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李牧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可一點沒在怕的。


    李牧皺了皺眉,他很相信君九齡的話。


    之前他分析,善淵應該並沒有入品,而他,便是善淵入品的一個必要途徑。


    但如今卻又沒這麽確定了。


    “他到底想幹什麽?嘶----”


    李牧抬手按頭,那種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傳來。


    總覺得,似乎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狗男人,我們這就去地宮,等你有了足夠實力,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君九齡焦急的喊著。


    暗道這男人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竟然主動撕扯那封印。


    “也是……先放他一馬。”李牧揉了揉太陽穴。


    感覺疼痛逐漸減弱,也是鬆了口氣。


    「這青蓮化生訣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是應該先解決這個麻煩。」


    這時,張寒蕊緩緩起身,走到李牧身後。


    抬起白皙修長的玉手,指尖揉按在李牧的太陽穴上。


    “你那方法真的可行嗎?”張寒蕊眼中滿是關心,動作輕柔,手法卻有些生澀。


    李牧有些詫異,沒想到小姨竟然主動幹起了這種事。


    要知道,就算兩人探討人生時,一生要強的小姨,也得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個。


    李牧自然不會想到,張寒蕊這是有了危機感。


    雖然嘴上不說,但她能明顯感受到其餘幾女對她的忌憚。


    就連自家師侄,以及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丫鬟,也都不和自己一條心。


    沒辦法,大家都是八九分,就你美的不像話,不孤立你孤立誰。


    如今玲瓏水榭,唯一能在容貌上和她一較高下的柳明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有了應雨這個特例,張寒蕊已經清晰的意識到,容貌並不一定能讓她穩勝,智謀…就更算不上加分項了。


    原本還有意隱瞞兩人關係,但如今,張寒蕊卻已經打算,得主動宣誓主權才行。


    老海王李牧倒是不會想這麽多,蘿卜青菜他全愛,最好是能炒進一個鍋裏。


    輕輕‘嗯’了一聲道,


    “姐姐要不留在都城吧,等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回去。”


    李牧眼下,肯定是要先解決青蓮化生訣的問題。


    隨後便是冗夷。


    別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這群冗夷人,絕不姑息。


    這次醒來,李牧想明白了許多事。


    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既然看不順眼,幹就完事了。


    瞻前顧後,愧對這一身修為。


    “不了。”張寒蕊輕輕搖頭,隨即感受到李牧的不舍,心中便是一喜,想了想道,


    “我回去,將玲兒和幼芷也接來都城如何?”


    “嗯?”李牧赫然回頭,目光落到那笑顏如花的俏臉上。


    “玲兒想來都城湊熱鬧,姐夫也剛好入京,怎麽樣,你那宅子住得下嗎?”


    張寒蕊眼角帶笑,故意流露出些許吃味。


    李牧則是注意到了她話中的信息,“湊熱鬧?”


    薑王稱帝,燕王來都城麵聖,這不難理解,李玲兒要來都城湊熱鬧?


    李牧記得,李玲兒似乎十分厭惡都城,難道是想他了?


    “看來你這一覺,確實錯過了許多事情。”


    張寒蕊撫住李牧的臉頰,將他的腦袋掰了回去,重新替他揉按起了太陽穴,


    “陰陽家叛國,百家決定召開峰會,各家都會派代表來景安城。”


    “玲兒從小便崇拜那位前兵首,聽說他也會出麵,自是不想錯過這次熱鬧。”


    原本,皇室是不願百家參和朝政。


    但這次由於陰陽家的事,宏文帝特許,百家共同伐賊。


    這峰會,不隻是商量如何對付陰陽家。


    還要製定出一個對策,杜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雖然百家向來誰也看不上誰,但麵對民族大義,這次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


    “不是想我了呀。”李牧興致缺缺,隨口嘟囔了一句。


    張寒蕊則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再開口,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獨自霸占著李牧。


    這件事,李牧倒不怎麽關心。


    又在心中盤算了一陣,便決定,先去地宮將功法取回來再說。


    此事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隨即,李牧示意想先探望一下葛沛凝的母親,之後便離開葛府。


    ......


    俄頃。


    一座小院外。


    “大哥哥生的真好看,你是醫師嗎,是來給表姑瞧病的嗎?”


    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小丫頭,張開雙臂,攔住了李牧的去路。


    李牧看這小丫頭約麽也就五六歲的年紀,有些詫異的看向葛沛凝。


    “夫君,這是我的表妹菲菲,她和舅母住在這裏,往日裏也是舅母負責照顧娘親。”


    葛沛凝知道李牧要問什麽,便直接抱起小丫頭,介紹道,


    “菲菲,這是表姐的夫君,你可知要叫什麽?”


    小丫頭將手指含在嘴裏,皺起小眉頭努力思索片刻,旋即伸出手臂,看向李牧,“表姐夫!”


    李牧愣了愣,無奈的接過小丫頭。


    他記得葛沛凝說過,她母親十六歲便生下了她。


    但這樣算下來,這孩子他爹,怎麽說也得有個五六十歲了。


    還真是老當益壯。


    “小凝?”這時,院中快步走出一名中年女子,看上去怎麽也得有個四十多歲。


    一身粗布襦裙,打扮的與府上的下人無異。


    雖然算不上漂亮,但給人一種很隨和,很好親近的感覺。


    “舅媽。”葛沛凝快步迎上,看樣子兩人的感情很好。


    葛家舅媽與葛沛凝小聲嘀咕了幾句,目光落到了李牧身上,屈膝行禮道,


    “民女,參見世子殿下。”


    李牧尷尬的笑了笑,放下小丫頭,看著她撲進了自己母親懷裏,這才說道,


    “都是自己人,舅媽不必這般客氣。”


    “行吧,既然世子都這樣說了,民女便不打擾世子拜見嶽母。”


    葛舅媽的語氣中帶著打趣,話雖這樣說,李牧卻並不感到生分。


    葛沛凝的臉頰微微泛紅,有些受不了葛舅媽的打趣,拽起李牧的袖子便快步朝著院內走去。


    “表姐夫,下次來記得不要空著手,菲菲喜歡吃糖!”


    身後,小丫頭揮舞著兩條小胳膊,鼓足了氣喊道。


    李牧差點沒摔一個踉蹌,這時,耳邊卻突然響起君九齡的聲音,


    “狗男人,這院中有陣法。”


    李牧眯了眯眼,拽停了葛沛凝的腳步,在心中問道,


    “九兒,可知是什麽陣法?”


    “還不知道,隻是察覺到了輕微波動,盡頭那間屋子,進去就知道了。”


    君九齡說著,旋即像是隨口一問,


    “狗男人,你喜歡剛才那個小丫頭嗎?”


    李牧目光看向盡頭的房間,心中隨口回道,“太早了,最起碼也得再過個十年再問這種話。”


    君九齡頓時氣急,怒道,“你說什麽呢,本姑娘是問你喜不喜歡孩子。”


    “不喜歡,太鬧騰。”李牧不假思索的給出答案,隨即目光看向葛沛凝,臉色有些凝重,


    “凝兒姐,嶽母大人是住在最裏頭那間屋子嗎?”


    葛沛凝被李牧拉住,還以為李牧這‘醜相公’見公婆有些害羞,正準備打趣兩句。


    旋即看到李牧的表情,臉色頓時一變,沉聲道,


    “夫君,可是有什麽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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