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這樣,卻依舊不是陰陽家眾弟子的對手。


    三名司命雖是一階,但陰陽家的功法詭異至極。


    石磊的防禦直逼混元,而朱烈的殺伐手段更是凶惡,真氣中蘊含的高溫,連精鐵鍛造的兵器都可以融化。


    短短十數息的功夫,一眾朝臣便皆負傷被逼至了角落。


    暗冰衛更是死傷的隻剩下寥寥幾人。


    鄒行看了眼已經被趙楚希殺死的蟒袍太子,便知大勢已去,就算今日將這些人全都斬殺,也是無用。


    對三名五行司命使了一個眼色。


    便見拂曉軍漸漸逼近眾朝臣的同時,一眾陰陽家弟子卻是悄然退後。


    趁著無人發現,轉瞬消失在了原地。


    趙楚希奄奄一息的躺在人群最中央,手中死死握著玉符。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刮入殿中。


    衝著趙楚希手中的玉符而去。


    但就在這時,趙楚希周身亮起金色光芒。


    隨即,光芒轉瞬化為實質,直接將勁風擊飛了出去。


    “怎麽會這樣!”被擊飛的勁風退至大殿門口,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來人,正是孫太尉。


    他本欲先將龍紋陣符拿到手,卻不曾想,大陣竟在這時恢複。


    讓他不解的是,從大陣消失到現在,根本沒有一刻鍾。


    眼看就要成功,沒想到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如今趙楚希手中握著陣符,隻要在這皇宮之中,任何人想要傷他,都會遭到大陣的反噬。


    “陛下,是老臣無能!”孫太尉輕輕歎了口氣,正欲趁著趙楚希還沒回神,先帶宏文帝離開。


    誰知,宏文帝卻是突然出聲製止道,“孫老,等一下。”


    “父,父皇!”人群中,趙楚希看到出現在大殿門口的宏文帝,臉上的震驚與欣喜難以掩飾。


    強撐著一步步的爬到了宏文帝身前,“父皇,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孫太尉側身擋在宏文帝的身前,看向趙楚希的目光中有警惕,也有疑惑。


    宏文帝抬手拍了拍孫太尉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父皇,陣符……”趙楚希根本沒有在意孫太尉的舉動,手臂高舉,似乎是要將陣符交給宏文帝。


    然而,話還沒說完,陣符便從手中滑落,人也暈了過去。


    宏文帝身子下彎,一手接住墜落半空的陣符,一手拖住趙楚希的側臉,將他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隨即口中發出一聲冷哼。


    虛空中頓時出現一根手臂粗細的金色鐵鏈,隻是數個呼吸,在場剩餘的幾十名拂曉軍,便被鎖鏈穿過肩胛骨,鎖在了一起。


    ……


    另一邊,地宮。


    李牧心念一動,神念便進入了訓蒙的小院中。


    “唰!”


    下一刻,麵前便是一道漂浮著粉色桃瓣的劍氣斬向麵前。


    李牧微微挑眉,不躲不避,隻見那劍氣轉瞬化為桃枝,懸停在了李牧麵前。


    “嗬。”鼻頭聳動,李牧輕嗅了一下枝頭的香氣,口中問道,


    “這就是前輩打算督促我的方式?”


    “你還敢說!本姑娘和你拚了!”話音落下,隻見一名粉裙少女,突然出現在李牧身後。


    淩厲的掌風劈向其後腦。


    李牧口中發出一聲輕歎,頭也沒回的朝著院中的竹凳走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梨樹生出數條藤蔓,頃刻間將少女捆了個結實。


    李牧悠哉的坐上竹凳,這才看向少女。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李牧愣了神。


    “咕咚!”


    李牧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隻覺得眼前少女,美的有些不正常。


    眉似新月,目若汪洋,精致的瓊鼻微微顫抖,銀牙咬住下唇。


    雖是生氣,卻更顯獨特韻味。


    少女年紀約莫十六七,眉宇間隱含貴氣,但高挑的身材卻已然出落的十分熱火。


    再加上,這藤蔓的捆法,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藝術成分十分之高。


    更能凸顯少女那傲人身姿。


    “大混蛋!你還不放開本姑娘!”君九齡見掙紮不脫,便也不再費力,但這張櫻桃小口卻依舊是不饒人。


    “前輩若是答應不再動手,晚輩自是願意坐下來和前輩談一談。”


    李牧笑了笑,嘴上雖這麽說,卻已經將君九齡放在了自己對麵的竹凳上。


    見束縛解開,君九齡下意識便準備再次撲向李牧,然而察覺到身後的藤蔓,眼珠子轉了轉,便重新乖巧的坐了下來。


    “小牧子!你起過誓的,你就不怕挽眼拔舍,雷鳴天罰!”


    君九齡好看的眉毛緊緊蹙起,一對杏眸死死瞪著李牧。


    “嗬,前輩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這不是聽話將你放開了嗎?”


    李牧輕笑,並沒有說出那超長前綴的真正意義。


    君九齡看到李牧這一副欠打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用力跺了跺小腳,憤憤道,


    “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你神海中有那該死的破種子,你為何不說!本姑娘被你害死了!”


    君九齡一副要抓狂的樣子,粉拳握緊鬆開,握緊又鬆開。


    無數次想要將李牧直接咬死,但如今成了他法寶的器靈,根本無法違抗心意。


    心中要多悲涼有多悲涼,明明是要李牧臣服她,帶她出去玩的。


    現在算起來,倒成了她臣服李牧。


    “破種子?”李牧愣了一下,這君九齡顯然比他自己還要理解他。


    這已經是她不知第幾次說出了李牧完全聽不懂的話。


    「果然是我的老……額,小寶貝!」


    雖然之前君九齡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悅耳,但有當初的南宮奶奶朱玉在前,李牧並沒有太早的下定論。


    但眼下嘛,李牧決定,先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前輩,你可否回答晚輩一個問題!”


    “不用叫前輩了…”君九齡長歎了一口氣,經過之前的發泄,也漸漸認清了事實,手肘撐在麵前的竹案上,抵著下巴道,


    “你叫我九齡就可以了。”


    “那桑種你不知道正常,它如今被你的一縷神魂封在神海裏,你自是察覺不到……”


    “不是……我是想問,前……九齡既是器靈,那這容貌是生來便是如此,還是可以隨意變換的!”


    李牧的語氣十分認真,似乎這是什麽天大的事情一般。


    ???


    君九齡愣了一下,緩緩抬眸看向李牧,眼神從疑惑到憤怒,隻經曆了數個呼吸,


    “你什麽意思!這可是陛下少時的容顏,你難不成還嫌棄!”


    “還有,器靈容易無法改變,就算你瞎了眼,以後也得忍著!”


    君九齡粉拳重重的砸在麵前的竹案上,小腦袋扭向一旁,一副不想搭理眼前這瞎眼男人的樣子。


    她可是求了近百年,才被君六世允許用她十七歲時的容貌塑形。


    這副樣貌,是她千年來最驕傲的事情,甚至比她步入聖階法寶,還要嘚瑟。


    「原來如此……那我沒什麽遺憾了!」


    畢竟君九齡成了訓蒙的器靈,那訓蒙肯定就不能誕生自己的器靈了。


    原本李牧還是有些在意的,但現在這個,怎麽也比那車速飛快的人工智障要強。


    更何況,這種聖人身邊的器靈,知道的東西顯然不少。


    又養眼,又博學,這讓李牧不由想起一位姓段的神仙姐姐。


    暗自點頭,隨即仔細打量著麵前生氣的嬌美容貌,口中笑道,


    “九齡,說說那桑種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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