,那乾位法器的方向,應該就是進城的路線,至於其它…真就是兩眼一抹黑。


    “皇宮,對皇宮!”


    君九齡眼眸微閃,隻要進了城,她便能找到去皇宮的路。


    隻要讓宮裏的人送李牧回府就可以了。


    “狗男人,本姑娘又救了你一次。”


    旋即,君九齡拖著李牧身體,朝著都城的方向走去。


    然而,控製這具身體,顯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不出幾步,整個人便栽倒了下去。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朝著這邊駛來。


    “娘,你就別生爹的氣了,朝廷平亂,爹作為左相自是有正事要忙。”


    馬車中,陸蒹葭挽著陸夫人的手臂,柔聲勸道。


    她顯然越來越通人情世故,說話也比之前更中聽。


    陸夫人黑著臉,完全不給陸蒹葭麵子,語氣憤憤道,


    “又不讓他帶兵打仗,女兒的忌日都不來,老娘,老娘要和他和離!”


    陸蒹葭掩口輕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前些日子,爹與同僚在那花樓應酬,娘也是這麽說的。”


    陸夫人一噎,白了陸蒹葭一眼,臉色稍稍緩和,


    “拓兒近來可有書信?可有說他何時回來?”


    “就是昨日來的書信,我讓妙妙給娘送去,可娘那會兒正在與爹置氣。”


    陸蒹葭點頭,作勢便要呼喚車廂外趕車的葉妙妙。


    陸夫人擺了擺手,輕輕歎了口氣道,


    “無妨,回府再看便是。”


    “他這次出門倒是也巧,倘若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一樣,沾上那忘仙膏,看你爹不將他的腿打斷。”


    陸蒹葭掃了陸夫人一眼,見她明明想兒子的緊,卻還要故作姿態,強壓住開口吐槽的衝動,認真道,


    “桑拓說他很想娘親,這兩日便能到家,順便為不能來祭拜姐姐道歉。”


    “這孩子有心了。”陸夫人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柔和,


    “對了,青衣…燕王世子進來可有找過你。”


    “沒,沒有。”陸蒹葭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陸夫人自從知道李牧並非是當初單眉腹中的那個孩子,對他的態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哼,別說娘沒給過他機會,往後他若是敢來,看老娘不打斷他的…誒呦!”陸夫人正說著,馬車卻是猛的一停。


    車速雖然不快,她卻差點咬到了舌頭。


    “死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日打探那小子的消息,信不信我把你賣回畫舫去。”


    “不,不是的夫人,前麵路中央有個男子,他,他站起來了…又摔倒了,又,又站起來了……”


    車廂外,葉妙妙皺著眉,瓊鼻微微聳動,總覺得遠處那男子的身形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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